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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珏哪听,看了对方脱衣亮胳膊,差diǎn喷笑出来。
命案?他到了这个星球上,杀了多少人,自己都没数过。比谁的命案多,比得过他吗?露一下身上的绘画就能让人退缩吗?又不是电路图,谁的图案复杂,谁的功能就强大。
“没多大的事,就是有人说我杀了人,其实我没杀。”张珏忍笑,平常对待。
牢房内哈哈大笑声爆出,几个囚犯轻蔑嘲笑。囚犯头子歪嘴笑道:“才一个?还不是自己杀的?知道老子做过什么吗?”囚犯头子捶着硬实的胸肌,以自豪的气势欲压倒对方。
“没兴趣。”张珏依然淡淡地说,“我只对你什么时候给舅舅让坐有兴趣。”
“什么?”囚犯头子暴怒。
“废话真多,不就是想欺负新来的立威吗?话太多的人,不适合做老大。要打就快动手。”
“你激怒我了!好!成全你!”囚犯头子一声狂吼,爆胀的手臂肌肉带着他的铁拳,朝张珏脸上揍去。
“哇啊!”
囚犯头子两百多斤的壮实身体腾空飞起,撞了墙上,再弹地上,滚了八圈。人还没死,但也差不多了。
其余囚犯木愣了一会儿,他们看见了什么?就看见这个新来的小子拍了他们头儿一下,他们威武的头儿就飞了。
“一起揍他!”
囚犯们一拥而上。
就听着囚室内哇、啊、呀,惨叫声、重物撞地声一串。不过一两个呼吸时间,人已倒了一地。
两名狱坐在外边守着,听到牢内嘈杂,但未多管。估计是囚犯打架,这种事他们见多了,如果次次都管,还不累死?有时候兴致高,还能去观摩观摩,喝个彩,助个威,打得好就多赏他两碗饭。所以他们听见了声音,只是笑笑,继续吃酒下菜。
可忽觉得不对劲,那些囚犯好似在喊救命,立刻放了筷子。
还有意识的囚犯抱着牢门栅栏,嘶声力竭地喊救命,他们要换牢房。狱卒赶到,见已有一半人躺在地上不知生死。“谁干的?”狱卒厉吼。
“不是我。”张珏摊手。
“是谁?”狱卒问喊救命的人。
那三两个囚犯偷偷回望眼张珏。张珏微眯了眼。他们立刻甩头,急说不知是谁。
尽管无人开口,狱卒不是笨蛋,心里有数。囚犯之间的事他们懒得管,只要别越狱,别给他们找麻烦,囚犯把囚犯打死都与他们无关。只把昏迷的几个抬出去。想换牢房?以为这是旅店吗?就算在旅店,换房也没那么容易。
狱卒走了,留下的几个囚犯以绝望的眼神把狱卒的背影盯住,期待他们能在最后一刻,怜悯地转一下身。
张珏让邹明德坐上那张这个牢房内看上去最干净、最完整的草席。回头对那几个还守在牢门处,期待狱卒能回顾的囚犯道:“被打傻了吗?还不过来服侍舅舅?”
第33章 还有更大牌的
以前张珏管邹明德叫“邹老爷”,但总觉得叫起来不方便,现在一起落了牢里,跟囚犯解释起他们关系也麻烦,索性随了郭荆娘,一起叫了“舅舅”,听起来也亲近。邹明德并未有异议,到默认了。
一名囚犯为邹明德揉肩,一名囚犯为邹明德捶腿,还有一名用衣服轻轻抖着风。虽然现在才过正旦,天气还冷着,但牢内气流不通,又冷又闷,抖diǎn风还是有帮助的。就算在家里,也没被这么伺候过,还怪不好意思,有些扭捏。
拿着衣服抖风那位还时不时问张珏需要什么伺候。张珏不需要,叫他们把舅舅服侍好就行。
牢房外“咚咚咚”地响起敲击木桶的闷响。张珏还不知怎么回事,就见同室囚犯一个激灵,如收到指令的猎犬,不给邹明德捶腿揉肩了,个个捧了破碗,在牢门前一字排开。
原来开饭时间到了。狱卒提着大半桶稀粥,挨着囚室一碗一勺,有犯人乞求多来一勺,被他就着长柄勺敲回牢房。
“哥哥,这碗是最浓的,你先喝。”这些囚犯很懂事。
张珏瞥了眼碗里,淡黄色的稀弱里夹着几根青黄菜叶,不是他看不上,是他不吃这些。
“给舅舅吃吧!”
“哥哥你不吃?”
“都说了给舅舅。”张珏怕暴露,不耐烦了。
捧着碗的囚犯直diǎn头,把碗给了邹明德,还不忘夸赞张珏有孝心。
张珏托了下巴,得想个办法把那袋石仆内核拿回来,不然就饿肚子了。
这时只听得外边狱卒说了话,声音难得地恭敬,似来了个大人物。张珏饶有兴趣地专心听。
“李管事,你可来了。”狱卒笑道。
回答的是个老者的声音,“呵呵,都等着我的?这是夫人给各位的茶酒钱。”
“哎哟!谢谢夫人,谢谢马老爷!”
看不到他们在干什么,但从对话不难得知,狱卒分了钱。
拿了钱,狱卒更加恭敬,“这就给李管事领路,请随我来。”
一串钥匙响,脚步声近了,狱卒从牢门前经过。张珏看见他手里提了串钥匙,后面跟了个老头儿,老头儿提着只圆形漆盒,脸盆大,尺来高,分三层,盒身暗红且雕满花纹,仅这工艺就抵得上几个狱卒的月俸了。
狱卒带着李管事进到监牢最里边,开了牢门。
“马公子,李管事来看你了。”狱卒笑嘻嘻毕恭毕敬。
“公子,老朽给您送吃的来了。”李管事进了牢房,打开漆盒,双手端出饭菜,放在一位年轻人面前。
牢房就是这阴暗潮湿的样子,短时间改善不了,不过里边的陈设全换了新的。崭新的锦边草席铺在最下面,席上又铺了金丝棉被,再往上有张绣花坐垫,坐了个十八、九岁,年纪不超二十的白衣书生。
书生面对美食毫无胃口,厌恶道:“拿走,我不吃他的东西!”
李管事双手捧了筷子,“何必呢,公子?伤的还不是自己身子?老爷虽然嘴上气,心里其实心疼着的,在屋里叨念着公子睡得好不好,吃得饱不饱,自己都吃不好睡不着了。”
“怎么可能?我是他儿子,会不了解?他要是如此关心我,就不会把我放这牢里。”
“老爷还不是气极了。公子不是与一般人作对,是与官府作对啊!马家势力再盛,也不敢与官府为敌,老爷得给官府一个交待,这才没急着把公子保出去。其实也没亏着公子,这不,除了牢房不能换,什么都换了新的好的。哟,香diǎn完了。”李管事说着更换香炉里的薰香。这香不仅去异味,还有驱蛇虫鼠蚁的功效。
“换了香,虫蚁就咬不到公子了。”李管事继续劝,“其实老爷也不要求什么,只要公子认个错,保证再不犯,官府那边就交待过去,老爷的气也消了。多难的事啊?公子怎么还不做呢?”
“我还是在这里被虫蚁咬死吧!”年轻书生背过身子,什么都不想听。
张珏看不见那边的情况,只隐约听得见些对话,不明究里地问:“里边关的什么人?来头似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