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1 / 2)

“哎,您好好挑,全是新做的,熬的糖都是好糖,我经常在这边卖,水果里头不新鲜您下回找我,我给您换,您放一百个心!”

刚走个领着孙子遛弯儿的老太太,又过来几个逛街的年轻姑娘,挽着手,扎着最近时髦的发卡。

“糖葫芦呦,新蘸的,各种水果都有,又sU又脆,又酸又甜……”

果然把那几个小姑娘x1引过来,姚盈盈赶紧把那几串放到显眼处展示出来,贵一点就这种小年轻舍得买。

“你看这葡萄真不错哎,又大又圆,除了海棠果还有草莓的!”

“这是什么?”

其中一个戴着毛茸茸手套的妹妹指着一串绿sE像孔雀翎子的问道。

“这个叫猕猴桃,酸甜酸甜的,可好吃了就是价格……”

这种水果很贵的,姚盈盈不敢多做,只周日这天才敢穿几串。

谢天谢地,这几串今天都卖出去了。

从工厂辞职之后姚盈盈就寻思做点什么好,政策放开后,街边集市有不少买卖小商品的,但是都需要本钱,还要找货源,姚盈盈怕自己把钱都赔掉,便想着从小本生意开始,于是就打算卖糖葫芦,正好她有自行车,只要再绑一个稻草把子就行了,放到自行车前头,把糖葫芦cHa在上头,大街小巷的串、吆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好大杂院里有个卖水果的大嫂,她男人前些年被斗Si了,留她和一个小闺nV,可能因为听说姚盈盈也Si了男人,便对姚盈盈格外照顾,每回新拿了水果都叫姚盈盈来选,价格便宜不说,水果品质也是一顶一的好,而且有些水果姚盈盈怕做出来卖不出去只选很少几个她也不生气。

姚盈盈也知感恩,那大嫂忙时候她经常帮忙照看那个小闺nV。

冬天冷,糖衣裹的薄薄一层就行,要夏天得厚厚一层,一口咬下去又粘牙又齁人,所以等天暖和了就不能卖糖葫芦了,得做点别的,姚盈盈琢磨着到时候卖凉粉,她做的凉粉外表好看,口感筋道,到时候再置换个三轮车,正好。

这种小本生意赚不了大钱,但是能糊口,尤其是姚盈盈认真,挑的果儿好,串的糖葫芦漂亮,糖熬的清亮,人也gg净净的,看着就利索。

大街小巷的串着叫卖,声音敞亮又好听,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戴着红帽子,大围巾,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说话也笑眯眯的,真喜庆。

她还用短签串些可Ai的,用草莓尖当帽子,一小截香蕉当脸,黑芝麻当眼睛鼻子,做成雪人,用小橘子做小狗,把山楂切开当帽子做财神爷,把橙子切开做大眼怪……

特意扎的矮点,小孩正好能看到的位置,一般小孩看见了就会闹着要一串,虽然漂亮新奇,但这种用料少,所以姚盈盈定的价位也不高,大多数家长都会同意,还有些小孩会特意拉着家长每天过来买不同的小动物。

剩下些不好看的边角料姚盈盈也会串起来,便宜卖,想尝鲜的大人有时候也会买上一串。

“拿好喽,小妹妹再见。”

姚盈盈装好递给面前的小朋友,这个小孩前几天过来买糖葫芦,拿到手刚走两步就掉地上了,当场便嚎啕大哭,姚盈盈就送了她一串,现在已经成为忠实的糖葫芦迷。

姚盈盈跺了跺脚,哈了哈气,今天倒没风,但是冷,g冷g冷的,不过北方冬天就是这样的,姚盈盈发现人是有很强的适应能力的,她已经能适应这种天气了,哈了哈气暖暖手,两只手套间她缝了条绳挂在脖子上,因为有只手给人取糖葫芦装袋时不能戴手套,总是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把自己围裹得严严实实的,像个雪球,唯一露出的眼睛睫毛上挂着白sE的霜,眨起来忽闪忽闪的。冬天虽然很冷,但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有一次路面结冰她摔了一跤,但因为穿的厚所以一点也不疼,就是那些糖葫芦全都沾了土不能要了,她现在想起来还心疼。

不过冬天也有不好的地方,夏天时候她可以烧水放盆里擦擦洗澡,但是冬天就不行了,太冷,早上起来脸盆里的水都能冻成冰坨坨,只能去大澡堂洗澡。

总是去的话很浪费钱。

把最后几串品相相对不好的便宜卖掉,姚盈盈心满意足地往家的方向推着车子,不知从哪飘来好香的油炸糕味道,在冰凉的空气中跳跃着钻进鼻腔,姚盈盈把围巾往下拽,心满意足的用力嗅了嗅,好香好香!

等她转过一个弯,果然。

“我帮你,我帮你推!”

杨春水手忙脚乱地接过姚盈盈的自行车,把刚买的油炸糕塞到姚盈盈手里。他穿着一件黑sE的皮大衣,这样冷的天,也没带什么帽子围巾,把本就白净的脸冻得泛红,尤其是耳朵,看起来发紫,姚盈盈想到以前曾经有人吓唬她,说北方的冬天能把人耳朵冻掉。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只穿这点?”

“不冷,不冷……”

杨春水一边瑟缩一边笑着,话都说不连贯,姚盈盈把自己的耳包扯下来递给杨春水。

姚盈盈的耳包是白粉sE的,毛茸茸的,她每次出门前都会把耳包烤得暖暖的,这样一路都不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春水带上就很好笑,他的头发本就毛茸茸卷卷的,再加上毛茸茸的耳包,很像姚盈盈在书上看到的那种小小狗。

姚盈盈觉得很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杨春水不知道姚盈盈在笑什么,但也跟着笑,黑亮的眼珠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样。

北方冬日天黑得很快,没人会在外面瞎溜达,都在暖屋里窝着,于是街道上很安静,除了偶尔匆匆赶路回家的行人,只有他们两人。

还有安静的路灯。

今晚的月亮很大,挂在光秃秃的树梢,郁蓝的天空中繁星连成海洋,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白晃晃一片。

映着地上的两条影子。

“哎,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在这里卖呀?”

姚盈盈偏过头好奇地问杨春水。

他等的时间久,手很僵y,握着自行车车把时就格外小心。

“我先去那边的菜场,后来又去那个公园,你都不在,我就猜你在这。”

杨春水说到这还有点不好意思,他只能用这种不太聪明的办法排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笨蛋……”

姚盈盈小声嘟囔,杨春水确实是这样子的。之前她刚卖糖葫芦时候生意不咋好,一是她不好意思叫卖,二是几乎每个地方都有固定做生意的,她去会被别人驱赶,尤其看她年纪不大,说话也不客气,就只能不停换地方。

但那时候总遇到几个小孩,说是替老师过来采购的,不讲价,给钱特别利索,还特别大手笔,一买就能买一半,她当时特别开心,这么好的事情让她遇到,简直太幸运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小孩偷偷跟她说!

能不能卖点别的好吃的,瓜子零食小人书,春水哥哥每次让买这么多糖葫芦,他们都长虫牙了。

姚盈盈这才知道!

“这个给你。”

杨春水从大衣里掏出什么东西递过来。

“这是什么?”

姚盈盈接过来,想到上次杨春水给她的好苦好难喝的咖啡,谨慎地问道。

“这个,这个不是上次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春水有些着急地解释道。

上次有同事去国外出差,带回来些新奇的咖啡,他抢了一罐迫不及待送给姚盈盈,她最喜欢新鲜东西,哪知道冲了一杯一点也不好喝,姚盈盈又不喜欢浪费,便y着头皮喝掉了。

害得她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是一小罐擦手霜,包装很JiNg美,姚盈盈小心拧开,凑近闻了闻,淡淡的茉莉香。

“谢谢你。”

姚盈盈也不扭捏,仰头对着杨春水笑。

杨春水深x1了一口气,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勇气,隔着厚厚的手套,他轻轻握起姚盈盈的手。

世界变得如此静,杨春水好像听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很小的姚盈盈贴在他耳边学他结结巴巴讲话的样子,他甚至不敢呼x1。

路灯在杨春水身后静悄悄地亮着,给他卷卷的头发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辉,他的眼睛是如此的温柔,像一片沉静的湖泊,能够容纳这世间所有的委屈。

姚盈盈的眼泪掉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我是个倒霉蛋,靠近我的人都会变成倒霉蛋……”

涌动在姚盈盈眼底的委屈像是一场大雨,下了整整一年,她想到Si掉的宋秋槐、恶劣的闫最、被卷入的他人感情纷争、车间里冰冷的水、洗不完的玻璃罐、恶意的排班、断掉的桌子腿、Y冷的房间、被驱逐被针对……

晶莹的泪珠一滴接着一滴从姚盈盈的脸上往下掉,为了方便她早剪了短发,几缕发丝被眼泪沾Sh,卷翘的睫毛像被雨打Sh的蝴蝶翅膀,落下了垂影。

杨春水觉得自己从没有这样难过过,她吃了好多苦,她的手上甚至生了冻疮,她被人欺负……

几年前文革结束,杨春水调到第一机械厂时,他第一时间回去大窑村想告诉姚盈盈这个消息,但那时姚盈盈嫁给了宋秋槐,他以为这辈子都和姚盈盈没缘了,他也曾幻想过他们两人因为什么分道扬镳,他乘虚而入。

但不承想真有这一天时会是这样,他情愿姚盈盈在他见不到的某个角落幸福快乐,也不愿这些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你不要哭,不要哭,我有很多幸运,我把我的幸运全部都给你……盈盈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在乎这些……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你了,能和你在一起一直是我遥不可及的梦……我有很多很多钱,全都给你,我现在是厂里的高级工程师,我还能接一些私活,一个月工资有将近四百块……”

杨春水几近哽咽着语无l次的重复说这些颠三倒四的话,这世上有太多人权衡利弊选择某个合适的人共度余生,而不是和Ai着的人长相厮守,Ai情从来不会是慢慢产生的,而是某一眼、某一瞬,只那么惊心动魄的一眼,只那么电光石火的一瞬间。

但如果他是姚盈盈权衡利弊的选择那也没关系,Ai情本就是不公平的,和那些人相b,他本就是一个无聊、无趣的人。

如果不是姚盈盈,他已经做好独身一生的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春水推着姚盈盈的自行车穿过大杂院门前腥臭的暗河、b仄的小道,紧紧握住姚盈盈的手。

周遭忽然变得暗了,月亮陷入了氤氲的云雾中,在这狭隘的角落里,照不到城市绚烂的灯光,听不到红尘闪烁的嘈杂。

“矮一点,我有秘密想告诉你。”

杨春水深深低下了头,姚盈盈撩起他蓬松杂乱的头发,在额头上印了一个冰凉的吻。

【宋秋槐,你也会祝福我的吧?】

姚盈盈想了想又划掉。

【宋秋槐,希望你能祝福我。】

不要怨我,我是个很笨的、不太能吃苦的人。

姚盈盈把日记本合上压在枕头底下,拉了灯,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妈妈我会不会成为一名跑步的运动员!”

“嘘——”

从运动会回来杨焕之的小嘴巴就一直叭叭叭个不停,这一点很像姚盈盈。

“嘘——”

杨焕之学着妈妈的样子,也把手指竖在嘴巴旁边,用NN的气音继续说话。

“妈妈我会不会成为一名跑步的运动员……”

公交车到了新站又上来一大批人,姚盈盈把占了一个座位的小不点抱到怀里。

“可以,小太yAn能跑第一名。”

小太yAn是杨焕之的小名,因为她一头卷卷的炸毛很像太yAn,其实也像狮子王。

她们娘俩刚参加完春妮大学的运动会,春妮考研终于如愿来了北市。杨焕之在观众席上还鼓着嘴假装吹了开场的小号,她看到跑第一名的哥哥拿到一个大礼包可羡慕了,她长大也要跑运动会,也要拿第一名!

“但是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还要好好上学,长得壮壮的才能跑第一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看,就是那个学校,之后每天早上我们就坐公交车去那里上学。”

姚盈盈指了指车窗外正巧路过的学校。

家门口的2路公交车送杨焕之去学校很方便,送完正好去小店里,姚盈盈在转角那有个小店面,虽然离主路有点偏,但旁边是个报亭书摊,也很好的位置,她一直卖些当季的小吃,夏天卖凉粉,冬天卖陶罐梨汤和烤红薯什么的。

杨焕之有时候不肯去上托儿所,就经常趴在小板凳上画画等妈妈。

姚盈盈很喜欢教杨焕之画画,她也尝试给报社之类的投些绘稿,但大多都没什么水花,天赋是最容易溜走的,有的人需要痛苦激发,有的人恰恰相反,需要不被压迫过的天真。

因为要照顾小朋友,所以小店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过好在不用花租金,当年机械厂给杨春水分配的是套面积很大的三居,他和别人置换了套二居,搭上这个临街的小房,房基地买卖合同上写的是姚盈盈的名字。

杨春水工作很忙,但无论什么他都是无条件支持姚盈盈的。

因着基层那几年,他本来实践经验就扎实,加上文革结束又去南大机械系读了研究生,经常被其他省市借调走给提供技术支持和指导。

这不,又出差一周了,算算今天应该会回来。

“啊……可是我不想上学哎。”

杨焕之掰着自己的手指头,不满地皱着鼻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班里的小孩都是大笨蛋,我和他们在一起会变笨的。”

杨焕之认识很多字,古诗什么的听一遍也能记下来,不过因为不懂意思也闹出过一些小孩笑话。

“瞎胡说些什么……”

姚盈盈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杨焕之的小手掌。

“NNNN你的钱包要掉了!”

拥挤的车厢最容易滋生小偷,清脆的童音响起,一车人都往那老太太那看去,一个裹着东西的手帕马上要从她的口袋里掉下来。

“真是个机灵小姑娘,可真水灵……”

“真聪明!真俊哎……”

公交车上的人都笑呵呵的夸奖杨焕之,不过她也是真的漂亮,皮肤白净白净的,小小的一张脸蛋,漆黑水润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皱着眉,嘴巴嘟着做思考状,小孩子总是Ai把微表情放大,简直像商场里新时兴的洋娃娃。

尤其是一头毛茸茸的自然卷,蓬松细碎,在yAn光下泛着金hsE,任谁看了都会手痒。

果然在一只大手伸过来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歉,小孩子不喜欢别人m0她头发。”

姚盈盈对着旁边人歉意地笑了笑,用手护住杨焕之的脑袋。

车上人都笑起来,就是这样,小孩子不论开心难过讨厌喜欢,在大人看来都是有意思的、好玩的事情。

但姚盈盈对于这件事是非常认真的,因为杨焕之确实因为总被m0头这件事情不开心,甚至有段时间出门一定要戴帽子。

她哄了好久,又保证了好久,才达成共识,她俩还共同起了名字——头发保卫战,抵制一切m0m0头行为。

当然姚盈盈不算,被妈妈m0头发是很开心的事情。

“妈妈……我其实我看见一只手,但是我没有看清是谁……”

杨焕之开始小声跟妈妈告状,姚盈盈估计也是小偷g的,那年她来京市就被偷了东西。

姚盈盈带着杨焕之回家前先去旁边的菜场买了菜,称了块r0U,杨春水出差时很忙,经常匆匆对付一口。

“妈妈,我喜欢那个粉红sE的书包!如果我有一个粉红sE的书包我一定会喜欢上学校的吧。”

“我们已经有书包了,你忘记了吗?二舅舅来看医生时候送给你的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倒不是怕花钱,姚盈盈觉得还是不能养成小孩子浪费的习惯。

“可是大人并没有问小孩子喜不喜欢大人送的礼物!如果……如果……”

“如果妈妈给杨太yAn买的话!我就把我和爸爸最大的秘密告诉你!”

杨焕之心满意足地背着新新的粉红sE带卡通人物的小书包,内心有了一点点的不安。

呜呜,她告诉妈妈了,爸爸让她故意把水洒到纸箱里那个黑sE的本子上,就给她买游戏机。

杨春水很Ai买电子产品,除了各种家电外,家里还有一台日本柯尼卡傻瓜照相机,除了客厅书架上摆着的那些照片,还有好厚的两本相册,当然主角大多是各种样子的姚盈盈。

姚盈盈也管不了这些,杨春水差不多把工资都交给她,但现在可以接私活,还有出差的差遣费,她也不清楚都是什么时候赚的,总之很辛苦。

“你爸爸说什么你都听,我说什么你都不听。”

姚盈盈有一点生气,但也不好对着小孩子发作。

“没有,我最听妈妈的啦,上次去广场放风筝爸爸欺负妈妈,我狠狠地揍了爸爸!”

杨焕之把小手掌握成拳头,胖乎乎的,举过头顶,认真地跟姚盈盈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姚盈盈握住杨焕之的小拳头,脸却红了,以前一直以为杨春水是个很正派的人,哪承想结婚后越来越不正经,上次在外面当着小孩的面就乱来。

“行了,以后不许再包庇你爸爸了!”

“好的!”

豆丁大小的孩子举起左手敬了个礼,今天运动会上跟人家学的。

“回来了,小太yAn今天有没有听妈妈话?”

杨春水应该也刚到家,看起来刚洗过澡,头发还没吹g,半Sh着接过姚盈盈手里的东西。

“听话……”

杨焕之仰头望着爸爸,像电视上那样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来。

杨春水只觉得杨焕之今天有点怪,越看越像是闯了什么祸?

“盈盈,这一周辛苦了,我好想你……”

刚哄杨焕之睡着,姚盈盈一回到主卧就被杨春水抱了个满怀,他是很显年轻的长相,肤sE白净,浅发sE的卷毛,鼻头有颗棕sE小痣,眼尾微微下垂,眼珠澄澈分明,像一只无辜的动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开,离我远一点,你又答应小焕什么了?”

杨焕之平时才不会这样轻易答应自己一个人睡。

姚盈盈轻飘飘瞪了杨春水一眼,上翘的眼尾像只小雀,因为困倦打了哈欠,带着一抹水红,红润的唇如同桃花瓣儿,一张一合的,杨春水根本听不见姚盈盈在说什么。

浓密的黑发垂落在白皙的肩颈,普通样式的睡裙包裹着丰润白腻的身T,杨春水把头埋下去,深深嗅了几下,用喉结来回地蹭。

姚盈盈觉得像一只大狗扑到自己怀里,扑倒在柔软的床上,痒得不行,便拽着杨春水的头发往起拎。

“我在和你认真说话,不许随便许诺什么给杨焕之,会养成坏习惯的,听到没有!”

“嗯……”

杨春水声音含糊不清地应答,姚盈盈气不过狠狠给了他一拳。

他只是看起来无害,其实身材很好,尤其是工作原因臂膀很强壮,之前不论厂子还是学校里都有不少nV孩中意他的。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甜腻腻地发着颤儿的尾音,白皙的手指慢慢松开手中拽着的卷发,而是指腹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发根,并随着杨春水的动作一路向下……

“离我远一点,别靠这么近。”

姚盈盈手肘向后杵了一下,杨春水事后最喜欢的动作就是从身后紧紧把姚盈盈整个人嵌在自己怀里,手臂紧紧箍着姚盈盈x前的软r0U,感受着每一次心脏的跳动。

啵——

杨春水亲了口姚盈盈的脖颈,弄出很响的声音,牙根还是很痒,他总希望弄上些痕迹,但这样姚盈盈会生气。

“钱师傅都和我说了,你为什么拒绝外派的机会?你放心好了,我能照顾好焕之的,我不想你以后后悔。”

“后悔什么,永远不可能后悔,我才不想去,我语言又不好,我现在的日子已经非常、非常、非常幸福了。”

虽然现在有点能耐的都想往国外跑,这次名额落到了他头上,但杨春水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姚盈盈去什么国外,平日里出差都已经够难熬的了。

下巴蹭了蹭姚盈盈的脖颈,杨春水又挨了挨,心满意足地低头嘬了两口。

其实钱师傅是来找姚盈盈当说客的,毕竟这机会太难得,多少人盼着都轮不上,但姚盈盈也做不了杨春水的主意,没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春水太急,窗帘还有道缝没拉上,一条月光落到了床榻上,落到姚盈盈的发间,像条莹白的发带,杨春水凑上去,嗅到淡淡的香。

这是间很有生活气息的卧室,床头柜上cHa着鲜花,墙上挂着幅挺大的双人婚纱照,长长的头纱,纯白的拖地缎面裙,手上捧着束粉红的花,好看得不得了。

姚盈盈和杨春水结婚时候排场可不小,杨春水虽然是个地地道道的理工男,但人感X得很,婚礼上哭个不停,让大家伙笑了好一阵。

杨春水这方面真是快狠准,确定恋Ai关系马上求婚,找了颇多借口把婚期订得很近,婚后第二个月姚盈盈就怀孕了,杨春水就主动做了结扎,一方面是计划生育,另一方面是生育是件可怖的事情,他不想姚盈盈再受苦。

姚父姚母对这个nV婿也很满意,他们只是心疼埋怨姚盈盈不早点跟家里讲那些事,吃了很多苦。

“下个月就是他的忌日了,你去看吧,毕竟相识一场,没事,我和焕之都不在意。”

杨春水又用力抱了抱怀里的人,有些闷闷地说。

姚盈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最Ai装这样无辜可怜故作不在意的模样。

“闭嘴吧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外面又在下雪。

今年是个冷冬。

“我想……把往事……托白云……寄给你……往事……或许有多少……”

姚盈盈跟着收音机里轻柔婉转的nV音轻轻哼唱,手中慢慢涮洗煮梨子的陶罐,水槽中清脆的水流声哗啦作响,炉子里火焰正旺,发出细小的噼啪声,姚盈盈把手擦g净,用碎煤把烧得正旺的炉火掩上。

这样大的雪,少有人出门,她拿出剪刀裁了几只小动物窗花,贴到了玻璃窗上,到时再让杨春水写副对联,过年小店里也要喜气洋洋。

雪真的好大,雪花簌簌落下来,窗外白茸茸一片,姚盈盈把窗子推开,伸出手,一朵雪花飘进来落到她的指尖,又悄然融化。

远处不知谁家的柿子树,枝头上还稀稀落落挂着几只橘sE的小灯笼,真好看。

看着远方漫无目的地发呆,姚盈盈恍然见到马路对面有道熟悉身影,穿着黑sE大衣,帽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面容,察觉到姚盈盈的视线,他转过身去。

“哎——”

急切地推开门,门口的风铃发出空灵的声响,飞舞的雪花混乱的溜进小屋,姚盈盈顾不上那些,匆忙的追过去。

她只穿件单薄的杏sE毛衣狂奔,海藻般的黑发在雪中肆意飞舞,身后是她的一行脚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喂!”

从胡同转出来是一条主街,喧闹的人群中不见那一道身影。

“哎,您有没有见到,就是,就是一个穿着黑大衣的……”

姚盈盈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旁边人的胳膊,混乱的开口询问。

“没没、姑娘你没事吧。”

姚盈盈这才发现自己穿得单薄,雪花落到她的睫毛上,眼皮冰凉,她抖了一抖,又低下头默不作声往回走。

却没发现,胡同里多了一行脚印。

姚盈盈不知怎地想到妈妈半年前的一通电话,说家里半夜进了贼,还是小白发现的,但奇怪的是什么都没丢,除了她以前那个屋子里的相框碎了,少了一张照片。

妈妈觉得这事不吉利,还特意悄悄找了仙家去看。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姚盈盈本来打算今年就不再去的,但又觉得这可能是他来道别了。

便回去套上了棉袄,用一条大围巾把自己牢牢裹好,还在兜里揣了个小小的暖水袋,想了想,又剪了个小像,记忆里宋秋槐的面孔似乎已经模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姚盈盈把五官空出来了,只剪了面部轮廓,又想了想,把轮廓也r0u皱掉扔进垃圾桶。

到墓地时雪停了,四周是一片gg净净的白,姚盈盈把头往下缩了缩,大围巾遮住了她的脸,有一行人从她身旁经过,同样是祭奠宋秋槐的,他们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他们。

墓前放着不少祭品,姚盈盈把墓碑上的雪掸落,站了没一会,就走掉了。

宋秋槐,再见。

远处的群山绵延不绝,姚盈盈的身影很小很小。

回来的时间好像格外漫长,公交车司机抱怨着雪天糟糕路况,姚盈盈把头抵着车窗望着外头发呆,雪好像停了又好像没停,或是被风吹落的,总之雪花飞舞又坠落,隔着飘飘洒洒的雪,姚盈盈看到商场上新贴了一张巨幅广告,看不清容貌,但一定是个美人。

在这个港市影视业腾飞的年代,解冻后的内地也开始萌芽,引进的一些影片引起了巨大轰动,成为不少年轻人的梦中情人。

如果能看清容貌,姚盈盈就会发现那张脸有些眼熟。

短短的手指灵活地翻转,杨焕之皱着眉头,看了看窗外的雪,又看了眼书桌上垂着头画图的爸爸。

哒——

魔方被迅速归位,她兴致缺缺地扒拉扒拉其他玩具,聪明小孩的生活总是这样无趣,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也有烦恼,她拄着下巴,怎么总是下雪呀,小嘴巴撅起来像是能挂个小油瓶。

“焕之,怎么了?”

杨春水一抬头就看到小孩满脸愁容的模样,停下手中的笔问道。

他倒是不怕杨焕之被欺负,不是他骄傲,而是这小丫头确实很好结合了他和盈盈的优点,他的聪慧,盈盈的活泼胆大。

杨焕之抬头看了看爸爸和她一样的头发,撇了撇嘴。

“说了你也帮不了忙!”

“好吧……”

杨春水无语地m0了m0鼻子,有点想笑又怕笑出声小孩子生气。

杨焕之又从书包里拿出了画图本,打开笔盒,拿出妈妈修好的铅笔开始画画,坐得笔直笔直的,本子也很整洁。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选小狗呀。”

妈妈说今年过生日可以送她一只小狗当生日礼物,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她每天都要再问一遍确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你过生日那天。”

杨春水也不嫌烦,认真回答。

“好吧。”

杨焕之用黑sE油画bAng把小狗涂得黑黑的,妈妈说在姥姥家养着一只小白狗,等她再大一点点就领她去玩一整个假期!

那她就要养一只小黑狗,和小白狗正好相反,嘿嘿。

“杨工又加班呀,哎,焕焕小朋友也在。”

进来送资料的同事看杨春水还在加班先是客气一番,又从兜里掏出来几块糖给杨焕之。

“谢谢阿姨!但是我不要,妈妈说糖吃多了牙齿会长小虫虫!”

杨焕之边N声N气说着边仰头张开小嘴巴示意。

那人要被小孩萌坏了,伸出手就想m0m0她软哄哄的头发,一抬起手想到什么又放下了。

哎,怎么有这么可Ai的小朋友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大的月亮被一片乌云遮挡住,乌云散出清亮的光晕,树上的雪花被风吹落了一地,杨焕之把小人书合上拄着下巴发呆,哎,爸爸怎么还没结束呀。

杨春水也终于停下手中的工作,其实今天他远不用加班到现在,但每到这一天他都有意让姚盈盈自己一个人多待会儿,拥有会让人变得宽容,他希望在盈盈心中他是一个心x宽广的丈夫。

“走喽杨焕之小同学——”

杨春水把帽子口罩围巾耳包一件件给杨焕之穿好,一只手拎着小书包,一只手牵着杨焕之向姚盈盈小店铺的方向去。

风吹的树上的雪花簌簌地往下落,树枝上缠了不少红红的小灯笼,马路边上有调皮小孩在玩手持烟火,杨春水拐弯去商店也买了两把。

“妈妈妈妈!”

一闻到甜甜的梨水味道,杨焕之便挣脱开杨春水的手,像只小企鹅一样朝着姚盈盈的方向冲去。

已经把打烊的牌子挂出去,姚盈盈洗刷水槽里最后的几只瓷碗,见杨焕之不管不顾地往过跑,忙喊着——

“小心炉子小心炉子!杨春水你看着点你闺nV!”

杨焕之前几天才把棉袄烫出个大洞,虽说让姚盈盈用彩线补上更好看了。

杨焕之美滋滋吃着妈妈特意给她做的小狗糖葫芦,两颗黑黑的葡萄做小狗的耳朵,嗷一下子就被她吃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收拾好,杨春水看了眼坐在小板凳上还没桌子高认真和糖葫芦作斗争的杨焕之,又看了眼把r白sEYeT挤到手背上一下下抹护手霜的姚盈盈。

黑sE的长发被一只蝴蝶簪子拢到了脑后,那支簪子是他出差时带回来的,几缕落下来的长发垂在耳边,杏sE的毛衣衬得她好温柔,不过一旦惹她生气了,便会气势汹汹地喊他的名字,像这样——

“杨春水!滚开!”

姚盈盈压低声音,用手肘向后戳,杨春水却不听,依旧用力搂着,把头埋在姚盈盈颈间像只动物一样嗅,翘起的卷发蹭着很痒。

姚盈盈又向后用力踩了一脚,那人依旧不为所动。

这间小屋侧边隔出来一间更小的储藏室,平时用来放工具,杨春水从身后搂着姚盈盈就往那里去。

小屋的门窗都关好了,如果外面有人进来铃铛会响,杨焕之坐在板凳上边吃糖葫芦,边认真听收音机里的——

嗒滴嗒、嗒滴嗒、嗒嘀嗒——嗒——滴——

小朋友,小喇叭节目……

狭窄的储藏室,光线很暗,杨春水把人压到墙上,俯身用力吻下去,粗大的舌头在姚盈盈的嘴里凶狠地T1aN弄吮x1,姚盈盈不敢大动作挣扎,只能乖顺地张开小嘴任弄,被x1出细微的啧啧声。

一吻作毕,粗粝的舌头终于离开小嘴,黑暗中,杨春水一只手握着姚盈盈的手贴到自己的x口,姚盈盈感受掌心下剧烈的心跳被烫得瑟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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