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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上)第5部分(2 / 2)

她是闷葫芦,说不吭气便真的一声不吭!绿荷拿她没法子,瞪了织心一眼,才无奈地跺著脚走出织心的房间。

一会儿,织心听见房门又给人推开的声音。“绿荷姐,你怎么又回来了?”她笑问。

转身一瞧,却看到雍竣。

他站在门边,强健的上身倚著小屋窄小的门框,那小门几乎容不下他壮硕的身躯。

“贝勒爷。”她织心突兀地站起来。

因为在小屋看到他太令她意外,织心的针线活掉到了地上。

雍竣站直身,慢条斯理走进来,看到地上的衣裤,他弯腰捡起来递给她。

织心呆了半晌,才迟疑地接过。

“这不是绣品,是普通衣裤。”他说。

“是,奴才说过,不再刺绣了。”她答的拘谨。

他就站在她的小小屋内,显得怪异而且格格不入。

雍竣抬头环顾四周,看到空荡的木头书架,还有墙上裱框粗糙的花鸟图画,画上还有落款,柳织心。

见他的目光停在她的画上,织心胸口一紧,屏息著等他开口批评。

“这些架上本来应该有书吧?”他却问。

“什……什么?”她一愣。

“我说,”他噙笑的目光转到她脸上。“这些架上应该有书吧?”

“嗯,”定了定神,她迟疑地答:“本来有书。”

“为何不见了?”

“因为,奴婢把书全都收起来了。”

“收起来?为什么?”

她未答,只弯腰张罗屋内那唯一一张座椅,脸上含著歉意。“贝勒爷请坐,我的屋子里只有这把藤椅——”

“我问你为什么把书收起来!”他不耐烦,不过还是坐下,瞪她,等她回答。

“书,”她吸口气。“奴婢藏在箱子里,收在床下。”

他瞪她很久,久得织心双脚都生根了。

“把书拿出来,我想知道,你平常看哪些书。”最后,他瞪著她这么说。

织心愣了一会儿,然后蹲下,从床板下拉出木箱。

木箱收到床底已月余,箱盒上积累了一层薄灰,织心拂去薄灰后才打开木箱。

一开箱笼,见里头不但有几十本泛黄的旧书,还有一些颜料及画笔,可惜颜料看似都干了,已不能使用。

“墙上那几幅花鸟是你画的?”他瞪著那些画笔颜料问。

她点头。

他觑她一眼。“用这些颜料画的?”

她再点头。

“书就该摆在书架上,搁在箱笼里,根本不会看。”他说。

她没答话。

他站起来。“这幅画画得不俗,就赠我吧!”说著竟然伸手摘下墙上一幅画,就走出门。

织心追到屋外。

“怎么,舍不得?”他嗤笑。

她摇头。“贝勒爷要这画做什么?这幅画画得并不好,工笔不细,使用的颜料也很粗劣——”

“画贵神韵。”他说:“只要神清气爽、活活泼泼,就是好画。”

“可是——”

“好吧!我就用色料换你这幅画。”他看著她问:“说吧!想要什么颜料就尽管开口,我买给你。”

织心呆住,半天说不出话。

“该不会所有的颜料,你都想要吧?”他揶揄。

她瞪著他,就是没办法出声。

她不回答,雍竣也没等她的话,转身就走。

织心愣在原地,瞪著他的背影……

直到他已走远,她还是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五章

夜间用过晚膳,她到雍竣的屋里侍候时,看见桌上放著一只名贵的木盒。

“过来,打开木盒瞧瞧。”他坐在桌边,似笑非笑对她说。

织心走过去,迟疑半刻才打开木盒。

铅白、朱丹、苏芳、辰砂、紫土、滕黄、胭脂、岩绿青……当然还有最要紧的黑墨。木盒里应有尽有,全都备齐了。

织心怔怔瞪著木盒里昂贵的颜料,颤手拂过那些美丽颜色,木盒旁还有几枝彩笔以及单色笔,作画该想到的,全都有了。

“喜欢吗?”他问她。

她说不出话,抬眼激动看他,有口不能言。

“这是送你的。”他说。

织心眼眶泛出泪光,她压抑著,看起来却又哭又笑。

“哭什么?不喜欢这颜料盒?”他逗她。

她急忙摇头。“不是,”伸手抹干两眼后,她说:“是贝勒爷待奴婢太好了,奴婢记得,只有离家当年爹爹送了一盒颜料给奴婢,之后就从来……从来没有人送过东西给奴婢。”

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我没送你,是你赠了我一幅画。”

“那幅画不值钱。”

“值不值钱,要收画的人来定。”合上盖子,他拿起木盒交到她手里,低柔对她道:“想要什么就开口跟我要。记著,我是你的主子,要是我不能给,世上便没人能疼你。”

这话酸进了织心的胸口,让她的泪流得更多。

捧著木盒,她看他,不知道怎么感激他,木讷于言,涩于行,千言万语往自己的肚里吞,只有殷切眼眸说明她心怀道不尽的感恩。

他低笑,眸色了然。“我有私心,想见你的绣图,所以才赠你颜料。”

她认真听他,这话,记心上了。

“好了,把木盒收回屋去,就快点回来为我更衣备汤。”他说。

回过神,她用力点头。“是。”

临出屋前,她回头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

“还不快去?”他冲著她笑。“我等著你。”

回眸一笑,她才跨出门外。

瞪著房门,雍竣笑容收起。

那回眸一笑真纯至美,让他永远难忘。

自从得到颜料盒后,织心就把封存在箱笼里的书从箱内取出,还把收起的笔墨纸砚也一并取出,放在画笔与颜料盒旁。

她又开始看书作画,还日夜绣一只银链香袋,绣面一对玉狮栩栩如生,绣工极精极美,一见便知是给男子的用品。

“织心,都几更天了,你屋里的灯怎么还亮著?”绿荷声音才到,人已经跨进来。

织心反应不及,手上绣的香袋已经被绿荷瞧见。

“给谁的?”绿荷一把夺过去端详,大惊小怪。“是男人的吗?”

织心慌忙抢回来。“绿荷姐,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该问你才是!”绿荷笑得诡异。“我起来上茅房,见你屋里灯还亮,没想见你绣著这个玩意儿!”

她抬头见一架子的书、还有桌上的笔墨纸砚及画笔颜料。“款,这谁给的?真漂亮!”她走过去好奇地摸那只木盒。

织心没搭腔。

“你绣那香袋,是给贝勒爷的吗?”绿荷又问。

迟疑一会儿,织心点头。

绿荷掩嘴笑。“怎么忽然想给贝勒爷绣香袋了?贝勒爷喜欢这玩意儿吗?”

“不管贝勒爷喜不喜欢,这是心意。”她坐下,继续绣那对狮。

“心意?”绿荷故意掐著嗓子,凑近问织心:“好特别的心意!应该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其来有自吧?”

织心没理她。

绿荷笑问:“这会儿,贝勒爷不挑你的刺儿了?”

织心还是没回她话,她专注绣著香袋。

绿荷忽然收起笑脸。“不过,你可千万不能认真呀!”她说。

突然冒出这话,织心停手,抬头看她。

“贝勒爷如果待你好,你就当是爷心血来潮,别太在意。”绿荷说。

织心怔了会儿,然后低头,兀自刺绣。“绿荷姐,你想说什么?”

“是你说的,奴才便是奴才,主子有主子的打算,奴才再多心也是妄想。”绿荷提醒她。

织心手上没停。

“织心,你在听我说话吗?”

“不必担心,”她抬头看绿荷,眼眸清澈纯净。“我记得自己的身分,不会忘记。”

绿荷没话说。

“回去睡吧,绿荷姐,已经很晚了。”

绿荷只好说:“你也睡吧,别折腾太晚了,明日还要干活呢!”

织心点头。

绿荷去后,织心放下香袋。

她明白绿荷的意思,但是她没想太多,因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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