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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秦至夏](1 / 2)

今天早上,是今年第一个强力冷气团。

在亚热带少见的寒冷夹带着冷风打在我脸上,我拢紧了外套。

不是陈怀驥送的那件外套,也没有戴季亭舟送的围巾。

在南泽里,不能有情绪,被人发现支持谁更是大忌。

这点,姜青可是身体力行地贯彻,也顺带教会了我。

雨下得非常急。

我没有带伞,只能快步踩过满地破碎的透明,尽快走进办公室里。

身前和身后,都是一望无际地阴沉。

我在社科院楼下找了个没风没雨的角落,简单把身上的水给弄乾。

怎么都弄不乾啊,渗进骨子里的冷,怎么会乾。

我看着成堆、成堆的乌云浑身发抖,手上的手机一明一灭,正滚动着新闻。

不管是传统媒体还是新兴的网路媒体,头条都是河口村开发案。

极度耸动的头条、精巧偷渡的偏颇,字里行间都暗喻着云鼎的利慾薰心。

河口村开发案不只掛上了入口网站即时新闻榜,还激起了近万则留言讨论。

我随便点了几则留言看,发现风向出奇一致,全部都在激情怒骂云鼎。

利令智昏的云鼎、残害百姓的云鼎,百分之一对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战争。

庞大的舆论压力也逼得政府出面表示会成立专案调查小组彻查。

说是彻查,但操作空间肯定很大,刘叡在这方面可谓炉火纯青。

但如果现在的舆论压力就能逼得政府出面,后续舆论压力升高,就会更糟。

最糟的状况就是河口村开发被叫停,所有前期投入跟已经谈好的招商全部打水漂。

更糟的是,从股市开盘起,云鼎就一路跌,投资人的信心看来是一泻千里。

野火燎原,硝烟四起,从现在开始,局势逆转。

今天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不只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太平日子都是幻影。

新一轮的利益争夺已经拉开序幕,我相信有份参与的也都各就各位。

我才刚到七楼,就看到季亭舟怒气冲冲地朝我走来,表情像想泼我硫酸,「现在进我研究室。」

「好。」我尽力保持冷静,跟在季亭舟后面。

我的手机震动,有个陌生号码给我发了一条讯息:能别说话就别说话,等我。

那陌生号码是谁,不言而喻,但没有回那条讯息。

与其被动等待陈怀驥的拯救,我还不如评估毒酒是加奶盖还是加珍珠才能让我快乐上路。

我抱着赴死的心情,跟季亭舟一起走进研究室。

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研究室里非常混乱,桌上还放着喝烈酒的杯子,桌边是一整排空酒瓶。

不是个好兆头啊,我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这几年在欧陆留学,去过的教堂就算没有上百,也有数十。

今天,我需要神的眷顾。

「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季亭舟站在我面前,满眼血丝,明显整夜没睡。

不只没睡,大概还喝酒喝了整晚,他的心理状态明显在崩溃边缘。

我低眉顺眼,但没回话,这种时候,能别说话就别说话,开口肯定就是一路好走。

季亭舟见我没说话,从公事包掏出好几份沾了水气的报纸,直接甩在我脸上。

他那一甩完全没客气,直接把我脸上的眼镜砸飞出去,还好我没听见镜片碎裂。

儘管我的眼镜保住了,但那报纸砸下的力道也够让没吃早餐的我头晕目眩。

但肾上腺素迅速让我清醒,能够砸报纸的人,肯定还能砸其他东西。

我用眼角馀光瞄了眼门,好消息是我离门更近,坏消息是季亭舟脚更长。

更何况如果真的要拚体能,我肯定拚不过身型精实的季教授。

恐惧淹没我的全身。

我死命掐了一下自己,想逼迫自己冷静。

没有用,完全没有用。

我仍然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

「诚实说吧。」季亭舟往前跨一步,几乎是贴在我脸上。

「说什么?」我避开季亭舟近乎疯魔的眼神,牙齿却还是不争气地打颤。

「说你跟陈怀驥勾结。」季亭舟用力扭过我的脸,逼我看他,「耍我好玩吗?」

我没有答话,不是不想答,而是我张开嘴,还是发不出声。

恐惧封闭了我的语言能力,我的理智在极度害怕之中慢慢溶解。

为了集中精神,我想到了最糟的办法:季亭舟的书桌上有一把美工刀。

我拿过美工刀,几乎不过脑子地在我手腕上划了一道。

血滴出来的那瞬间,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安静到很不祥。

季亭舟慌了。

他收回放在我身上的眼神,马上开始翻箱倒柜找药。

痛觉后知后觉地佔据我大脑,我看着我的手腕,只想掐死三秒鐘前的自己。

同一时间,门被打开了。

季亭舟向来不锁门,但我想他很快就会改掉这个坏习惯。

进来的人是陈怀驥。

没有人说话。

我看着窗外的大雨,莫名很平静。

早在踏进办公室之前,我就知道今天会有一场大劫。

当大劫应验时,我反而有种未知转换成已知的踏实感。

「把美工刀给我。」是陈怀驥的声音。

我看着他,他的墨色眼眸深不见底,像漩涡又像海。

陈怀驥很平静地再重述一次,「把美工刀给我。」

我把美工刀递给他。

他把美工刀放回桌上,然后让季亭舟去外面找包扎伤口用的消毒水跟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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