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这宴上,放眼望去,哪家姑娘不是穿得艳丽夺目的,都想着出一出风头,偏她穿得不惹眼,反而又更显眼了。
魏浓抬手,要把她的伞面抬高些,好能看见稚陵的脸,稚陵却轻咳一声,别扭道:“哎哎,别,我……咳咳,我不能见光。”
魏浓奇怪道:“怎么了,这可不是你的性子。”
魏浓哪里晓得稚陵今日多的一桩烦恼事,只当是她不想太招惹这宫宴上别的青年才俊的目光,才这样低调。
她倒是没有再坚持追问,稚陵又说:“这宴上,有什么好玩儿的么?”她环顾四周,认得的寥寥无几,三个一组五个一群地在一起攀谈,倒不见得很有趣。
尚未开宴,娘亲和别的夫人们聊在一起,爹爹和别的朝臣们在一起,打发她来和别的姑娘们在一起。除此之外,娘亲又老生常谈地叮嘱她,眼光要毒一点,仔细看看有无喜欢的少年郎。
魏浓兴致盎然地说:“诶,我们几个正打算在宴前玩投壶,要不要一起玩?”
“投壶?”稚陵为难了一下,投壶……她实在不太擅长。
她与魏浓站在一起,看另几位姑娘先投,十中二三已经很不错,稚陵便又有了点信心。她的水平,也是侥幸能中一支的水平,一会儿应不太丢人。
过来围观甚至也说想玩的人渐渐多起来,原先只三四个,现在竟围了十几二十人在,有男有女,魏浓连忙出面说:“大家不要急,一个一个来。”
轮到魏浓,她怀抱十支箭,稚陵站一旁观看,只见她举箭轻轻一掷,便咣当一声响,稳稳扎进瓶中。第一支箭便投中了,叫围观众人惊了一惊,等她投完十支,十进七支,已然超过此前那位的十进三支,登时赢了满堂彩。
魏浓她听到旁人夸她,得意洋洋挑了挑眉,笑说:“哈哈,都是我爹爹教得好。”
稚陵心觉,若在魏浓之后,她立即上去,只投进一支的话,对比也太明显,未免丢人现眼,因此思索一番后,决心等一会儿再投。眼看姑娘们和公子们一个个上场,没有一个超过了魏浓的七支,魏浓愈发得意。
她悄声在稚陵跟前说:“若我是第一,明日请你吃荔枝酥酪。”
稚陵扑哧笑说:“你这不是赢定了?”
谁知两人说完话,再看回场上,却见那宝瓶里竟已进了一大把箭,魏浓一数:“一,二,……六,七!七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