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住进烧着煤即便在冬天也足够温暖的地方,住进贴着漂亮瓷砖宽敞明亮的地方。
她对自己足够自信,别人都告诉她宿仁钦不是个好东西。
他玩男人,还祸害女人,经常有人去宿家别墅闹,都被赶走了。
这样的人,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但红梅不信,宿仁钦对她很温柔,很体贴,他给她买了矿区最好的房子,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很妥帖。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过自己的房间,何况现在是一整套的,宿仁钦说会娶她的。
只要她怀孕了,他怎么舍得不要自己的孩子呢。
后来她想法设法终于怀孕了,宿仁钦却很久都没有来了,她拖着微微显怀的肚子来到宿家别墅。
里面做饭的阿姨告诉她,宿仁钦出国读书了,最近都不会再回来了。
她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看着已经鼓起来的肚子,她突然有些后悔,怎么就怀孕了?
她好像没有一点退路了。
回去的路上,她碰到了她的母亲,本分了一辈子的女人无法接受这样的离经叛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恨不得和她彻底划清界限。
这一刻红梅突然就下定了决心,她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是她唯一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十月怀胎的辛苦她一个人熬了过去,就连分娩的那一瞬间,都只有她花高价才勉强请来的医生陪着。
医生接完生后便匆匆走了。
她微微喘着气,看着枕边小小的一团,是个带把的,她喜极而泣,是儿子,总不能连儿子都不要吧。
生完的第二天,她挣扎着起床给自己做饭,温柔地抱着小孩喂奶。
好在她足够年轻,所有的一切都扛了过来。
小孩一岁时,眉眼已经长开,白白嫩嫩的,眼睛像极了宿仁钦。
“宝宝真乖,妈妈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她轻柔地拍着小孩的背。
小孩吐着泡泡,咯咯地笑着。
但即便过年的时候宿仁钦都没有回来。
红梅等不下去了,宿仁钦给她的钱已经快要花完了,再这样下去,她连自己都养活不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用厚厚的棉袄将小孩裹起来,踩着积雪,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到宿家别墅前。
院子里,有人在扫着雪。
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靠在躺椅上,眯着眼,一晃一晃地摇着。
一旁的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茶。
红梅认识他,这是宿仁钦的爸爸宿慈生,宿家真正当家做主的人是他。
她忙跑上前去,隔着院门往里面看着,呼喊声很快惊动了宿慈生,他让红梅进来了。
这是她第一次进到这个别墅里,漂亮的小院,干净整洁。
她说:“我生了宿仁钦的孩子。”
宿慈生慢慢坐起身,他招了招手,“我看看。”
红梅把孩子递到他的手里。
宿慈生看着手里小小的一团,真是个漂亮的小东西,和宿家人如出一辙的桃花眼,他轻柔地拍了拍,逗弄着小孩。
小团子不怕生,也很爱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宿慈生忍不住想,如果向晚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也会这么可爱吧,他的视线瞥向了二楼。
红梅看着老人的神色,他看起来很喜欢这个孩子,她心里一喜,忙道:“我想见见宿仁钦。”
宿慈生的脸上的笑意淡去,他微微勾了勾唇看着红梅,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回来了。”
红梅鼓起勇气,哪怕宿仁钦不在,只要能进宿家的门就够了,“那,那我能在这里等他吗?”
“我自己实在养不起这个孩子了。”
老人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笑出了声,上下打量地看着红梅,“你是来的人里面胆子最大的,是不是因为今天我的脾气太好了。”
“行了,滚出去吧。”
老人的声音带着鄙夷的嫌弃:“宿仁钦睡过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那么多,要是个个都收留,我这里不就成院了吗?”
红梅抱着孩子被赶出别墅,她挣扎哭嚎都无济于事。
下过雪后的冬日很冷,她抱着孩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里,往日里粉嫩玉润的小孩此时却看着面目狰狞。
仿佛在嘲笑着她的自取其辱,她的自甘堕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颤抖着手微微收紧,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小孩忍不住发出哭声。
红梅被惊醒,下意识摇晃着哄着手里的小孩,“不哭,不哭啊。”
和宿仁钦相似的眉眼,他是宿仁钦的孩子。
宿仁钦说过的,说他喜欢她,一眼就喜欢,以后会对她好的,他会娶她,带她住大别墅,坐汽车。
是啊,宿仁钦只是还没有回来而已,等他回来了会兑现承诺的。
红梅内心坚定不移地相信着,只有这样她才能坚持下去。
她找了份在家也能干的活,给别人缝缝衣服,做做手工,赚来的钱勉强够吃喝,就这样过了整整两年。
这两年里,小孩一天一天长大,红梅在无尽的等待中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她害怕担心,只能抓着最后一丝的希望,即便明知道很渺茫,但她还是逼着自己去相信。
她快等不下去了,要赚钱就得干着这些没完没了的活儿,一出门就能听到周围人嘲笑奚落声,还有深夜里在门口晃荡流连的老男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一切都让她恐惧着。
“妈妈。”小孩坐在床上,乖巧的拿起桌子上的布片,“我帮你。”
“不用,谁让你动了。”红梅怒吼一声,“你能不能听话一点,你知不知道我养你有多辛苦。”
颤抖的小手慢慢地放下布片,低着头,害怕的几乎缩成一团。
红梅心微微一酸,她眼里含着泪,歉疚地将小孩揽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对不起,妈妈不该和你发火的。”
她低声地温柔地哄着。
这是长大后的宿璟舟唯一记得的来自于红梅的温暖。
但他宁愿不要。
第23章恨意
宿仁钦回来了,红梅唯一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昔日甜言蜜语的爱人,眯着眼一脸陌生地打量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样的货色我怎么可能看得上?”
他嗤笑道:“我从来没有让人给我生孩子。”
“你生出来的,关我什么事。”
“滚开,别烦我。”
“我放着家里面漂亮的舞蹈家不要,我要你,做梦呢吧。”
“带着你的小畜生滚。”
宿仁钦将压抑着的戾气一股脑发泄到红梅的身上,之前的女人可能他还会随便给几个钱打发掉,但红梅撞到了枪口上。
他出国三年,回来后未婚妻向晚变成了他爸爸的女人。
虽然宿仁钦并不在意这个女人,但这又何尝不是对他的羞辱。
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来找宿仁钦之前,红梅一遍一遍地教着小孩,一会儿要喊爸爸,要乖一点,要让爸爸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孩被眼前面目狰狞的人吓了一跳,他嗫喏着动了动嘴,没有喊出声,低着头,小手紧张地拽着妈妈的衣角。
红梅的天彻底塌了,她如丧考妣地看着宿仁钦的背影,泪水一滴一滴流下来。
她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哭出声,这一刻她突然想杀了宿仁钦,大家一起去死。
死了都痛快。
“妈妈。”小孩蹲在地上,慌张地看着呜咽着的女人。
“妈妈,别哭了,我们回家吧。”
红梅抬起头看着那张肖似宿仁钦的脸,她的恨意生根发芽,在漫长煎熬着的日子里长成了参天大树。
报复不了宿仁钦,她把恨意转嫁到小孩的身上,每次看着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她就压抑不住内心的戾气。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毫无反抗之力的孩子变成了她发泄的途径。
从一开始的谩骂,到后来的责打,日子久了,就连她都开始坚信,她所有痛苦的开始,所有不幸的来源都是眼前的这个丧门星。
如果没有他,她不会过上这样的生活,不会成为别人指指点点的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变得暴躁易怒,她开始在喝酒中获得快感寻求解脱,她开始带各种各样的男人回家。
直到她开始赌博打牌。
宿仁钦给她的房子被卖掉了,要还赌债,剩下的钱只够住在棚户区最烂的地方。
那里是矿工们找乐子的地方,如同陷入泥潭一般,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红梅深陷其中,肉体换来的金钱,在一场一场的赌注中消耗殆尽。
她靠着浓烈的酒精麻痹着自己,所有压着的委屈不甘都发泄在她自以为的源头上。
她的灵魂已经没有了,好似一个躯壳,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肮脏着腐烂着。
这是红梅的噩梦,同样也是宿璟舟的,从三岁开始就再也不会醒的噩梦。
似乎只是一夜之间,那个会哄着他,会温柔抱着他的女人就死了。
那声会喊出口的妈妈,从怯怯懦懦,到欲言又止,从如鲠在喉,到闭口不言。
那双会带着眼泪的眸子,从泪如雨下到委屈隐忍,从黯然神伤,到阴郁麻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副布满伤痕的身躯,从奋力挣扎到妥协求饶,从瑟缩颤抖到无动于衷。
这一切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再长大他就懂了,红梅憎恶着那个男人,而这样的恨意转嫁他的头上。
可是,出生这件事情是他能选择的吗?
她总在说让他去死,宿璟舟想:生不是我能决定的,但死我总可以自己决定吧。
你想让我死,那我就偏不死。
他也是靠着恨意活着的人,每一次挨打激起的恨让他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从此这间屋子里住了两个活着的死人。
一个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一个是灵魂扭曲的肉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年,直到宿璟舟八岁那年,红梅死了。
每天他都会穿着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破衣服,溜出来穿梭在矿区的小路上。
路过垃圾堆便去翻一翻,找点能吃的东西,带回家藏起来。
矿区有一个小学,有去排着队上学的孩子,他从他们里面穿梭而过,那些人喊他小乞丐,拿石头砸他。
他沉默着,好似没有知觉一般。
学校门口的垃圾堆里有很多好东西,吃不完的馒头,扔掉的零食,所有能吃的东西他都会拿袋子装起来。
这个冬天很冷,出奇地冷,路上的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说话时哈出的白气,来回揉搓的手,加快的步伐,每个人都在匆匆忙忙地往家里赶去。
他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成年人的衣服一件就可以遮住一整个人,破了洞开胶的布鞋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走起路来,啪嗒啪嗒响着,几乎大半个脚掌都漏了出来。
脚踩在积雪上,冻的发紫,但他毫无所觉,低着头麻木地找寻着能吃的东西。
找不到不会难过,找到了也不会开心。
透风的屋子和外面没有什么差别,大开的窗户刮进来的是呼呼的北风。
没有人在。
屋子里的角落里,一堆团起来的烂棉絮就是他的床,把塑料袋里捡回来的东西塞到灶台下的炕洞里。
他脱了鞋蜷缩在棉絮堆里,小心翼翼地从最下面拿出一条粉色的毛绒绒的围巾,轻轻的嗅了嗅。
神情有些低落,不香了,原来是香的。
软乎乎的围巾贴着他冰凉的脸,带着暖意。
良久,他将围巾叠好又放回去,站起身来,从洞里取出小水壶,一个很旧的小水壶,上面画着他不认识的小人。
天要黑了,他慢慢挪着步子走出去,这会儿正是矿工换班的时候,有热水可以让他们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宿璟舟不大一点,这么冷的冬天,看门的大爷也没有为难他,一点热水罢了。
小水壶里接满热水,他捧着杯子慢慢走了回去。
屋子里的灯亮了,他心里一紧,她回来了。
缓缓靠近屋子,里面传来嬉笑打骂的声音。
门是坏的,很久之前坏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修过,但那个柜子已经躲不下长大的他了。
他没有进去,找了一个避风的角落,紧紧抱着小水壶,冻极了就轻轻的抿一口。
终于屋子里的人出来了。
第24章回家
他走进去,浓烈的酒气,混杂着肮脏的味道。
他走路是不会发出一点声音的,安静地蜷缩在他的棉絮里。
不想床上的女人还是醒了,她拎起床边的酒瓶,啪的一声砸在地上,“你死哪里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摸了摸手里的水壶,缩了缩身子。
粗糙的棉絮不足以遮住他的后背,暴露出来的地方被一下一下狠狠地抽打着。
纷纷扬扬的棉絮被打碎了,飞起来弥漫在昏黄的灯光下。
红梅狰狞的带着醉意的脸,变得模糊不清,皮带抽到他的手上,小水壶摔了出去,在有着划痕的地方磕出一个小小的坑。
他缓缓地摩挲着,第一次体会到心疼的感觉。
他的小水壶。
红梅死了,据说是喝醉了,半夜起床上厕所冻死在门口。
妇联来过,孤儿院也来过,但没有人带走他,直到南叔来了。
南叔拿着地址皱着眉头,这样的地方怎么能养孩子呢。
八岁,是他名单里最小的一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
宿慈生今年做了一个小手术,手术期间宿仁钦甚至没有回来过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突然意识到宿家的家业不能毁在这个逆子手里。
向晚的孩子已经没了,他总得挑一个人出来继承宿家。
他想起被他赶出去的那些宿仁钦的私,很快名单被送了上来。
他依稀记得曾经见过的一双桃花眼爱笑的小孩,现在大概也就八九岁的样子。
年龄被定在八岁,八岁以上的全部都带回来,养在小院里。
这件事情是南叔负责的,他已经走过了四户人家,宿仁钦出手还算大方。
那些女人过得也不错,有的已经再婚了,听到南叔是来接人的,欢欢喜喜拿了钱便放人了。
有的人尽管舍不得孩子,但回宿家是享福的,也含着泪把孩子送走了。
唯独最后一个,南叔再三确认确实是这个地方,他缓缓推开门。
昏暗的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好似已经很久都没人住了。
南叔皱着眉头,这里怎么能住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刚要离开,角落里响起轻微的动静,他眯着眼,一团乱七八糟的棉絮里似乎还有一个人。
南叔拉了拉门口的灯绳,灯亮了,一个小孩瞪着黝黑的眸子警惕地看着他。
南叔慢慢走近,尽量和蔼的笑了笑,“你家大人呢?”
小孩没有说话,低着头。
“你妈妈是叫红梅吗?”
小孩转过身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南叔无奈只能到左邻右舍打听了一下,红梅已经死了,只留下了这个孩子,也没有人管。
南叔牵着他的手把人领走了,小孩什么也没有问,没有哭也没有闹。
找到人就可以送回小院去了,那是在别墅旁边的一个院子,是宿家的阿姨园丁们住的地方。
宿慈生并不打算让人住在别墅里,太吵了,何况他也不需要那么多的继承人,有一个就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养着吧,如果谁能入了他的眼,也算是谁的福气。
也不用对他们太好,男孩要穷养,弱肉强食的社会就是这样的,提前适应也好。
南叔去看过小院,因为宿慈生的毫不在意和放任不管。
那些人肆无忌惮,五个人被安排在一间房里,被克扣的极少的伙食。
最大的已经十三岁了,在矿区长大的小孩,霸道又凶狠,而最小的只有八岁。
回去他一定会被欺负的。
但他没有办法,也许回去了会比现在好一点,“我们一会儿要走,你有要带走的东西吗?以后不会再回这里了。”
宿璟舟站起身来,带上他的粉色围巾和小水壶。
“你可以喊我南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南叔没有将人送回小院,他先将他带回自己家。
脱去小孩乱七八糟的衣服,瘦到肋骨都根根分明的身上,是一条一条被抽打过后留下的红痕。
尽管已经淡了很多,但看起来还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南叔暗骂一句,虽然听邻居说了,那个叫红梅的女人经常打孩子,但好歹是亲妈怎么能打的这么狠呢。
死了好啊,活该她死了。
他慢慢搓洗着小孩身上的脏污,明明是八岁,却比他的小侄儿还要瘦弱。
洗好后他将小孩抱了出来,取了小侄子们留在这里的衣服给他穿好。
“你在这里躺着,叔叔去拿药。”
小孩的手脚上、脸上都是冻疮,洗过热水澡后又红又肿,却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痒,整个人就这么呆愣愣地坐着。
南叔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叹了口气。
宿璟舟垂眸看着自己身上轻柔暖和的衣服,目光沉沉的不像一个八岁的小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南叔小心地把冻疮药抹在他的身上,温暖的手揉搓着,直到被完全吸收。
“好了,睡吧。”
躺在完全陌生的地方,他睡不着,闭着眼睛看着旁边黑乎乎的影子,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床上睡过了。
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他,声音又沙又哑:“你要养我吗?”
南叔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但他哥哥有四个孩子,小的还没有宿璟舟大,虽然不是很有钱,但都养的活泼可爱。
没有一个像眼前的小孩这样让人心疼,听到这话南叔心又酸又软。
如果这不是宿仁钦的孩子,他就自己养着。
但他只是一个保镖,什么都做不了。
“你有家的,你的爸爸是宿仁钦,爷爷是宿慈生,你们家有一个很大的煤矿,我明天会送你回家。”
小孩没有再说话,他想那个女人死了,真可惜,她期盼了那么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他要被接回去,但她却看不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天下午,南叔抱着宿璟舟,他身上是一套崭新的厚棉衣。
两个大的书包装得鼓鼓囊囊。
“这一包里面是衣服,厚的薄的都有。”
“这个里面有药,各种都有,不要乱吃,你的小水壶和围巾也在里面。”
接着南叔压低声音在宿璟舟耳边道:“本来应该给你妈妈的补偿金,我放了一部分在书包的夹层里。”
这笔钱也不多,几万块钱,红梅既然死了,那钱就省下来了。
宿慈生不缺钱,他只要孩子,至于别的他也不在意,与其退回去,不如给了小孩。
“你可以偷偷买东西。”
他牵着小孩的手,摸了摸夹层里厚厚的一沓,“不要被人发现了。”
宿璟舟抬眸看着他,小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轻声喊了一句南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5章头发
三十多岁的钢铁南叔差点就哭了,他揉了揉宿璟舟的头发,柔声道:“钱还有,不要省着。”
“没了我会托厨房的阿姨给你送。”
“不要和他们打架,遇事躲着点,你还太小了,打不过他们的。”
南叔走的极慢,一句一句忍不住叮嘱着。
至此宿璟舟离开了矿区,来到小院。
找回来的总共有五个小孩,没有人会管他们原先叫什么名字,按照年龄大小排了号。
他是五号。
回忆到这里。
宿璟舟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岳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想睡觉了吗?”
小少爷摇了摇头,“睡不着。”
杨岳眯着眼,想到那张宿璟舟被按在雪地里的照片,“照片里那个欺负你的人是一号吗?”
“唔。”宿璟舟点了点头,“他最喜欢欺负我,因为别人都听他的话。”
“你为什么不听呢?”杨岳摸了摸他的脸。
小少爷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他让我喝尿。”
这怎么能听呢?
杨岳一愣,眉头紧皱,脸变得更黑了。
他咬着牙气恼道:“是不能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少爷淡然的安慰道:“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偶尔不高兴了打我一顿,不让我吃饭,把我的衣服扔在水里。”
这没有什么?这怎么可能没有什么?杨岳微微收紧拳头。
“没事的,欺负我的人都死了。”
“院子里着火了。”
“那三个人都死了。”暗沉沉的屋子里,小少爷的声音带着沁入骨子的凉意。
杨岳疑惑道:“三个人?”
“嗯,有一个不是宿家的,后来被送走了。”
“然后我就变成了4号。”
“是那张照片吗?”杨岳问道。
那张宿璟舟被吊起来的照片,背后是火烧过后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小少爷的声音有些委屈,顺手摸了摸杨岳的腹肌,“他们都说是我放的火。”
“是吗?”杨岳低声道。
“当然不是了。”
“嗯。”杨岳轻轻地摩挲着小少爷的手腕,照片里那两只被吊到发紫的手腕,那么苍白细瘦。
就算是他放的又怎么样,不应该吗?
他轻叹一声:“便宜他们了,就只是一场火而已。”
“可惜这些人都死了。”
小少爷微眯着眼,含糊不清道:“也不一定。”
杨岳没太听清楚,宿璟舟的声音已经有些迷糊,整个人似睡非睡的,他轻声地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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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精致漂亮的人儿,第二天就被他剪了一个狗啃的发型。
睡醒后的小少爷扒拉着自己的头发,长了,后面的可以梳起来,但前面掉下来,头发会扎到眼睛。
他皱眉看着杨岳,发丝挡着视线。
“要去剪头发吗?”杨岳帮他把头发轻柔地撩到一边。
“嗯,你给我剪。”小少爷盲目地信任杨岳。
“我?”杨岳诧异出声,“我不会啊。”
“学。”
杨岳默默拿起剪刀,学是要时间的,但很明显小少爷已经等不及了,只是剪一下前面的头发,应该也不难。
“少爷,你眼睛闭上。”杨岳拿着剪刀在宿璟舟眉毛前比划着。
小少爷眼睫轻垂,眼皮微微颤着,“快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岳抓起一缕头发估量着长度,“少爷,你想要什么发型呢?”
“随便。”
杨岳想了想,不管了,先剪下去再说,一开始他还剪的很小心,每次只剪一点点,放下来比一比长度。
时间久了,宿璟舟便有些不耐烦了,“你快点。”
“好,别急嘛,剪的不好看了怎么办?”
杨岳轻轻吹了吹脸上的碎发,宿璟舟眯着的眼睛微微一颤。
不知怎么的,他想到了昨天晚上的小少爷,视线移到红润的唇瓣上,有多软,有多甜,他已经尝过了。
宿璟舟微微仰着的头,乖巧地闭着眼睛,好似在索吻一般。
杨岳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手里握着的剪刀一顿。
“你们在干嘛?”顺子昨天晚上和南叔聊的很晚。
这会儿还没彻底清醒过来,迷瞪着眼睛,老远就看到,杨岳趴在小少爷的脸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岳被吓了一跳,咔嚓一刀剪了下去,一缕头发捏在他的手上,然后少爷顺滑的头发上,出现了一个豁口。
一个杨岳无论怎么扒拉都存在的豁口。
顺子蹲在旁边,皱着眉,一眼又一眼的瞟着宿璟舟的头发。
小少爷紧紧盯着杨岳手上很明显长出一大截的头发,转而慢悠悠冷冷地注视着顺子,“再看滚出去。”
顺子一脸委屈道:“又不是我把你剪丑的,少爷你不能这么偏心。”
杨岳慌忙安抚道:“不丑,哪里就丑了,只是有点奇怪罢了。”
“我再给你修修,修修就好看了。”
杨岳拧着眉头,这一剪子下去,剪的太深了,怎么弄呢?
“岳哥。”顺子跃跃欲试道:“我知道怎么剪,小时候南叔给我剪过的,他们都说特别可爱。”
杨岳没理他,但心里却忍不住想着可爱,可爱的小少爷,如果再穿上那件粉卫衣。
“岳哥,真的,你相信我,我肯定让少爷变成最可爱的omega。”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可爱。”小少爷摇头表示拒绝。
但剪刀已经被杨岳送到顺子的手里,他兴冲冲地去厨房拿了一个碗,扣在宿璟舟的头上。
“这样剪出来就是碗的弧度,齐齐的,特别可爱。”
顺子自信道,一剪子下去毫不迟疑,干脆又利落。
但碗掀开的那一瞬间,顺子傻眼了,杨岳觉得完了。
如果刚刚那个豁口是有些奇怪,那现在就是古怪了。
“其实,其实,仔细看,看久了还是很可爱的。”
顺子拿着剪刀的手颤抖着,磕磕巴巴道:“那个叔叔国内还有些忙,我可能得先回去一趟了。”
宿璟舟黑着脸,拿起一旁的小镜子,额头前异常整齐的一排头发,乖巧地贴在眉毛以上。
他抿了抿唇,朝上轻轻吹了一口气,纹丝不动,活像一个智障。
顺子颤颤巍巍惊慌失措,他光想到拿碗压着会比较齐,完全忘记了也会比较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家好人头发紧贴着脑门呢。
一旁站着忐忑不安企图安抚却失败了的杨岳。
第26章托孤
宿璟舟伸出手指缓慢地将自己额前的头发揉乱,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两人都莫名觉得自己要死了。
顺子压低声音道:“岳哥,你老婆你哄吧,哥们先撤了。”
闯了大祸的顺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先溜了再说,反正上头有哥哥们顶着。
杨岳看着不停地拽着头发,企图让它变长一些的小少爷,忍不住弯了弯眼,其实还是挺可爱的。
“好了,不拽了,会长的。”
宿璟舟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你也剪一个。”
“我,我不适合这种可爱的发型。”
“可爱吗?”宿璟舟冷笑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可爱,怎么都可爱。”杨岳回忆着曾经听过的那些话术,生气了要怎么哄来着?
他伸出手将小少爷的头发分到两侧,不行,有点像汉奸。
干脆一股脑儿都梳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杨岳俯身上去,唇瓣虔诚地在眉心亲了亲。
“可以把头发都梳上去,好看。”
小少爷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不满道:“我不上班。”
“也不去公司。”
杨岳揉了揉他的头发,“嗯,不去了,我去,要干什么你给我打电话就行。”
“你也不许去,让卢风顺去。”
“嗯嗯,好。”
顺子喜提一个人打工的日子,但他不敢说,也不敢反抗,是他把少爷的头剪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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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岳好笑地握住他的手,“别拽了。”
他拿出一个精致的向日葵小夹子,把宿璟舟额前的刘海都握在手心里,用夹子夹到头顶上。
“这样就好了,你照照镜子,很好看的。”
宿璟舟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屎黄色的,“这个,不好看。”
杨岳从口袋里掏出一堆,昨天他趁着宿璟舟午睡的时候出门买的。
遇到问题,不能企图掩盖,不能忽略不计,要找到最好的补救方法。
小少爷挑挑拣拣,嫌弃地翻了翻。
勉为其难地找了一个粉色的草莓发夹,“就这个吧。”
杨岳边换边道:“少爷,那天的照片是怎么来的?要不要查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宿璟舟随意地拨弄的手里向日葵上的小弹簧,“没事,这个只是开始。”
“宿仁钦这个老不死的回光返照呢。”
“再等等吧,人还没全呢。”
杨岳愣了愣,宿璟舟总是一脸的无所谓,似乎活着无所谓,死了也无所谓。
一开始他以为小少爷是胸有成竹,早有防备,但现在他才知道这人是真的不在意生死。
他的手抵在宿璟舟的后脖上轻轻摩挲着,“小船,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你能不能告诉我?”
带着茧子的手指动作轻缓,又麻又痒,宿璟舟抬眸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杨岳长的其实很好看,人对好看的人总是会宽容一些。
干净硬朗的面部轮廓,大气周正的五官,刀削般锋利的下巴颌线。
犀利的眼神,深邃的眼窝,不算大的眼睛弧度却很温柔,微微隆起的喉结,这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宿璟舟目光触过他眼角的细纹,手指轻点在他眉尾的疤痕上,凌厉的眉峰被斩断了,“怎么受的伤?”
杨岳挑了挑眉,这是刚到缅北的时候挨的第一顿打,因为他的不吭声,不求饶,便被打的格外惨。
“打架打的。”杨岳含糊不清的带了过去,单方面的挨打,怎么能说出口呢。
宿璟舟轻轻勾了勾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等你什么时候想说实话了,再说。”
“我现在也不想说,你总会知道的,很快的。”
杨岳搭在宿璟舟腰上的手微微收紧,“我。”
“少爷。”隔着门,南叔新找来的做饭阿姨在外面喊道,“有一个叫向衍的人来拜访了,就在门外,您要见吗?”
宿璟舟轻笑了一声,“这不是已经来了?”
小少爷从杨岳怀里坐起身来便要往外走,“让他在客厅等我。”
杨岳一把拉住他的手,“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把宿璟舟散开的睡衣扣子小心地扣到最上面一颗,头发重新理了理,小夹子别的整整齐齐。
他蹲下身来,握着纤细的脚腕,看着骨节分明的脚,他第一次觉得脚也可以这么漂亮,看起来香香的。
杨岳抿了抿唇,将地上的拖鞋穿了上去,遮住那一抹让人心痒的白。
他站起身来,十指相扣。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不想说就不说,但如果有危险你一定要告诉我。”
客厅里,黑着脸的叶斯辰看着郁郁寡欢的向衍更生气了。
他就知道宿璟舟不是个好东西,就单独待了那么一会儿。
向衍就被弄哭了,这两天他几乎都没有睡,向晚的事情查了一遍又一遍,很干净,人已经死了,甚至没有一丝痕迹。
然而太干净了,本身就是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在矿区长大,家里有一个小煤矿,家庭条件很不错,长的漂亮,从小学舞蹈。
长大后读大学选的也是舞蹈,她听话懂事乖巧,唯一一次反抗就是和宿仁钦的婚事。
她不理解从小疼她爱她的父母,为什么在明知宿仁钦是个吃喝嫖赌人渣的情况下,还要让她嫁给他。
她不愿意妥协,被关在家里。
她的妈妈哭着哀求她,宿家是我们惹不起的,妈妈去看了,宿仁钦长的不差,男人爱玩很正常,等成了家就收心了。
但向晚不相信,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糜烂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怎么可能改?
还是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婚姻,一个从未见过注定要成为摆设的妻子,她没有这样的自信,她可以让一个浪子回头。
向晚给她的好友,也就是叶斯辰的妈妈喻雯写了信,偷偷托人送了出去。
向晚假意妥协,等着喻雯的到来。
喻雯很快来了,还带着她的男朋友叶钦,借着出去吃饭的机会,他们将向晚带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说她要离开这里,只有离开矿区她才是自由的。
这是喻雯见向晚的最后一面,她以为她脱离了苦海,不想她却一个人在深渊里挣扎。
两年后,她收到一封来自向晚的诀别信,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才出生没多久的婴儿。
喻雯,对不起,我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很遗憾没能亲自道别。
宿家是地狱,除了死亡我无法解脱,我要走了,但稚子何辜,我不愿阿衍留在牢笼里,就让他代我自由吧。
拜托你了。
第27章向晚
喻雯疯了一样找着向晚的行踪,孩子被叶钦先藏了起来。
但无论怎么打听最后的结果都是向晚被烧死在宿家的小楼里,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自杀,就连喻雯也是一知半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向晚没了,但似乎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没有人在意她的离开,向家拿着宿慈生给的巨额赔偿选择了息事宁人。
孩子一天天长大,看着越发漂亮的桃花眼,这是宿家的孩子。
喻雯和叶钦带着孩子们移居到英国,叶斯辰和他的弟弟叶向衍。
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是向晚没有逃出去,向衍是宿仁钦的孩子。
但直到向衍被绑架,他们才知道更加不堪的真相,向衍竟然是宿慈生的孩子。
宿家真脏,别回去了,再也不要回去了。
好在那时叶家已经不是一般的人家,叶钦白手起家,又远在英国,已经不是宿慈生能撼动的了。
长大后的叶斯辰将人保护的严严实实的。
但现在听到向晚消息的向衍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从小就知道叶妈妈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有一个很爱的他的母亲。
如果他的自由是拿向晚的痛苦换的,那他情愿不要。
不管怎样,他都要找到向晚。
“好了,宿璟舟的话不能信的,你不要太担心。”叶斯辰捏了捏他的脸。
嘴上虽然这么说的,但他也是有些怀疑的,按照宿璟舟的说法,向晚并没有死,而是被宿慈生囚禁起来了。
当时确实没有人见过向晚的尸首,一个仓促的葬礼,所有被遣送走的佣人,多年来几乎没有人上得去的宿家二楼。
而宿璟舟在小楼里待了那么多年,只有他,可以接触到向晚。
所以是真的吗?
宿璟舟站在沙发旁边,看着眼下发黑的向衍,这张和自己有七分像的脸上再也没有明媚的笑容了。
他的心微微缩了缩,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和向晚那个疯女人偶然清醒时眸子里的黯淡很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突然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来干嘛?”
向衍缓缓吸了一口气,“我想知道我母亲的事情,你能告诉我吗?”
宿璟舟皱了皱眉,他懒散地躺在沙发上,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叶斯辰。
“凭什么?”
叶斯辰冷笑一声,扔了一盘录像带过来,“里面有那天酒会的监控,里面有你想看到的人。”
宿璟舟毫不在意地抬了抬下巴,杨岳接了过来。
“小叔叔,你真的想听吗?”他垂着的眸子倏然抬起,眼里的慵懒化作冰霜,嘲讽道:“听了可不要哭鼻子。”
“我最讨厌别人哭了。”
宿璟舟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怀里是一个软乎乎的抱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头上的草莓发夹看着清甜乖巧,他用平淡的口吻,漫不经心地说着那个被关在小楼里的女人。
每一句都像是剐在向衍的心上,他靠在叶斯辰的肩上不住的颤抖着,眼底泛着红,却始终没有哭出来。
而一旁的杨岳却从宿璟舟的只言片语中,勾勒出两个在地狱里挣扎着的人,他们汲取着彼此身上那点可怜的暖意,坚持着活了下来。
宿璟舟第一次见到那个疯女人是在一个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晚上,那是他回到宿家的第二年。
深夜,他躺在小院的破床上,其他人打呼磨牙的声音此起彼伏,这里并没有比矿区好多少,但他已经习惯了。
没有窗帘遮挡的玻璃外是一个漆黑的世界,由远及近的唔哩唔哩声带着让人心慌的节奏,闪烁着的灯光带来忽明忽暗的紧迫感。
是120的声音,那个叫红梅的女人就是这样被拉走的。
又有人要死了吗?宿璟舟挪了挪僵硬的腿,整个小腿都肿着,有些打是躲不过的。
声音越来越响,最后戛然而止,车停了下来。
他坐起身来,靠窗户的床是最冷的,隔着玻璃对面的小楼亮了灯,有匆匆忙忙进出的人,有人被带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宿璟舟想到那个阴郁的老人,年纪大了,是该死了。
他缓缓地躺了下来,紧了紧漏风的被子。
第二天,小院里的人都说昨天晚上别墅里的老爷生病了,半夜被拉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一时间除了宿璟舟,吃着早饭的几个号,都有些坐立不安,宿慈生如果没了,那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一号微微皱着眉,他是最大的,但除了窝在这个小院里,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愿意回宿家可不是为了吃饱的。
他放下手里的馒头,烦躁地起身,他准备去打探一下消息。
剩下几人一向是以一号马首是瞻,纷纷放下手里的吃的,跟了上去。
只有宿璟舟慢悠悠地喝完自己碗里的粥,他没有馒头,因为一号那个傻逼一次要吃两个,到他就没有了。
他起身将桌上的馒头一个一个捡了起来,兜在衣服里,放在窗户上,吹干了就不会坏。
他靠在床边正晒着馒头时,玻璃被轻轻敲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南叔朝着他招招手。
宿璟舟起身微微一跃跳下了床,敏捷的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南叔拍了拍他的肩,“手怎么这么冷?”
说话间,一沓钱被遮遮掩掩地塞到他的袖口里。
“老爷喊你过去。”
“我听着是找你,就把活儿揽过来了。”
“不用害怕,昨天晚上车里拉走的人不是宿慈生,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要听话,听话就不会有事的。”
南叔拉着宿璟舟的手,一路小声地叮嘱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被宿慈生送到二楼,精致的好似笼子的屋子里,柔软的床上躺着一个苍白如雪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微微起伏的胸膛,宿璟舟会以为那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你在这里陪着她,如果她愿意把你留下,你以后可以住在别墅里。”宿慈生好似施舍一般,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小孩。
如果他和向晚孩子能活下来,大概也会这么大吧,他恨不得杀死眼前的女人。
但死那么容易,实在是太便宜她了,想自杀怎么可能?
宿慈生走了,宿璟舟站在床边没有动,他打量着床上的人。
她盖着厚厚的被子,苍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的嘴唇,和那天早上的红梅有点像。
但她们不一样,即便这人闭着眼睛,宿璟舟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毫无希望的死气。
她的手腕上缠着一层绷带,垂下来的指尖上都是细小的伤口。
第28章小舟从此逝
她倏然睁开眼睛,挣扎的坐起身,一脸惊慌地盯着床前的人,见是一个小孩,紧绷着的身子微微松了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宿璟舟看着她的眸子,单纯清澈,确实不一样,没有那个女人的贪婪和怨恨。
“阿衍,你是阿衍吗?”
宿璟舟摇了摇头,他没有名字,阿衍又是谁?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能在这里。”
“这里是地狱,阿衍你快走。”女人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她大力地推拒着宿璟舟的身体,绷带被挣扎开渗出了血。
宿璟舟抓紧她的手,冷声道:“我不是阿衍。”
“不是。”
过了许久,女人才慢慢冷静下来,她低着头,无力地瘫坐在床上,“是啊,我的阿衍已经被我亲手烧死了。”
“他死了。”
时间太久了,久到向晚都分不清什么是谎言什么是真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疯了。
她会把宿璟舟当成阿衍,温柔地抱着他,给他唱着不知名的歌。
有时候会摸着他的头发,细细地看着他,手里划过他的眼睛,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的阿衍长的不像我。”
“因为我不是阿衍。”宿璟舟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那你是谁呢?”女人好奇地问道。
宿璟舟一愣,他是谁呢?
他大抵是红梅嘴里的丧门星,矿区捡垃圾的小乞丐,小院里的瘪犊子。
宿璟舟留在了别墅里,但他不会每时每刻和那个女人待在一起。
他要回小院读书,宿家的小孩不用去学校,每个人都有家教来教。
只有在周末的晚上,他会来陪着那个女人,那个被宿慈生叫做阿晚的女人。
在后来的几年里,在一天一天消磨掉的日子里,他们都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宿璟舟坐在地毯上看着书,而向晚则时不时端一块小蛋糕给他吃,将装满果汁的水杯递到他的嘴边。
过多了在外面被欺负挨打的日子,宿璟舟偶尔也会有一种错觉,这里是一个温暖的避风港。
宿璟舟的脸上多了一点肉,向晚的眼角也带了一丝的笑意。
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宿璟舟在慢慢长大,而那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更老了,眼角层层叠叠的皱纹,带着浅浅淡淡斑纹的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偶尔宿璟舟能看到向晚脖子上的红痕,胳膊上的乌青,他幽深的目光下是无可奈何的隐忍。
又一个晚上,他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挣扎声,哭泣声。
啪的一声里面响起清脆的耳光声,有人摔在地上,宿璟舟握着门锁的手微微一紧。
他终于还是推门进去了,屋子里一片狼藉,向晚惊慌失措地拉着自己的衣服,扯着被子,颤抖着。
地上的宿慈生痛苦的蜷缩成一团,捂着下半身,地下是蜿蜒的血迹,旁边是带着鲜血的剪刀。
医生带走了宿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剩下惊惧的阿晚,捂在被子里如孩童般嚎啕大哭着。
宿璟舟掀开她的被子,拿被角擦着她的眼泪,“不怕,没事了。”
“已经没事了。”
“阿衍,阿衍,我害怕。”女人抓着他的手,细白的指甲深深的嵌在他的肉里。
宿璟舟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不怕,他已经走了,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你是阿衍吗?”向晚眸子里是满满的眼泪。
“是。”宿璟舟的声音低哑干涩,“我是阿衍。”
“阿衍。”向晚抱着少年单薄的身躯,“妈妈好想你。”
“我,刚刚好害怕。”
“剪刀,流了好多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喜欢那样。”
“嗯,没事的,以后,以后都不会了。”宿璟舟好似喃喃低语道。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该死的人不死,活着的人怎么能舒服呢。
一声声的阿衍,在明知不是自己的情况下,宿璟舟还是挡在向晚的身前,替她扛下宿慈生一次又一次的怒火。
宿慈生废了,他变得喜怒无常,他没有弄死向晚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要报复。
宿璟舟看着向晚身上的鞭痕,他想得快一点,得再快一点。
但他没有想到,还是来不及了。
那一天,向晚还牵着他的手,尽管嘴角带着伤,但她很开心,眉眼弯弯的。
“阿衍,妈妈教你跳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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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璟舟看着她带着鞭痕的腿,扶着她坐在床上,“以后再教吧。”
向晚点了点头,“阿衍真乖。”
宿璟舟的心微微一刺,他不是阿衍,这个爱不属于他,他避开向晚温柔的眸子,沉默着回到小院。
他看着眼前的书,这些都没有用,这一年他只有十五岁,救不了想救的人。
后来,一向阴沉沉的宿慈生匆匆忙忙赶回家,冲上二楼,他近乎癫狂地将向晚拖到地上。
双目赤红,他紧抓着向晚的衣领,“你说实话,我们的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你是不是把他送走了?”
向晚竭力恐惧地挣扎着,“我,放开我。”
“阿衍,阿衍。”
“阿衍。”她抽泣着,颤抖着。
宿慈生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贱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颤抖的手拿出一张照片,一双有着漂亮桃花眼的少年笑得分外灿烂。
旁边是另一个略微高一头的少年,搭着他的肩,两人穿着制服,好似是在毕业典礼的聚会上。
“这才是阿衍。”
“这就是我的阿衍。”宿慈生仰天笑着,苍天有眼,他宿慈生的儿子还活着。
他已经找到了人,他的儿子很快就会回来的,他匆匆地出门去,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的儿子。
向晚一脸愣怔地看着地上的照片,她捡了起来,紧紧盯着照片上的人。
这才是她的阿衍吗?
向晚昏昏沉沉的脑子突然变得清醒起来,她的指尖触及到照片上少年的脸,轻柔的摩挲着。
门被突然推开,宿璟舟微微喘着粗气冲了进来,蹲下身扶着瘫坐在地上的人,“没事吧?”
向晚摇了摇头,目光愣怔地看着他,这不是他的阿衍,和照片上的不一样。
她缓缓出声道:“你真的是阿衍吗?”
宿璟舟一愣,垂眸看到她手上的照片,那个和他有些相像的少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笑得好开心,原来发自内心的笑是这样的。
原来假的东西再怎么伪装都不会是真的。
他缓缓道:“不是。”
“我才不是什么阿衍。”宿璟舟松开手,猛地站了起来。
他转身要走,却被人拉住了手腕。
向晚抬眸疑惑地看着他,她的头微微泛着疼,模糊记得,她的阿衍被送走了,有人会照顾好他,他自由了。
“不是阿衍,那你是谁?”向晚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我,我没有名字。”
向晚轻柔的拥抱着他,抚了抚他的后背,一滴泪顺着脸颊划了下来,打在照片上。
她莫名觉得眼前的少年,和阿衍很像的少年也很难过。
她说:“那我可以叫你小舟吗?”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让阿衍自由,你也自由好不好?”
第29章油菜花田
向晚缓缓摩挲着宿璟舟的脸,很像,真的很像她的阿衍。
但不是,她可能再也见不到她的孩子了。
她的眸子里是朦胧的水汽,带着铺天盖地的悲伤,好似暗夜里的最后一丝残光,逐渐黯淡。
宿璟舟的心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比任何时候都要难过。
他想说,你不要伤心了,我会带你见你的阿衍的,你再等等,等我长大。
清醒只是片刻的,很快向晚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她又是那个心心念念着阿衍的阿晚,小舟仿佛从未出现过。
宿璟舟不知道向晚会不会记得小舟,但他却默默记在心里。
后来,向晚彻底疯了,她的梦,她唯一的祈愿被宿慈生残忍的打破了。
他绑架了向衍,向衍含着泪哭泣的视频被宿慈生拿给向晚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晚,你看这是我们的儿子。”
“他要回来了。”
“我会把整个宿家都给他,但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再看到他。”
“你只配做一个没有人知道的禁脔,一辈子被关在小楼里。”
“这是对你的惩罚,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离开我这么多年。”
向晚崩溃的怒吼着,哭喊着,没有人知道知道这一刻的她是否清醒着。
宿慈生离开了别墅,他要亲自将人接回来。
而向晚自杀了,她拿着墙上裱画的铁架,硬生生将手腕磨到血肉模糊,鲜红的血润湿白色的床单。
扑鼻而来的血腥气,让宿璟舟几乎是踉跄的跑了过去。
向晚死了,那个被锁在小楼里的女人终于自由了。
身体可以被束缚,但灵魂是自由的,这一刻她彻底解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衍没能被带回来,宿慈生好似被抽走所有的精神气,他满脑子只剩一件事情,他要把向衍找回来。
这仿佛变成了他的执念。
到死都无法实现的执念。
宿璟舟轻笑一声,挑眉看着叶斯辰,“他到最后都死不瞑目。”
“抓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把阿衍找回来。”
“我告诉他,那是做梦,宿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叶斯辰冷冷的看着他,手轻抚着向衍的后背。
宿璟舟从杨岳手里拿过录像带,一下一下轻晃着,“好了,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
“现在可以离开了。”
向衍红着眼,看向宿璟舟颤声道:“她现在在哪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宿璟舟一愣,转而反应过来,“向晚吗?”
“死了,当然埋了。”
“矿区旁长满油菜花的地方就是她的坟墓。”
向衍哽咽道:“我会去看她的,谢谢你。”
“谢谢你陪着她的。”
他朝着宿璟舟深深地鞠了一躬,“希望你能带我回去看看她。”
宿璟舟看着向衍泛着红的鼻尖,这个倒是和向晚很像,一难过就会哭,鼻尖都带着红。
“知道了,走吧,最讨厌爱哭的人。”宿璟舟挥了挥手,不耐烦道。
叶斯辰揽着向衍的肩,温声安慰着,两人走出别墅。
宿璟舟靠在沙发上,愣怔半晌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轻踹了杨岳一脚,“饿了。”
杨岳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伸手将人一把抱在腿上,两手掐着他的腰,目光幽深道:“小船,你说谎了。”
宿璟舟眯着眼看着他。
冷笑一声:“所以呢?”
杨岳将人按在怀里,在他耳侧轻声道:“向晚还活着。”
宿璟舟轻哼一声,“那又怎么样?”
杨岳吻着他的唇瓣,含糊不清道:“矿区从来不种油菜花。”
小少爷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泛着红的脸,又气又恼,“那又怎样?”
“我救下来的就是我的。”
“嗯,是你的。”杨岳轻柔的吻了吻他的嘴角。
他的小少爷很好,很善良,只有说话时嘴巴是硬的,亲起来最软。
“那你不打算让向衍见她了吗?”杨岳将他弄乱的衣服拉上去。
“看他表现。”宿璟舟任由他动作着,不耐地晃了晃头,“还有头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了。”杨岳把草莓发夹重新理好。
“走吧,去吃饭。”他牵着小少爷的手。
厨房门口,踌躇已久的阿姨终于松了一口气。
国外就是开放,这男人都是一对一对的,亲个嘴儿都要好久。
吃过饭后,两人坐在影音室的沙发上,屏幕上是酒会的录像。
一个穿着一身黑,就连脸上都裹着黑布的人鬼鬼祟祟地躲在二楼的角落里,看着楼下的一幕。
就连最后的水都是他泼下来的。
“他是谁?”杨岳皱眉,暂停了画面。
小少爷眯着眼,若有所思,画面很模糊,何况那人还捂着脸,“不知道。”
视频看了两遍,除了这个人的存在,也发现不了什么。
“南叔说宿仁钦从疗养院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杨岳有些烦躁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总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但偏偏皇上不急太监急,小少爷一脸的淡然。
“不用担心,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
“一个老不死的,现在还有人要,等利用价值没有了,就会被扔出来。”
杨岳看着他道:“所以,少爷你到底有什么计划,能不能告诉我,我好歹是你的保安队队长。”
“没有计划。”宿璟舟一脸淡然,“等他们自己找上门了。”
“现在,我更想做另一件事情。”
“什么?”杨岳问道。
“我们亲嘴儿吧。”
都是什么时候,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杨岳黑着脸,气恼地亲了上去。
在等待着头发长长的日子里,顺子一个人扛下来公司的大旗。
他发誓,他以后再也不会动小少爷的一根头发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要忙的团团转了,一回家,那两人坐在沙发上抱着亲,见他回来也是一脸的淡然。
难道第三个人的心情不需要被照顾吗?
过了两天,杨岳突然接到南叔打过来的电话,一番简单寒暄后,南叔无意间提到再过两天就是少爷的生日了。
“唉,这日子还是我给小少爷办户口的时候看到的。”
“他小时候没有人给过生日,长大之后也不想过。”
“这次还在国外那么远,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赶过去。”
杨岳听着微微一愣,转而问道:“南叔,少爷是后天生日吗?”
第30章生日
“嗯,十六号,少爷是晚上八点多出生的。”南叔的声音带着一丝喜意。
“那就交给你了,记得送少爷礼物,不用太贵重,有个意思就行,”
“好,南叔,我知道了。”杨岳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趁着小少爷睡觉的时候他开始偷偷筹备起来。
少爷不喜欢奶油,那奶油蛋糕是不行的,杨岳让厨房送了一些水果过来,他搜着网上的视频打算先做个裸蛋糕试试。
阿姨帮忙烤着蛋糕胚,杨岳站在厨房熬着蓝莓果酱,熬好之后薄薄的抹一层上去,再把切好的水果整齐的码在蛋糕上。
杨岳看着有些简陋的蛋糕总觉得差点什么,这么看着一点都不精致。
阿姨思忖道:“如果不加奶油的话看起来会很散。”
杨岳点了点头,确实是,但少爷又不喜欢奶油,很快他就想到新的办法,既然不用奶油那就用别的代替。
生日这天,小少爷似乎已经不记得了,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任何不同,一样的百无聊赖。
清早睡醒后,杨岳抱着怀里人的轻轻吻了一口,柔声道:“今天我做饭,你再睡会儿。”
小少爷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头埋在被子里略有些烦躁。
杨岳将前一天揉好的面拿出来,过生日怎么能少得了一碗长寿面呢,他之前特地打电话和他妈问了做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面条揉搓成手指粗细,抹好油提前一晚放在冰箱的冷藏里醒着。
这会儿,杨岳取出来时刚刚好,轻轻一抻就变成细细的长条,锅里加水煮沸,左手捋右手抻,一根面从头到尾都不会断。
杨岳估摸着小少爷的胃口,没有敢煮太多,煮好后捞出来放在提前调好的汤底里,一根面也就是一碗面。
上面放两叶青菜,切好的鸡蛋,码的整整齐齐的虾仁,还有杨岳特地拿胡萝卜刻的字。
他回到卧室,把还捂在被子里的小少爷抓出来吻醒,“少爷该起床了。”
宿璟舟气恼地回吻回去,杨岳干脆环腰将人抱到浴室,刷牙洗脸一气呵成。
从头到尾,宿璟舟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懒洋洋扒在他的身上。
“好了,醒醒吃饭了。”杨岳揉了揉他的脑袋。
小少爷垂眸挑剔地看向桌上的早餐,目光触及却微微一愣,碗里是看着就很精致的面条,上面还有生日快乐四个字。
“小船,生日快乐啊。”
小少爷手搭在杨岳的肩上,侧着头,眼睫轻垂注视着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岳将人放在凳子上,将筷子递过来,“尝尝?”
宿璟舟指尖摩挲在碗边上,都有些不太舍得动,他转过头来轻声道:“你做的吗?”
“嗯,可能不是那么好吃,少爷不要嫌弃啊。”
“哦。”宿璟舟低着头,唇瓣抵在碗的边沿,抿了一小口汤。
“吃面吗?我喂你。”
“一根面,要一口气吃完就可以长命百岁了。”杨岳笑吟吟地用筷子挑起面条的一头,递到小少爷嘴边。
宿璟舟看着眼前的面,这是第一次有人说希望他长命百岁,而不是让他去早点去死。
他看向拿着筷子的杨岳,眸子里流转着的淡淡的光芒,他想这个人,这么好的人必须得是他的。
“乖啊,张嘴,一会儿就凉了。”
小少爷张开嘴,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吃完一整根面。
“这样就能活很久吗?”他轻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杨岳笃定道。
“那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宿璟舟夹起最讨厌的胡萝卜,但因为做成了生日快乐,他勉为其难地吃着。
“会,陪你一辈子。”
“下一个生日还有这个面吗?”挑食的小少爷将这碗面吃的一口都不剩,就连汤底都喝完了。
“会有,每年都有。”杨岳不知怎么的有些心酸,他的小少爷那么的患得患失,就只是一碗面罢了。
他轻轻拥着宿璟舟,小少爷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有,但唯独没有爱,那他就把所有的爱都给他。
中午南叔还是赶了过来,和顺子四人一起吃了一顿饭。
吃完饭后,南叔偷偷塞了一份合同给杨岳,压低声音道:“你想好了?”
“这份合同签了可就不能后悔了。”
“嗯。”杨岳点了点头。
一整个下午,杨岳都在鼓捣着做蛋糕,顺子被南叔带到公司视察去了,家里只剩了两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蒸好的芋头搅拌均匀打成芋泥,代替了奶油的位置,厚厚的一层抹在蛋糕胚上,再接着铺一层水果,盖上蛋糕胚后,再抹薄薄的一层。
“想要草莓多一点吗?”杨岳抬头看向一旁百无聊赖的小少爷。
“嗯。”宿璟舟点了点头,手上的草莓蒂被他拽掉,残暴地塞到杨岳嘴里。
杨岳咬了下去,还挺甜,他便多切了几个放在上面做装饰,搭配着翠绿的薄荷叶,撒了一点点糖霜。
“好看吗?”
小少爷眯着眼细细地看着这个蛋糕,没有讨厌的奶油,“唔,我有礼物吗?”
“什么礼物?”杨岳故意道。
“生日得有生日礼物的。”宿璟舟一脸认真道。
“那,你想要什么?”
“你。”宿璟舟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杨岳,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偷偷抹了一点芋泥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岳轻笑着握紧他的手,“嗯,给你。”
大差不差,他的礼物就是他自己。
他牵着小少爷的手坐在沙发上,一旁摆着一份合同,甲方是宿璟舟,乙方是杨岳。
一份没有写任何待遇的终身聘用合同,杨岳的名字已经签了上去。
“少爷,你要签吗?”
“签了我就要伺候你一辈子了。”
宿璟舟拿过合同,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一份合同,视线一行一行慢慢滑过,最后满意地在末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抬眸道:“现在你是我的了吗?”
“嗯。”
杨岳将人抱在怀里轻轻吻上去,“签了这个你就不能抛弃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小少爷霸道地吻着他的人。
过完生日长大一岁的小少爷终于肯上班了,杨岳也开始把重心转到那群保镖身上。
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他丝毫不敢懈怠。
宿璟舟倒是一直懒懒散散的样子,除了比之前更黏一点杨岳外,几乎没什么变化。
餐桌上放着阿姨做好送过来的饭。
杨岳拿着小碗给宿璟舟摆好,但只吃了一小碗,这人就放下了筷子。
“吃饱了吗?”杨岳看着他巴掌大的小脸。
“我想喝你炖的汤。”小少爷优雅地擦了擦嘴。
杨岳一愣,他炖的那么难喝的汤,阿姨熬的不比他的强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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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璟舟点了点头。
“行,晚上回去给你炖。”
“不要,一会儿就要喝,你现在回家去炖。”小少爷摇了摇头。
杨岳皱着眉头,“我还得保护你,我们晚上炖了,明天喝不行吗?”
“不行。”宿璟舟坚决道,他勾着杨岳的脖子,凑在他耳朵边轻声道:“就想喝了。”
唇瓣贴着脸颊柔柔地吻了吻。
喝,想喝什么都炖。
杨岳出去叮嘱了顺子一句,让他留心看着点小少爷。
然而仅仅杨岳回家炖个汤的功夫,小少爷就不见了。
第31章一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顺子原本是坐在杨岳的位置上看着宿璟舟的,但没多久,小少爷便说要睡觉了。
顺子去给他调卧室的温度,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再回来时,少爷已经不见了。
去查监控,却莫名其妙都黑屏了。
吓坏了的顺子慌忙给杨岳打电话。
杨岳急匆匆地赶回来。
每一间房子都来回找了好几遍,但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但偏偏人就是不见了。
杨岳黑着一张脸,“不用找了,给南叔打电话。”
故意借着熬汤把他支开,这是自己送上门去了,整个办公室的安保是最高级别的,怎么可能毫无痕迹地把人带走。
而此时,小少爷已经彻底昏睡在疾驰的黑色suv里。
最近公司的几个内应都蠢蠢欲动,但奈何杨岳看的太紧,一直没有机会下手。
宿璟舟等的已经不耐烦了,干脆将人都支开,这下终于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带着刺激性气味的毛巾捂上来时,他没有丝毫挣扎,反正就算想弄死他也不是现在。
很快意识便有些恍惚,眼皮不由自主地耷拉下来。
昏迷前的小少爷还在想着这迷药的催眠效果很不错,也不知道副作用大不大,以后可以考虑试试。
等他再醒来时,微微一动却发现手脚都被绑着,自己扔在一张床上,鼻尖是淡淡的霉味。
他嫌弃地撇开头,挣扎着坐起来,打量着这个地方,像是一个废弃的宿舍,唯一的窗户前拉着厚厚的帘子,整个房间昏昏暗暗的。
抬头上面是一层床板,这应该是一张上下床,透过木条的缝隙依稀可以看到上面还有一个人。
宿璟舟挪了挪身子,整个人平躺在床上,双腿微微抬起,绑着的两脚抵在床板上,猛地踹了一脚。
上面身影一惊,忍不住动了动,发出唔唔的声音。
还真有人,宿璟舟好奇道:“你是谁啊?”
还是呜呜的声音。
嘴被堵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皱眉,能被盯上的人除了他,只能是向衍,但向衍怎么可能被抓过来。
“你是向衍吗?”
“是就呜两声,不是就别瞎答应,要不然一会儿打死你。”
“呜呜呜,呜呜呜。”上面随即响起小火车鸣笛的声音。
小少爷忍不住笑出声,“小叔叔,你好蠢啊。”
上铺的向衍被绑着手脚,嘴里还塞了一块破布,他垂着头,神情低落,他是挺蠢的。
否则怎么会被一条项链,一件叶斯辰沾着血的外套吓到慌了手脚,傻乎乎地就跟着别人走了呢,等他再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叶斯辰一定会很生气吧,他什么都做不好,永远都是别人在为他付出。
他的妈妈为了给他自由受尽折磨,叶斯辰为了护好他,一直在努力的工作。
他没有用,只会被人骗。
“叶斯辰是蠢货吗?之前就被绑架过,他怎么能让你又被人带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衍皱着眉,内心默默道,你聪明,你不是也被绑架了吗?
宿璟舟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是自己愿意来的。”
“不过你来了也好。”宿璟舟一顿,轻声道:“很多事情都是因你而起的,你怎么能不在呢。”
“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门外传来一声轻咳,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下来。
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响起,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屋外的阳光照进来。
宿璟舟眯着眼看过去,轮椅上是一个奄奄一息瘫着的老人,他身后推着轮椅的那个人也很眼熟。
一身黑衣,还有被严严实实裹着的脸,就是视频里的那人。
两人慢慢靠近,盯着宿璟舟,眸子里是如出一辙的恨意。
“宿璟舟,你醒了。”黑衣人松开轮椅的扶手走到床前,出口的声音嘶哑低沉,好似被砂纸狠狠摩擦过一般粗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宿璟舟抬眸看向他,目光如有实质地从他的脸上滑下来,从头到脚,一寸一寸地刮着,似乎能将他身上的这层黑衣都扒下来。
小少爷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讽意,嘴角是轻蔑的笑。
只是一个表情,那人就被激怒了,他面目狰狞,喘着粗气怒吼道:“你说话。”
“回答我,你聋了吗?”
他抓着宿璟舟的衣领,将人从床上拖了下来。
永远是这个样子,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凭什么,凭什么这人总是高高在上,一脸不屑的样子。
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只有他不听自己的话,但偏偏他活到了最后,变成宿家的小少爷。
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
小少爷一脸淡然,即便被绑着手脚,被甩在脏污的地上,他冷漠的目光依然没有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太丑了,你离我远点。”
“我丑,我变成这个样子不是拜你所赐吗?”他近乎疯狂地将脸上手上裹着的黑布都撕扯下来。
变形的手指以诡异的姿态扭曲着,上面是火焰灼烧过后留下的一条一条的痕迹。
男人面目全非的脸上,新长出来的肉是稚嫩的粉色,和原先的皮肤嵌在一起,整个脸好像皲裂了一般,诡异可怖。
而靠近嘴角的脸侧,皱皱巴巴,好似一张纸被无数次蹂躏铺平,留下来的是难以恢复的痕迹。
“怎么样?害怕吗?你还能认的出我吗?”那人抓着宿璟舟的头发,狰狞的面目几乎贴在他的脸上。
宿璟舟轻笑一声,“一号,你还活着呢?真是让人遗憾。”
啪的一声,那人的手微微颤着,小少爷的脸被打的一偏,白皙的脸蛋上很快浮现出一个形状诡异的手印。
那人抓着宿璟舟的衣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许叫我一号。”
“我不是一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子是人,不是编号。”
看着他恼羞成怒的样子,宿璟舟笑出了声,舌尖在酸痛的脸颊上轻轻一抵,泛起一个鼓鼓的包。
眼里是肆无忌惮的光芒,他缓慢的一字一顿道:“一,号。”
“你,这辈子,永远都是一号。”声音坚定有力仿佛是某种宣判。
那人将宿璟舟一把推开,“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东西。”
“你是五号,最卑贱的五号。”
宿璟舟被砸在床架上,后背又酸又疼,他靠着床,缓了口气,嘴依然是硬的,“是啊,我就是五号。”
“我还是丧门星,是乞丐,是什么都行。”
“你呢?你想住进别墅,想变成少爷,最后却只能在暗处苟且偷生。”
“现在你连一号都不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气急了,从怀里抽出一把刀,一步一步靠近宿璟舟,怒吼道:“就算是这样,你不是也落到我手里了吗?”
“如果不是你把门关了,我怎么会被烧成现在的样子?”
“我明明,明明是有机会的。”
第32章长大
宿璟舟嗤笑一声,“你是傻子吗?”
“关门的从来不是我,但放火的是你,想烧死所有人的是他。”宿璟舟锐利地目光狠狠地盯向宿仁钦。
“是那个把你当狗的老不死。”
“什么意思?是谁?”一号倏然抬头诧异地看着他。
“今天人终于齐了。”宿璟舟微微抬起下巴,朝着床上看了看。
“把上面那个弄下来,我们是该好好聊一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衍从床上被拖了下来,塞着的布扯出来嘴里又酸又软,刚一落地,他就下意识往宿璟舟那边靠了靠。
宿璟舟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你离我远一点,我保护不了你。”
向衍瞪了他一眼,轻声道:“你闭嘴吧。”
他从没有见过被绑架的人比绑架犯还要猖狂,顶着红肿的伤痕面色坦然,表情和他在自家的沙发上没有什么差别。
“我不。”
“小叔叔,你才是罪魁祸首,说不定你一会儿挨打会比我还多。”
向衍深吸一口气,不知怎么的,看着宿璟舟的样子,他突然一点都不害怕了。
他很羡慕,很羡慕宿璟舟这样无所畏惧的样子,宿家小少爷很厉害,比任何人都要厉害。
“好了,人齐了,那我就开始了。”
宿璟舟头靠在床架上,一脸慵懒的开口,他的故事一向讲的乏味无趣,但听着的人却深陷其中,表情来回变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他好似一个完全置身事外的人,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讲述了一段埋藏已久的故事。
向晚灵魂自由了。
但宿慈生却执拗地将她的骨灰从殡仪馆带回来,放在楼上的小屋里。
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变,从屋里的家具到每一件衣服,每一本书,包括周末应该出现在屋里的宿璟舟。
他喜欢向晚吗?只是看了一眼,哪里就会喜欢到这样的境地。
只是因为向晚的不愿意。
一开始只是一丝欲念,得逞之后变成了不甘心,他付出那么多,凭什么得不到呢?
再后来他以为阿衍没有了,他们的孩子被向晚亲手烧死了,是仇恨,是报复,是发泄。
即便死了,他也不会让她安息,她的骨灰生生世世都要禁锢在他的手里。
等他死了的那一天,两人还会葬在一起,永远,永远都别想自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宿璟舟每逢周末都会在小屋里坐一会儿,没有人居住的房间即便天天打扫也少了一丝活气。
宿慈生几天前又离开了,他对向衍的执念越发深了,几乎什么都不管了。
但叶家也不是吃素的,双方已经博弈僵持很久。
在宿慈生一天天寻找向衍的日子里,宿仁钦逐渐感觉到威胁,他从小就不招宿慈生的喜欢。
但那又怎么样?宿慈生只有他一个儿子,但现在他又有了一个,向晚那个贱人竟然给他又生了一个。
好似挑衅一般,老家伙不在时,宿仁钦便带着男人回别墅鬼混。
宿璟舟偶尔撞见,也只是一脸淡然的走开,毕竟会脏了眼睛。
但今天,宿仁钦却是一个人回来的,他带着满身的酒气,瘫软在客厅的椅子上,微微喘着气,眯着眼看着二楼亮着光的小屋。
贱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爬上去,一把推开门,手扶在门框上。
昏黄的灯光下,地上坐着一个少年,冷冰冰的目光,厌恶的神色,还有不屑的表情。
和向晚,和向晚那个贱人的目光一模一样。
看不上他,却愿意给他爸那个老东西睡,这是羞辱,是对他的羞辱。
他扑了上去,将少年压在身下。
年轻的,漂亮的少年,比他之前玩过的任何一个都要好看。
少年抬着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漂亮又魅惑。
少年的手缓慢地从身下抽出一把刀。
男人带着酒气的熏臭味逐渐靠近,宿璟舟握着刀的手越发收紧。
突然,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宿慈生回来了,宿仁钦像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
宿慈生又失败了,向衍还是没能回国。
他看着自己干瘪苍老的手,满头的白发,出现的越来越多的老年斑,还有越发无力的双腿。
他老了。
但叶斯辰还很年轻,而他的阿衍还没有回来。
他看着地上的少年,他曾经见过一面的小孩,那时候捂在襁褓里的孩子还会咯咯地笑。
后来被他送到矿上也顽强地扛了下来。
少年沉默又冷血,是真正意义上的宿家人,会成为一把好刀。
他好似恩赐般俯视着地上的人,“你想成为宿家的小少爷吗?”
宿璟舟点了点头,为什么不想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他有了名字,宿家这一辈随璟,他给自己取名叫舟。
他成了宿慈生身边的狗。
宿慈生将宿家的煤矿产业让他接手了一部分,但大部分的核心权利还是握在他自己的手里。
宿璟舟是养不熟的狼,他看的很清楚,没有链子拴着怎么可能听话。
好处可以给一点,但在阿衍回来之前,他会把宿璟舟牢牢抓在手里。
但他没有想到,十五岁的小狼崽会长的那么快,快到后来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宿璟舟有了名字,其他人又怎么可能坐的住呢?
宿家偌大的产业没有人会不眼红,何况已经摆在眼前,只要一伸手就能拿到的。
宿仁钦害怕了,他已经过惯锦衣玉食挥金如土的生活,宿慈生只是停了他的卡,他就彻底慌了。
他回到别墅,洗心革面,痛哭流涕,四十岁的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宿慈生冷脸看着一切,看吧,只要有钱在,不论是谁都得匍匐在地上,向他臣服。
他还需要一个人掣制着宿璟舟,这样坐山观虎斗,等他的阿衍回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阿衍的。
那时的一号已经二十多岁了,他没有去读大学,他选择跟着宿仁钦。
既然宿慈生已经选了宿璟舟,那他就只能选宿仁钦,即便宿仁钦是个蠢货。
其实这样也好,蠢货才好摆弄。
但他没有想到,宿仁钦是蠢,但是他足够狠。
狠到杀死自己亲生的孩子都毫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