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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起哄声更大,官差事已办完,不愿听这些人诉苦了,马上启程前往下一个村庄。
他们一走,村民的怨声全发泄了出来,哭喊的、骂人的,吵成一片。
“究竟出了什么事?”张珏上前问。
“张君玉!”王虎看到他了。
张珏一看,不仅王虎在,上官夔、马敉宁、甘闰都在此。
到了上官夔里中,他们把发生的事说了遍。
“筑城?”张珏惊。
“彭制置欲重修重庆城墙,大量征调民夫,重庆城内外的男丁都被征去了。”上官夔说,“工期太紧,调动的民夫太多,所以四处起了怨声。”
“我家姑爷做事必有原由,再说修城是大好事,这些乡民怎就反对呢?见识浅短。”甘闰自然帮着彭大雅说话。
“彭制置是个果敢的人,他下令筑城我相信,但如此强征民夫,我就不信了。一定是下面的人没把事办好。”王虎说出自己所想。
张珏对他们的观diǎn都存疑,“反正我正要去拜访大哥,到时见了面,一问便知。”
“张珏玉,你要去重庆?”王虎惊讶。
张珏diǎn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真有这种办法?”上官夔既喜又惊。
“完全没问题,拥有控水之力的水冲星人绝对能办到。”张珏信心十足,“多亏熊宝提醒。咦,熊宝呢?”张珏这才想起胖子他们,他以为胖子跟在身后。
山路上,一个胖子边跑边怨,“把你熊大爷留在漆黑闷热的洞里,自己跑了!重色轻友!再不帮你想主意了!”
第二日,不等官府来征调男丁当民夫,张珏已与几个伙伴启程出发。
沿着来时的路,渡过江水,回到重庆城,不过一日功夫。渡口下船,登上长长百步的阶梯,如同登上山dǐng的庙宇一般。抬头看,重庆城的景象已经与第一次看到的大不相同。
阶梯尽头的城墙已成一片工地,原先的旧墙已被拆除,目及之内就有数百民夫,肩挑背扛,把一块块方石重叠,垒出新的城墙。这面城墙远未完工,但其整齐的排列,巍峨的高度,已超过从前,看起来此墙坚不可摧。
待走近了,才发现在城墙上下的民夫比看到的还要多,约有几千人,他们分散在城墙各处,或抬运石块,或修整方石外形,或把方石彻上墙体。墙边的小吏以为张珏这些人也是新来的,催他们开始干活了,此时甘闰的制司符牌起了作用,亮明身份,不再有人干涉他们,直去了制司。
彭大雅正式上任后,在重庆重组了四川制司,由于安抚制置使陈隆之无法赶到,他这个副使便代为行使一切权力。彭大雅宣布的第一件事便是重筑重庆城。
据传,彭大雅巡视全城时,到了城墙边,当着所有陪同官吏和围观百姓的面,他一拳在城墙上击出了个坑,官吏百姓叹为观止。彭大雅怒斥城墙老旧失修,拳头都能打碎,而后宣布重筑城墙。彭制置下了大决心,雷厉风行地实施起命令。
百姓初不以为然,只当普通筑城劳役,况且重庆已经很多年没修缮城墙了,百姓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他们上了城墙,发现劳动强度巨大,才纷纷抗议不干,但为时已晚。直接负责工程的官员也因工期太紧,倍感压力,提出宽限要求。被拒绝后,官员们的抵触情绪更浓。凡是激烈反对的官吏全被革了职,本地官民渐见识到新任制置的厉害。
他们一行到了制司,差役在房门外拦下他们,彭制置正与众官议事,有事请等会儿再来拜见。
既然如此,只能在外等一会儿了。王虎等人已经坐了院里的石凳上,张珏则站门外,那门不隔音,隐约听得到些对话。
“下官听闻蒙古军即将进军了。”
“不是传言,确实如此。”彭大雅说,“之前蒙古军未动,皆因围困文州、金州等地的偏军未归。现已得报,文州陷落,蒙古军也绕过了饶风关,待到他们会师成功,就该来了吧!”
“正因如此,制置此时大兴土木,实不明智啊!蒙古未至,我军民先疲,城中积累消耗一空,到时如何守城?制置当与民休息,屯积粮草备战,才是上策。”
“是啊!城中民夫每日剧增,吃住都靠城中供应,只怕蒙古人未到,城却被自己人吃空。请制置三思。”
房内“三思”之声起伏。
听得彭大雅回道:“你等休要再提,城池不固,城中积累再多,也都白白送给蒙古人。这个城,我不懂代价也要筑的。文州城破之时,知州刘锐举家自尽,刘知州幼子才六岁,也懂慷慨赴死。你们这些人中,有几个敢说自己没有两手准备,没有弃城逃跑的心思?”
“下官惶恐!”房内诸官,这声“惶恐”喊得到是齐心。
第205章 非议
反对筑城,就是有弃城逃跑之嫌疑,这帽子扣下,那些官员还不吓死?彭大雅的果决手断他们都见识过了,已有几个被革职的榜样在那里立着,他们纵然反对,也不敢激烈了。张珏在门外听得发笑。刚来重庆时,他亦觉得此城山水环抱,易守难攻,唯城墙太过老旧,是为弱diǎn。这城该筑。
“你们几个,在这里等制置可以,但把马都牵到后面去吧,别在这里碍事。”路过的一个无名小吏喝斥道。
甘闰拿制司里的人也没办法,只好听从,与王虎等人一起把马牵走。
制司公务繁忙,大门外又进了官差,虽不知他们来干什么的,但见押进个身缚枷锁铁链的犯人,此人二十七、八年纪,相貌平常,看起来就是个乡下种田的。
张珏有几分好奇,此人犯了何罪,会被带到制司。按理说,一般罪行当地官府就可处理了,何以惊动制司?制司也不是审案的地方。可这时,奔云马却呼呼地不安了。
奔云从来都无所畏惧,居然露了惊慌之色,必有原由。张珏抚摸鬃毛安慰,可惜与奔云无法用语言交流,难知其感应到了什么。但张珏保持了警惕,观察四周,却未见可疑。奔云有异,是从官差和犯人进门开始,张珏尤其留意了这些人,可看不出端疑。
押犯人的官差与制司里的人接上话,“请禀告制置,杀害李主簿等官吏的凶手已经押到。”
听了此话的人一阵色变,目光瞥了眼戴枷锁的犯人,赶紧去禀报了。周围的人也都私语议论。
“小哥,李主簿怎么回事?这究竟是什么犯人啊?”张珏悄悄问了个落单的年轻差役。
年轻差役还在向犯人张望,似要看看是否三头六臂。张珏耳旁叫他,把他吓了一跳出,定了定神才说:“你不知道?这么大的凶案!李主簿到涪州招集民夫,一行十多人,被拒服劳役的一个涪州农夫全杀了。彭制置相当震怒,下令必须抓到凶手。这是彭制置diǎn名要亲自办的案,自然押到重庆来。”
“一个农夫杀了十多人,这么厉害?”张珏也望望,怎么看那犯人都是普通人。
“李主簿那些人死得可惨了,好些人脑袋碎成浆汁。”年轻差役虽未亲眼见到,但听人谈及,自己想象出当时的景象都浑身发寒。
张珏越听越觉古怪,但自己看不出问题,只好暂不想此事。
牵马到了后院,把马拴在树边,张珏问起熊宝,“石仆遇上什么东西,会慌张或有别的异常反应呢?”
熊宝被突然这么一问,到愣了好一会儿,翻白眼想了阵,“能让石仆有反应的东西?石仆能有什么反应?一堆沙石凝聚而成的半生命体,没思想、没感情,见到同类都不会有反应,除非遇上像老大这种与其有特殊关联的人,或者石鬼那样的天生支配者。”
“石鬼?”张珏迷惑。把缰绳丢给出熊宝,快步跑回院内。
官差和犯人已不在那儿了。张珏问院里的人,院中的差役回答,彭制置下令收监,他们押犯人到监牢去了。张珏又问了那些官差的姓名住址,他怀疑这些人中必有问题。答话的差役与那些人只是萍水相逢,再说与张珏也很陌生,哪知道这么多,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陌生人。只说了几个他认识的人的名字,属于哪个部门,其它的信息就不知了。
张珏记下来,有机会定要依次去瞧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