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1 / 2)

>弯曲,脚趾也像冻连在了一起,腾挪间险些踩到白云犬。

魔昂便过来帮了一下忙,引得魔藏又轻咳一声。

魔昂把我腰间的带子用力一紧,问向魔昂:“王子有什么事大可直说。”

然而,魔藏许是碍于我在屋内,直等我不甚利索地走去后园,才再开口。

我哆嗦着把枯枝放到灶台里,听到魔藏的声音从窗口飘出来,“昨夜里,魔君说的事情,你是怎么打算的?”

魔昂回说:“探海确实冒险,你们不赞同理所当然。”

“我不是说这件。”魔藏的声音微微发恼,冰冷里带着不耐烦,“我是说和公主的事情。”

“那件啊——”

听魔昂提起,我也不自禁地支起耳朵,却听魔昂反问魔藏:“王子是怎么看的?”

“这件事大错特错。魔君久不处事,难免看不清眼前形势。如果你承认和公主有过那种接触,只会让公主更加受累。所以我不准你去做。”

魔藏说得严肃,似在施压逼迫,但魔昂却只是淡淡回应一句:“那就悉听尊便吧。”

明明是达到了目的,可是我还是听到魔藏出去时,房门被他气呼呼地大力关上。王子的心思果然异于寻常。想来他是看不惯魔昂,横竖都不给好脸。

不多时,魔藏也出门而去。整个晌午,我都坐在灶台旁,不停地烧着火。

中午时分,阳光正足。我暂时穿过房屋来到房前。大道旁有一棵枯树,从我来到魔人城,它就没绿过,想来正适合引火,便一枝一枝往下掰折。

不时有三五成群的魔人经过。魔昂不在身边的时候,他们向来喜欢取笑我。

比如,“把树直接踹倒不就成了,干嘛那么费劲!”

再比如,“今天这么热,他还穿个虎皮干啥,是吓唬小鸟吗?”

再再比如,“你们有没有听说,他其实只是魔昂有意安排的摆设。”

嗯?我手下的动作慢了下来,听到说我是摆设的那个魔人神神秘秘地说:“魔昂早就和公主在一块儿了,只是怕被议论,就拿了这么个小家伙来遮掩。你们真以为魔昂会喜欢这把廋骨头吗?”

我可以被用来当遮掩吗?记得魔昂说我没有用处的。显然,听到这番闲话的魔人们也对此怀疑,问说话者有没有证据。

一提证据,那魔人顿时禁了声,但经不过再三催促,就做贼一样嘀咕起来。声音太小,我就没有听清。

返回后园继续烧火,见小刃沉着脸走来。他平日里常有一小撮娃娃跟随,所以消息向来灵通。他也跟我说魔昂与公主的事情,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说不是。他却不信,边离开边抱怨:“就知道问你也是白问。”

黄昏时分,我在屋子里烤炭火,听见门开还以为是魔昂,结果却是双火与花卫,脸上带着明显的同情。

花卫说:“我们都听到传言了,看来公主昏迷的事情已然走漏了风声。只是没想到会跟魔昂扯上关系。”

“那是假的。”我告诉花卫,免得她也受到流言蒙骗。

双火挠挠头,“想来也是假的。你每天都和魔昂睡在一起,自然最清楚啰。”

双火特意强调每天,但其实有很多夜晚都不见魔昂的,所以我不免呆了一下。倒不是怀疑魔昂,而是在琢磨要不要把魔昂常常夜不归宿的情况告诉双火与花卫。毕竟说我们每夜都一起睡,似乎是在……夸奖我。我也奇怪自己为何有种浪得虚名的错觉。

然而,我的迟疑被双火与花卫看在了眼里,他们难免心意相通地互换眼神一番。

花卫帮我拨着火炭,语调温柔地说:“这种事情真真假假,你都没必要放在心上。任谁都看得出,魔昂待你是特别的。只不过——”

双火自然把话接过去:“只不过雄性吗,你也懂得。还记得我带你来时,我们晚上宿在大树上,看到有野猪在树下蹭痒痒,互相追逐,那是自然之道,你当时也赞同的哦。”

“你是把魔昂比作那头野猪吗?”

“对啊,我就说你只是不爱言语,其实心里跟冰块一般通透啊。”双火拍拍我的肩膀,“在那一方面上,魔昂其实跟野兽无异的。”

双火话音才落,房门便被推开来,正是魔昂提着一只兽皮水囊出现在门口,“你刚刚在跟他说什么?”

“没什么,”双火笑呵呵地搓搓手,“我就是和花卫来溜达溜达。老大你去哪了?”

“去了趟黑土辽原的泉眼。”魔昂说着把水袋放到地上,走过来。

双火眉毛一紧,“早上去,现在就回来了?”魔昂没有回答。双火又追着问:“去那里干嘛?”

魔昂随手一指我,“取些水回来给他。”

“这边也不缺水啊?”花卫疑惑道:“难不成是河里结冰了?”

我刚想跟花卫解释说我身体许是因为泉水病了,但见魔昂的额角微动,我便没开口,只听他说道:“他喝不惯这里的水,说是想喝那边的泉水。”

这下,双火和花卫都吃惊地看向我。我想说我没这么挑剔,但顿了顿,觉得魔昂说的也算真的。

花卫轻轻放下拨弄炭火的木棍,捅了捅双火的胳膊肘。双火便说:“天色不早,老大你们歇着吧。”临走时,双火还好奇地拿起一块黑炭,结果被烫到赶紧扔掉。

他们前后出了门,依稀听到花卫嘀咕着:“传言不实啊。”

魔昂问我他们说的传言是什么,我正给他解释,小刃就从后园一侧的门探进头来,蹬着大眼睛看魔昂。

魔昂被他看得莫名,“你有话就说。”

小刃鼓了顾腮帮,飞快地吐出话来:“外面有说你和公主睡过所以公主病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魔昂淡淡地说:“如果是真的呢?”

小刃苦着脸钻进屋子,又看向我。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他看向我的眼光里没有寒意,反而似同病相惜。

一抹笑意在魔昂唇角转瞬即逝,“如果是真的,我必定也已染症了。”

“对哦!”小刃恍然大悟,直拍自己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就说你才不是异恋,都是那群异恋仔非说你是,他们看谁都觉得是异恋。”

一时间,小刃欢快得如同孩子。他本来就是孩子,只不过平日里行事稳重又爱讥讽,才让大家忽略了他的年龄。此时他在屋子里蹦蹦跳跳的,还捞起白云犬捏了一阵,然后才跑出去,结果没注意脚下,直直把那来之不易的一囊泉水踢飞。

魔昂赶紧去救。但水囊撞到墙上就散了,墙面登时被水淋湿。

脚下失神的小刃立刻止住笑,看着魔昂的额角突突动起来,赶紧打开后门跑出去。我听到大树晃了晃,似乎他直接爬上树了。

我从魔昂手中拿过水囊,想把里面剩余的浅浅一道水喝掉。魔昂却拦住我,冷冷地说:“明天再去一次算了。”

很少见魔昂动气,但其实是否喝到泉水,我都已经非常感激。转而想到回报。可是我身上并没什么值得给他的。突然记起挂在房角的那包红果子。我把它取下来,解开当时捆扎的麻绳,浅浅酒香瞬时扑鼻而来。

有些意外,没料到它们这般适合酿造,居然短短时日就有了酒意。我把红果子连带汁水倒进那只兽皮水囊里。白云犬闻见了好味道,围在我腿边转圈,丢给它两颗,它吃完就安静地倒在地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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