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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瑞搔搔脑袋耸耸肩,司承傲要是不想说,杀了他也逼不出半个屁来,所以转个话题,他又问了。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不回家了?」
司承傲瞟他一眼,然後继续吃完三明治,又喝了一大口饮料後,这才往後靠著椅背阖上眼。
「他们知道了吗?」他不答反问。
「谁?你爸妈吗?」杨瑞有点莫名其妙。「知道什麽?你还没休学?还是你在干这一行?拜托!这样没头没尾的,麻烦你问清楚一点好不好?」
「我老爸老妈,他们知道我在做这一行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好像是……唔……」杨瑞蹙眉想了想。「好像是崔西说溜嘴让她妈妈知道了,她妈妈再告诉……告诉……啊!对了,告诉阿星他妈妈,阿星他妈妈告诉他爸爸,他爸爸再告诉英海他爸爸,然後英海他爸爸上回到英国去洽商的时候就告诉你爸爸。」
「真复杂……」司承傲喃喃道。「然後呢?」
「什麽然後?」杨瑞愣愣地问。
司承傲睁开眼,不耐烦地瞪了他一下。「我老爸他们是什麽反应?」
「啊!这个……」杨瑞抓抓头发。「我听我爸说,好像你爸差点气疯了,然後就大吼著说你永远都别想回司家了。」
「太好了!」司承傲满意地笑了。「终於成功了!」
杨瑞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喂、喂!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干这行就是为了要逼你老爸说出这句话吧?这样我就不懂了,既然如此,你干嘛还要念大学?依你的个性,你根本不想去念大学的嘛!」
司承傲半转过上身靠在墙上,一手搭在椅背上看著杨瑞。
「谁教我老爸老是骂我是混不到大学文凭的废物,那我就混给他看看罗!但是呢!嗯哼,我也不想回司家。」
杨瑞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又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啊了一声。
「对了,你老姊有打电话给我喔!」
「哦?她想干什麽?」司承傲兴趣缺缺地问。
「她问我说你是不是真的在干这一行,我就说是啊!她就叫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麽话?」
「你这个自私自利、奸诈龌龊的混帐王八蛋,去死吧你!」杨瑞一字不改的复述给他听,而且还捏假音装女声制造特殊效果。
司承傲又笑了。「她太夸奖我了。」
杨瑞不由得又翻眼、又摇头、又叹气。「我真搞不懂,人家是抢女人、抢家产、抢公司、抢权抢势什麽都抢,你们司家这一对宝贝姊弟却是抢著把这一切丢给对方,谁也不愿意接下司家的事业,两个人都想撇得远远的。我听你老姊的口气啊!她很有可能也会学你一样找机会落跑喔!」
「跟我无关。」司承傲淡淡地道。
「是、是,跟你无关、跟你无关。」杨瑞又摇头。「不过,我想请问你一下,你为什麽不肯接手司家的事业?怕撑不起来吗?」
「没兴趣。」
杨瑞大叹一声。「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真是的,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不在乎任何人,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不管发生什麽事,你都是不痛不痒的,每天都是这样冷冷淡淡、懒懒散散的过日子,难道你不会觉得生活没有目标,甚至连一点乐趣都没有会很痛苦吗?」
司承傲突然露出一脸诡异的神情,他缓缓的半阖下眼睑。
「有,有一个人。」
「呃?一个人?什麽一个人?」
「有一个人,一个我很在乎的人,」司承傲慢吞吞地说:「一个我很感兴趣的人,一个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很关心的人,一个能让我心动、让我开心的人。我甚至在想,也许她会是这辈子唯一能让我在意的人了!」
杨瑞似乎越听就听不太懂司承傲说的是哪一国话,等司承傲一说完,他立刻疑惑地吊著眼往天花板上看,努力思索著他刚刚听到的内容含义到底是什麽。好半天後,有限的理解力终於发挥功效时,他的疑惑才逐渐转为不可思议。
「老天!这个世界上居然还存在有能让他在意的人?而且还在意到这种程度?」他无法置信地自言自语喃喃道:「不但能让他在乎、感兴趣又关心,而且还能让他既心动又开心的人?哇嚷!是怪物吗?还是侏罗纪产品?」
司承傲双眼一瞪,正想开口冷嘲回去,那些千金小姐们终於等得不耐烦了,一个个都悄悄地摸过来探听风向如何。
「杨瑞,司吃饱了吗?」
「司的心情如何?」
「不是说司要唱歌吗?」
「叫司陪我们聊天啦!」
见她们七嘴八舌的活像母鸡呱呱叫,於是,杨瑞决定先处理娘子军的问题,再来深入探讨怪物到底存在与否的重大课题。
「好吧!那麽,司,既然是我们付钱请你来的,那就麻烦你为小姐们唱首情歌吧!」
「情歌?可以,一首十万!」
「哇靠!你吃人啊?」
「要不要随便你。」
「……一万!」
「八万。」
「三万!」
「七万。」
「四万!」
「六万。」
「五万!」
「六万,不要拉倒。」他仍是一副「要不要随你」的口吻。
「……好吧!成交。」
「嘿嘿嘿!杨瑞,你等著破产吧你!」
×××
对於上课这种事,司承傲还是提不起什麽兴致来,但至少他对「石嘉郁的希望」这件事很在意,所以,从下学期开始,他还是遵守诺言乖乖的去上了每一堂课。
这种情况看在石嘉郁眼里,不由得乐在心底,伟大的教师热诚更是热融融的燃烧起来了。
谁说大学生不需要辅导?她不是把一个「误入歧途」的「迷途羔羊」导入正道了吗?
因此,为了鼓励司承傲继续下去,所以她承诺道:「如果你期中考能顺利过关,我再请你去看场电影。」
哦!老天,又看电影!
司承傲苦笑在心里,但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没问题,可是,可以让我决定哪一天吗?」
「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