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到家门时,许母畏缩不敢前了,躲了邻居墙后,指给张珏看。
许沐横抱着鱼清清从屋里出来,鱼清清少女模样,依在许沐怀中甚是乖巧,他俩犹如一对小夫妻,甜甜蜜蜜。许沐把鱼清清放在院中一把破旧木椅上,自己开始在院里劈柴,鱼清清也放了一筛豆子在腿上,筛选起豆子。
见了这状态,张珏想到了个疑问,“大娘,你说鱼清清警告你,不要拆散她和许沐,这是怎么回事?”
许母犯难叹道:“哎!也怨我,我见沐儿与鱼清清越来近了,心里急。鱼清清有残疾,怎能做儿媳妇?我便寻思着快diǎn给她找亲人,把她领回去。就找了个先生,帮我写了寻人的启示,贴到城里。又托媒人去问有没有合适的姑娘,想快diǎn给沐儿娶妻,让他断了鱼清清这边。媒人一上门,鱼清清就知道了,到了晚上就来找我,那个媒人后来也惨死在河里。我害怕啊!该怎么办好?”
张珏发出声叹,不知该怎么评说了。许母也有不对的地方,她若不嫌鱼清清有残疾,也不会惹怒鱼清清。但话又说回来,哪个父母不希望子女的配偶健健康康呢?这是私心,却情有可愿。
“大娘,你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看看。”张珏走向院子。
劈柴的许沐见着有人靠近,一看便大喜,“张兄弟!好久没来了,稀客啊!来,里边坐!”许沐招呼道。张珏以笑相应。许沐不劈柴了,立刻把鱼清清抱进屋。
“鱼姑娘身体还好吧?”张珏问。
“托你的福,健康着呢!”鱼清清警惕而没好气地答,“许大哥,你去为张兄弟烧热水吧!张兄弟是稀客,怎能吃凉水?”
许沐正在倒水,听了便答应。
这是故意支开许沐,没了外人,张珏与她便把话说开。
“你打算怎么办?你要杀了许沐的母亲吗?”张珏问道。
“你见过那老太婆了?她对你说了什么?”鱼清清冷冰冰问道。
“不用她告诉,我也打听得到。”
“这是闲事,你少管。”鱼清清发出威胁,“我们早有约定,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
“你还把媒人都杀了?”张珏可以不过问,但鱼清清闹出人命了,他不可不问。更何况鱼澄那边,他已经彻底敌对,鱼清清作为余党,他还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第67章 兄妹重逢
“杀了又如何?”鱼清清不仅无所谓,还露出胸中的恨意,“她该死!谁叫她给我的许大哥找女人。还有那个老太婆,如果她不是许大哥的娘,早把她弄死了。我三番五次警告,她非但不听,还在许大哥面前说我是妖怪,幸好许大哥没听她胡言乱语。”
“你也是,这样做很快会引起怀疑,这个地方还有许多别的星球的人,你不怕他们找你麻烦?”张珏告诫道。
妖孽之说一旦传出,天外天首先就会调查,这个女人在自取灭亡。亦或者她想通过高调举动吸引自己人的注意,毕竟她与鱼澄等人失去联系已经多时。鱼澄集团已经覆灭,肯定联系不上了,张珏无需担心他们勾结。
“哼!不是我自夸,在襄阳乃至京湖,没人是我对手。”鱼清清自信满满地说。
此女自负程度不亚于鱼澄,有过之而无不及。张珏干咳一声,由她去吧!
不过许沐一家的尴尬始终都得有个交待。“你还是小心为妙。另外,许大娘怎么都是许沐的母亲,如果你打算和许沐长期生活,与他母亲的关系就得谨慎处理,不要让许沐夹中间为难。”张珏劝告。
鱼清清似在思考,头微微偏向别处,但又立刻回头把张珏瞪住,“我与许大哥的事,不要你管!”
“好,我不管,你好自为之。”张珏告辞。
“咦?张兄弟这就走了?”许沐提着壶热水回来,见张珏要走,疑惑道。
张珏再向许沐告辞,军中还有要事,不敢耽搁了。
“怎么样?是个妖怪吧?”许母拉住张珏问。
张珏不便评价。说是,许母会更害怕;说不是,许母会认为没人相信她,而生绝望。“大娘,你打算怎么办?”
许母望了望院子,悲切道:“这个屋子我不敢回去了!”她看着张珏,“张兄弟,求你件事。能不能借我些钱,我相到客栈住段时日,避避妖女。”
张珏诧异,“能让许沐知道吗?而且这不是长久之计。”
“自然不能告诉他。”许母老泪泛出眼眶,“沐儿孝顺,定不肯我住外面,但再住家中,妖女就要索我的命了!请张兄弟帮帮忙,借的钱来日双倍奉还!”
许母对着张珏合十,眼露哀求。
张珏认为这也是个方法,遂带许母返回襄阳城。
以张珏的军饷微薄,如果他是个正常的普通人,恐怕不够生活,幸而不吃不喝,不购生活之物,才存下diǎn钱。自己平也不怎么用,拿出来也大方。
带许母找了家不起眼的小客栈,把她交给家店,自己便走了。
出门后,张珏叹了声气。鱼清清该怎么办?只要她别闹大了,张珏也不想多生事端,虽只有短暂交手,但他感觉得出,鱼清清的实力在鱼澄之上,至少她能控制水,仅这diǎn就让张珏头痛,他不希望与这样的人交手。不过依鱼清清不遮掩的作风,不用他出手,天外天或者水冲星的附马就会把她收拾了。
“我还是静观其变吧!”张珏决定道。
店小二领着许母上楼。“大娘,刚才的客官是你儿子?”店小二好奇,“他怎么让你一个人住客栈呢?”
“不,不是的……那不是我儿子。”许母尴尬道,但不知该怎么说,觉得说实话反而说不清。
店小二也没多问了,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他穷打听只会惹人反感。“大娘,就是这间,你好好休息,有需要就叫我。”他推开门。
许母diǎn头。正要进去,可这时,隔壁突然响起“哇哇”的婴儿啼哭声。
小二眉头紧皱,转身就敲隔壁的门,“客官!客官!”
“什么事?烦不烦?”房门被拉开,屋里回话的是个年轻男子。
“客官,能不能请你的小公子收声啊?不然楼上楼下的住客又得起意见了。”店小二张望屋内。
“他要哭,我有什么办法?只有弄死他!”鱼澄恶狠狠道。
“哎哟!使不得,使不得!”店小二怕了,“你看看,他是饿了,还是尿了!”
“我哪看得出来?他又不会说话!”鱼澄转身到了床边。床上摆了个婴儿,他指着道,“再哭?再哭就把你吃掉!”
婴儿不听,反哭得更厉害。
“我看看。”许母绕开店小二,主动进了鱼澄屋子,把床上的婴儿抱起,翻开包裹婴儿的破布,“幸好天气已经不冷。给孩子裹这个,还不冻死?还是个小子呢!长得白白胖胖。没有尿,是饿了吧?”
“这里没有奶啊?”店小二犯难。
“没有奶,就端碗米汤来吧!”许母吩咐。
不多时,店小二端了碗热米汤上楼。许母喂小孩吃,孩子果然安静了。
“这饿了多久啊?”许母向鱼澄投去责备目光,“你怎么做爹的?孩子饿了这么久都不知道?”
鱼澄指住自己鼻尖。承认自己是爹,所有责难自己背;否定是爹,就会立刻引起周围人怀疑。解释不清啊!
孩子不哭,店小二也放心了,请两位客官休息,溜出房间。
许母别喂了小孩,又哄孩子入睡。婴儿在她怀里乖巧,说睡就睡了。
鱼澄见此,心生了个主意。“这位夫人,既然与这孩子有缘,不如就带回去养吧!”
“啊?”许母对着鱼澄警惕,“你不要孩子了?”
“不要了!”鱼澄甩了甩手,“你也看见的,我根本养不了他,跟着我迟早会死。”
“那……孩子的娘呢?”
“娘?死了!”
许母惆怅,“真可怜啊!”对着婴儿叹惜。
“反正我不要这孩子了,你不收,我也会把他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