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管“银河”是什么了。
郑司崇有过以虐待俘虏罪被起诉的记录。然而他当时正处于昏迷中，无法出庭。再之后，他就被刺杀了，死在了一家医院的单人病房里。紧随其后的是当地一场革命的爆发，于是任何一桩谋杀都无暇被顾及了。
“我早就恭喜过他了，”持剑说，“他的死讯和‘反斗侦探’的大结局登在同一份报上。”
也别管“反斗侦探”是什么了。
“他是被一把刀或者剑杀掉的，手法很粗暴。”何易补充道。
“好吧。”持剑这么说。
“你真的明白了吗？”
“如果你想知道，就帮我弄点止痛药。”
持剑把上衣撩开了，坚硬的瘢痕组织里隐约可以看见一些新鲜的伤。糟糕的是，痂破了，血流出来了。这有一种信用很低的感觉。不论如何，他的确因此无法思考。
“其实你更应该去包扎一下。”
“这会打破我身体里的平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什么平衡？”
“你得等到它结痂了。”
持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种答非所问的发生之频繁，几乎在短时间内组成了一个“向来”。“向来”是这样。
“好吧。”
妥协，一个真正的“向来”，向来是这样。
两人找到了一张长椅，在废弃的公园里。旁边的那一张长椅上睡着一个流浪汉。何易宁愿站着，但是，持剑说“来嘛，坐下吧”。
“其实每颗星星都很大。”
何易点了点头。
“有的人会自作多情地告诉你，人死了就会变成星星。”
何易继续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我觉得这是真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一团肉什么的，但是它老了，死了，变成了烂肉。没人管，肉就会化掉，从骨架上垮下来。化掉的肉慢慢摊开了，像苔藓那样爬得到处都是。这团有机物其实比大部分人都有用，因为它被分解成了无机物，重新服务于自然界了。这很长远。它会随着水蒸气一起上升，飞进云里，变成雨，又变回水蒸气……直到有一天，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事？”
“倒计时结束之后，火箭就发射了，冲破了云层，带走了云里的东西。”
“好吧。”
“对，相当好。之后它就上天了……它总有一天会找到陨石、太空垃圾、死猴子，甚至去和恒星汇合，也有可能被黑洞吃掉。”
何易在这些对话中感到一种挫败。
“但它其实还没有变成星星。‘永远’是很久的。”
“好吧……那么我们现在可以聊聊郑司崇的事了吗？”
持剑缓缓直起上半身，他感到身上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痂，于是一改说悄悄话的态度，换了一个严肃的坐姿。
“其实，我完全是在乌白讲。但是你……你真的很闲，而且还戴眼镜……嗯，不过这样还蛮有‘说明性’的。你也不用自我介绍了，我知道你是谁——何易，你叫做何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对。”巧得是，他的证件上也这么说。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司崇的事，我就只好讲给你听了。因为，我感觉我们是……”
持剑伸出两个食指神秘地碰了碰。
何易没有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想再掉进陷阱里去了。他说：“实际上，我们就来好好谈谈吧。”
他从外套的内袋里拿出一本小笔记本，以及夹在口袋上的笔。
“当然啦，”持剑爽快地点了点头，“你想知道什么？”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叫什么吧。”
“在一个炎热的地方，一个地面开裂、裂缝里岩浆滚动的地方……”
持剑说明了一下自己是怎么弄丢名字的。
“好吧，”何易叹了一口气，“郑司崇，你杀了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你说他是被刀或者剑干掉的吧？”
“是。”
“如果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在用刀，”持剑把横躺在大腿上的刀拿了起来，向何易展示了刀柄下面的合格品贴纸，“那这家工厂不就完蛋了吗？”
这张贴纸发出陈旧的黄颜色，上面还有一些污渍。
其实，何易一直有个与案件无关的误解，比如刀都是刀匠做得。要知道，工业时代才过去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