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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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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生活,张珏发觉自己从未体验过,他自出生以来就是在竞争与战斗中过活。就算是与他的好友燎,也是一种竞争关系,在学业上竞争,在战斗中竞争,甚至找女友都要竞争。身边的人既是朋友,也是对手,这是火王星的生活方式。如今远离了火王星,这种生活方式似乎也远离了自己。这是个全新的星球,生活节奏缓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无战争之忧,无竞争之愁,靠双手劳作创造养活自己的物资,而不像火王星人那般,整日想着要到哪儿去掠夺能源。火王星人要生存下去,必须需要大量能量,而这些无法再生,无法用劳动创造,就只能向别的星球讨要了。

张珏甚至觉得有些羡慕这种自给自足的生活了。这也是他没有与熊宝一起离开,而选择留上的原因之一,安定的生活状态,他想要体验,但可惜,自己永远无法融入其中。

远远看见有个熟人走来,张珏坐起了身子。郭荆娘也看见了,打了声招呼,“这不是王提刑吗?好久没来了。”

“忙啊!没空闲聚了。”王翊笑道:“要不是为公事,也没空来你们这里。案子一个接一个,一个大过一个,我却毫无寸功,英名都快扫地了。”

郭荆娘呵呵笑得悦耳,“你是成都的提刑,却在名山查案,仿佛都是我们名山的提刑了。”

“可不是吗?一日破不了案,一日回不了成都,就跟外放了一般。”王翊无奈地自嘲,“我来找张兄弟,他在哪儿?”

“张大哥!”郭荆娘向屋dǐng喊。

张珏已从已屋dǐng跳下,“我已听见了,公辅为此事才来找我,做兄弟的只觉得扫兴。”他摆了摆手,故意说道。

“看贤弟说的,愚兄知错了,来日定请贤弟吃酒。但今日,我们还是得先办公事。”王翊请张珏屋里谈。

关了门,张珏直说了,“公辅兄找我是为了冯氏吧?”

“当前也就这件公事与你有关。”王翊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你不用紧张,冯氏虽告了你,其实并无真凭实据,不然官衙早把你抓进牢里。”

“公辅兄,这事我真冤枉。我赶到时,邹明诚已经倒了地上,冯氏硬说是我推她丈夫下楼。”

“官府知晓的,贤弟不用急了,”王翊劝慰道,“只是有疑diǎn无法说清,以至不能给案子一个定论。”

“什么疑diǎn?”

“邹明诚的衣服上有个血手印,可是贤弟的?”王翊问。

又是问他擦血的事,张珏解释得都烦了,从邹明诚死的那一刻,家里人都在问他为什么要用死者衣服擦血。他手上沾了血,没地方擦,衣服就近正好,结果被当成冷血屠夫似的。

他叹气道:“确实是我的,当时邹明诚趴在地上,我动了他身体,就沾着血了。顺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哪知这样就被怀疑成凶手。”

“正常人可不会这么做。”王翊心中疑云略表脸上。

他不是正常人,这么做才正常,可是真正的理由无法说出口。张珏不解释了,由他们去猜,“公辅怀疑我?”

“哪有?”王翊笑,“此案也就是血手印有疑,只要解释清楚,案子就可结了。我估计着邹明诚醉酒失足,自己摔死的。不说这些,来,来,今日见了面,必须痛饮几碗!”

“痛饮?”张珏比面临大敌还惊悚。王翊是个好汉,可好汉相交一定要痛饮吗?

王翊在外边叫酒,他在屋里翻药。熊宝给了他五颗能避水的药,回来之后他便吃了粒试试,确实有奇效,无论沾到水,还是泡在水中,都不会有影响,甚至把水喝进体内,只要在药效过去前把水排出,也不会有事。有了这东西,他再不用担心水的威胁了。

只是这药目前实在珍贵,只剩了四粒,不到关键时刻舍不得用。把药瓶握了握,还是放回原处,叫郭荆娘把酒换成灯油。

院中已入夜色,王翊与张珏谈天说地,不知不觉间已六、七分醉了,抱着酒壶哼起小曲,回头却见张珏完全没有醉意。

“贤弟海量,每次与贤弟喝酒,都是愚兄先醉,而贤弟似乎怎么饮都不会醉?”王翊诧异而佩服。

张珏也抱着自己的酒壶,之所以抱着,是怕放桌上被王翊拿了去。说起来,他对王翊有愧意,王翊以心相交,他却因身体原因不能与其对饮,真真是场遗憾。

王翊的醉目落在张珏怀中的酒壶上,提刑的职业素养令他立刻生了疑,“怪了,为何每次贤弟要自备壶酒吗?怕酒不够喝?”

“那是……”张珏不好解释,把酒壶护得紧。

“难道贤弟与愚兄饮的不同?那怎行?贤弟喝的什么,让愚兄尝尝!”说罢,王翊伸手去夺酒壶。

这东西哪能给他,给他就露馅了,张珏护紧不给。

王翊即使抢夺,也抢不过张珏的,但张珏又怕误伤了他,不敢使力,一阵争抢下,酒壶倾斜,泼了些液体出来,正好溅了王翊衣上。

“哎呀!张大哥太不小心了!”郭荆娘见状,立刻凑近分开他俩,用手绢擦掉溅出的灯油,顺手把装着灯油的酒壶拿走。

溅在外的灯油可以擦掉,溅在衣服上的就的难去掉了。郭荆娘又叫小厮,“快,给王提刑换身衣服,把脏衣拿去洗了?”

王翊连说都不用,但人已醉,身体多不由自主,被小厮扶着离去。

“好险。”张珏不由得自叹。

郭荆娘虽没说话,却也跟着叹了叹。

张珏越发感到难办,自己以后恐怕要在这个星球长住下去,这些异于常人之处迟早掩盖不住。

王翊昏昏沉沉换好衣服,小厮正要把脏衣拿走,他却夺了回来,“不用劳烦,我自己拿回去洗。”边说边检查哪里脏了,感觉有些不对劲,凑鼻前嗅了嗅,“怎么一股灯油味?”

“喂小哥!”他叫住小厮,“来,我问你些事,答得好有赏。”

“提刑有何吩咐?”少年问。

“我问你,就在白马寨着火那天,住在此的张公子有没有出去过?”

小厮想了想,答道:“提刑说对了,那天晚上,张公子不在宅中,但小的们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只知第二天才回来……”

王翊听了,纵然醉了,脸色也是一沉,随手给了赏钱。

“那天发生的怪事可真多。”小厮开了话匣子,“不光是白马寨被烧,杨少爷失踪,就连这个宅子也出怪事。有人看见张公子的那匹白马变成了石头,您说怪不怪?不过表姑娘和张公子都说他在做梦。小的们也认为是做梦,好端端的白马怎么成了石头?又不是高宗皇帝白马渡江。”

小厮说得嘻嘻哈哈,王翊则听得醉意散了几分。

第30章 杨萃的报复

王翊突然说要回去了,不用他说,张珏也不敢与他再喝下去,吩咐小厮送好王提刑。

王翊回去后蒙头睡了一觉。第二日醒来,回想昨晚的事,越想越不对劲。自己曾问过张珏,白马寨失火那晚他在哪里,张珏答在家中。郭荆娘也说在家。可昨晚他即兴问了小厮了一句,小厮却说不在。他们间必有一方在说谎。这事好查,多问几人便知。他觉得小厮没有诬陷必要,张珏说谎的可能性更大,郭荆娘与他关系好,打掩护并非不可能。

当一个人刻意在某件事上说谎,并掩盖真相时,这个人与这件事绝对有大关系。

他又想起件事来,什么都不管,先下床抓起昨晚的衣服,再放鼻前嗅了嗅。

“确实是灯油!”王翊疑惑之色更重。

昨晚闻到灯油味,他以为是自己喝醉了嗅觉失灵,今日酒醒再闻,确定是灯油。

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打翻的明明是酒壶,闻到的该是酒气,怎么成了灯油?明明见着张珏一口一杯地饮用,没见过喝灯油喝得这么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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