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强,比我强。但我找到对付你的方法。下一次,我一定打败你。”古穆身后,防护墙上的圆形突起凹进去八个。
“好。但下一次,你能保证我没进步。”贺兰昂起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信心十足。古穆找到对付自己的方法不过压缩细线游走的空间,同样,因为古穆和卡蓝的精神力使用方式类似,贺兰也隐约摸到突破卡蓝进攻的方式。
门框已经摸到,剩下的就是开门。
“明天还过来吗?”
“要约战吗?”尽管疲惫,但古穆对贺兰的提议很感兴趣。
“同我一起来的人。潘立,我想。。。。。。”
“你想替他约战?”
“对。”贺兰笑得尴尬,古穆不是自己对手,下一次对战换一个人,未免担心对方觉得自己轻视的意思。
“他的精神力好像只有四级潜力。不过既然能突破司令官的防御层,他肯定有过人的方法。第二个宇宙时,我让布吉过来,他们可以互相对练,我们约在第三个宇宙时继续。”
贺兰笑着应下。古穆很细心,知道自己和潘立带了一个孩子,两个人只能来一个练习,另外一个留下来照顾孩子。把两人的对战时间约在第三个宇宙时。
所谓的宇宙时也就等于地球上的天数,第三个宇宙时,就是进入星系公共通道的第三天意思。宇宙时开始计算以舰飞船内第一班为工作时间为开始,也就类似于地球时间每天早上九点左右。
贺兰为了弄清楚什么是宇宙时,怎么计算,上银河网查了很久,还担心自己迟到,突然看了手表,提早半小时赶到。
训练室旁边配套有休息间。古穆选择了没有半点装饰的隔间。贺兰选择舒适的长躺椅,半躺半靠。拿起耳机选择音乐时,贺兰遇上麻烦。从前几次都是卡蓝帮忙选择,列表上的全是看不明白的文字。即便贺兰有翻译器,通过翻译器转换,贺兰不知道这首乐曲的名字。一时间,贺兰愣住。
“不会用?”古穆走过来,拿起贺兰手上的显示仪,“你没翻译器?”
贺兰苦笑摇摇头,显示仪,翻译器这些对于刚进入银河时代的地球人来说,都是奢侈品。
“你想听什么,我替你选。回头你找卡蓝要一个翻译器。”
“波特鸟的鸣叫声。。。。。。”
“卡蓝推荐给你的?”
贺兰奇怪看向古穆。
不逊言笑的古穆脸上快速闪过一丝笑意,“他对谁都推荐这一首。”
贺兰莞尔。默默记下古穆选择的方法和乐趣文字形状。贺兰戴上耳机,听着来自远古的乐曲。
看来卡诗雅语言一定还要学习。卡诗雅星系的鸟类该是说卡诗雅语吧。大小波特回到家乡,也该学学家乡话。自己作为鸟语者,和鸟类沟通不了,怎么还算鸟语者呢。没了翻译器就寸步难行,好比人没了眼睛,鸟语者失去了说话能力。
贺兰左思右想,一时儿想到难怪祖先要选择麻雀和鸟语者心灵相通,一时想到卡诗雅会不会像地球一样有无数种语系,其中某几种作为主要的对外使用语言,如果是,自己又需要学多长时间。
胡思乱想中,贺兰渐渐进入深度休息。再醒过来,休息室中又多了几个人。那些人贺兰看着脸生,左右看看,发现古穆不在,估计是提前回去。贺兰收拾一下衣服,顺原路回三楼的休息室。
潘立带了孩子斜躺在床上,听见开门声,睁开眼,“你回来了?”看看手表,“晚上十点了。练那么长时间啊。”
第七节 对战(二)
“对战结束,我去了休息间,睡了一会。”
潘立向贺兰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小声一点。贺兰放轻了脚步,到洗手间洗了手脸,换上睡衣。潘立往里挪了一些,晓明躺在床中间,贺兰侧身躺在外侧。歪了身子,亲亲睡得香甜的小侄子。晓明扁了小嘴,不满意有人打扰自己的睡眠。小脑袋蹭噌被子,继续吹着嘴角的小水泡。
“明天,我约了布吉和你对战,晓明我看着。”
“啊?”正眯了眼睛准备重新进入睡眠状态的潘立猛睁开眼睛。“对战?”
“嗯。就是两个人用精神力互相攻击防御。寻找对方的破绽,突破防御,或者抵御对方攻击。训练室有保护装置,不用担心伤了对方。”
“但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用精神力啊?”
“上一次,在九曲溪那里,你突破瑞雅防御的那种方法,那就是精神力使用。”
“那次我根本没用过精神力啊。”潘立翻身正对贺兰,“瑞雅有用精神力吗?我没感觉出来。我就奇怪,一帮人在岸边站着不动,我就是随便选了一条木板站上去,谁知道它自己飘过去了。”
“那焰罗脸呢?”
“我没用过它。”潘立一脸苦恼,“每次它都是自己出现,自己消失。要不是朋友越来越少,我还不知道……”
焰罗脸出现有特定的规律。贺兰想起上一次看见焰罗脸,正是自己想用细线试探潘立。
“受到攻击,那张脸可以主动出现吗?”
潘立摇摇头,“我不确定。大概是吧。”眼睛一亮,“你攻击我,看看它有没出现。”
“这里?”贺兰看看四周,“对练也不差那么一点时间。明天你和布吉好好练练,看看有没感觉。”
潘立展眉一笑,“对啊。明天你过来看我练习吗?”
贺兰摇摇头,看见潘立一愣之下,两眼失了神采,想想明天过去训练室看看有没观察室之类的,就算没有,到休息室听听音乐也是好的。贺兰捏捏晓明的小胖手掌,小孩子也过去听听,以后和那里的鸟类打交道,少不得要学习当地语言。
“好,明天我们一起过去。”
潘立大力点点头,闭上眼睛。贺兰侧了身子,把晓明抱着怀里,慢慢进入梦乡。
听见贺兰呼吸平缓下来,潘立慢慢睁大眼睛。自己真像一个毛头小子,恩,那种刚上大学,第一次交女朋友的那种小子。休息室保持恒定温度,潘立仍然感到两颊发烫,身体内像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曾经看见别人暗恋过一个女孩子,样子已经记不大清楚,只记得,女孩长发飘飘,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酒窝,是典型的小家碧玉型的女孩子。别人曾向他炫耀,这样的女孩子绝对是一个贤妻良母。潘立记得自己曾经想过,这样的女孩子陪伴一生,好不好?自己到底要一个怎样的人陪伴一生,想了很久也没想出答案。
歪歪头,看看手臂外的睡颜,长发披肩,为一张小脸增添了几分柔和。笔挺的鼻梁,犹如贺兰的性格,外软内刚。虽经挫折,仍一次次站起来,面对挑战。是那种贤妻良母型的女孩子吗?
似乎是,又似乎不是。不是记忆中那种柔弱的女孩子,却是比那种柔弱的女孩子更让人心疼,更让人珍惜。
潘立觉得自己醉了,眼前的一切换上一层迷人的粉色。喉咙一阵干渴,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的嘴唇似有着无穷的吸引力,吸引一切发热的物体。
潘立慌得转身,不敢再看贺兰。但,一股小念头从脑袋深处慢慢延伸出来。她是我的妻子,法律上,我们已经是夫妻。她,已经承认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夫妻……。
干渴的喉咙越加难以忍耐。潘立拉扯过薄被,盖住头脸,仿佛这样就能不想不念。
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
就是不能?
连潘立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一晚上就这样挣扎着为什么中。第二天清早,贺兰惺忪睁开眼睛,正好看见潘立黑了一对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