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近,桌上的茶水早已冰凉,轻轻托住杯底,不一会杯口便飘出淡淡的白雾,小口轻啜着煮沸的银针花茶。
“主子,绿环已回,兵符业已带回,明日便可去军营”。
“嗯,你们休息吧,我这还要一会”。体贴的话语让红玉心里一暖,三年来主子是变了,变得狠绝,不留余地,但对身边无二心之人绝对的真诚,相信大伙都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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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风热情的吹着,绿波下的海洋翻腾着波浪,群马嘶叫着奔跑着。
“禀告副管,西宏首富庄古清求见”。家丁低头站在关着的门外等着吩咐。
“芙蓉厅稍后”。短短数字清淡出口,白衣人深情看着书桌前的红甲绣凤的戎装画像。
喃喃道:“十年来为你所用,你可知这颗心十年来也为你所倾,舅舅,这个可悲的称呼。”面如冠玉、长身玉立的白衣人,正是曾经叱咤江湖,名声雀起的陵落公子高峻迪,可谁又能想到,他会甘心情愿做这朝阳山庄的副管——铯玉飞尘呢?
旋转桌上的笔筒,挂着画像的暗阁翻转过来是摆放着数百本书的的雕花书柜,苦涩的闭上眼睛,再度睁开,已是那相面色清冷的陵落公子,仿佛无焦距的眼神看着镜子,麻木的从袖中取出人皮面具戴上,转眼间又恢复到朝阳山庄那个为人谨慎,面色从容的副管。
“呵呵,贵客,庄家主亲自前来,小庄蓬荜生辉呀!”已换上件大红色的绦绣绵衣的的铯玉飞尘跨着大步迈进芙蓉厅。
“老弟,客气,客气,庄某人要事相求呀!”随着铯玉飞尘的寒暄落座,庄古清煞有介事的开口道。
“呵呵,谁人不知庄家主贵为西宏首富,跺跺脚,若大的西图也要颤上一颤的。”奉承的话一出口,饶是庄家家主也面色下沉些许,转眼间又恢复如初。
“老弟,有所不知,难呀!”此流云里,也是被迫无奈,若不是贵为大王子的霍都娶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要利诱到对儿子加官进爵,自己也不会千里奔波来此受罪了。
“喔,庄家主不妨直言。”明明早已知晓其中,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真有大难的询问,铯玉飞尘自嘲的笑笑,十年当真练就一代奸商。
“老弟,兄弟我想从你这弄些马匹?”语气中请求之意不多,不难看出此人的耿直。
“原来如此”。铯玉飞尘一幅恍然大悟,面色又颇为麻烦的琢磨着什么。
“可是有什么困难?”
“老弟,你可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大陆众国,仅有三国产马,但无论是产量还是质量上都没有朝阳山庄主驯养的马匹耐跑耐战,这次西宏要求的数量可是不容小觑,怎么的这未来国丈也得做好这第一件大事。
“哎!庄家主可不要难为我,飞尘也只是这朝阳山庄的副管”。面色已不若开始的冷然而道。
“老弟,不知可否通融一下,若是关系的钱的问题,老弟放心,开多少数,兄弟我绝无二话”。钱,对于他们这种富有的人来说只等于一种尊贵的数字,若不是巴上的大殿下这根大柱,累累的往上送钱,它这西宏第一首富怕早已成为历史了,深知钱的重要性,庄古清再次的利诱。
“庄家主有所不知,数日前华予已向山庄订了一万匹优良的战马,而庄主此时尚在齐都,飞尘……”
“怎么,华予业已订马一万匹”?打断铯玉飞尘的庄古清若有所思的问道。
“是啊,庄主传信过来亲自过问的,价格可是这个数呢?”伸手比划了一个手势,看向沉思的庄古清,手指轻扣端起的茶杯。
“老弟,实话实说,多出三个倍的,你看能给我多少?”
“飞尘不敢,二个倍的价格外加庄家主手底下的粮仓经营权怎么样?”开出早已计划好的价格。
“别的不行吗,这粮仓?”庄古清是商人,自有自己的商道,说道这里也颇有不可思议。
“是呀,粮仓,庄家主可知我这马匹吃得可是上好的谷粮”。铯玉飞尘也似面色着难,“我这庄园粮米不生,吃得也全得依靠齐天和华予,每年运粮的费用也颇让庄主难为。”
“哎!庄家主要是为难也就算了,这我朝阳山庄怕是撑不下去了,这马匹一年吃的谷粮都弄不到了,偏偏云里这荒芜之地还种不了谷粮。”
“粮仓经营权不行,不如我们来个折中的办法,我出三倍的价格,另十年内每年送给山庄二十万担谷粮,可否行得通”。商人就是商人,奸商更是算得清楚,不过这样恰好给了朝阳山庄一个购粮通行证。
“也罢,飞尘为了庄家主也就勉为其难了”。
014 血城飞仙
尘沙飞扬的军营,涣散的士兵随地乱坐的叫嚣着,一个个面色蜡黄,骨瘦嶙峋,那有一丝征战杀场的气势。
“骆静基”。身着玄色锦衣的清俊公子面色沉重,大声的叫着。
“主上”?定了定身体,骆静基擅抖着回道。
“这就是你手下的兵?”满脸的怒气无处发泄,嗓音暗沉的吓人。
看着眼前的个个战士,这分明是受灾的饥民形象,好好的士兵都这样了,哪里还有能力保家卫国,从没抱着什么悲天怜人的胸怀而来,看到这些为了生存的人们不得不走进杀戮的世界,心里绕着淡淡的惆怅。
“回主上,华予同西宏交界区小规模的战争不断,士兵们来不及休养生息,粮响军响几乎被那些个贪官污吏搜刮干净,平日里也只有一顿面芋粥裹腹。”饶是一向坚毅的骆统领说到此处,噪音也哽咽了。
“红玉,传令下去,从福临楼送来白米,大肉,不够的从其它倾城阁的给我支援,现在就去,还有鞋子”,眨眼瞥见那冒着脓疮,结着痂的脚底,少年甚是恼怒,暗语命令红玉。
江边的冷风呼啸着,饶是盛夏也并未改变什么。
“主上,骆静基代这八千将士谢过主上。”扑通一声跪下,低着的额头几乎埋进黄土里,其中的感动不言而喻,若说在福临楼折服在飞扬大将之风的威仪之下,而面前的少年人,他是个合格的、仁义的主人,他在乎士兵的生死,此时此刻,就算让他带着兄弟们立即去死,他也会眉头不皱的立刻执行。
眼见着统领跪下的众人也立刻跪下,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跪下,灰黄的军服一片片,跪下的人张望着、期盼着……
“兄弟们,我们有白米吃了,有大肉吃了,主子给咱们送来了”。
随着骆静基扔下手里的配刀,一声大呼,听闻此言,眼前的将士欢呼雀跃,阵阵的呐喊声响彻天云,着实让飞扬感动着。
这些最基本的一日三餐也只能算是福临楼一日的进款,得来了这份忠心,又何乐也不为呢。
“骆静基,我铯玉飞扬不用无用之人,明便开始着手训练之事。”
“得令”……
本就有些基础的士兵们训练起来并不费力,现在吃饱的将士感染着热情,训练起来也格外用心。
检视着那些经历战争的伤痕,始终皱着眉头,神色不免担忧,虽然都曾上阵式杀敌,却并没有多强的攻击力度,这些将士质量实在有待考量。
“骆静基,带着你手下的副将们回帐议事”。冷冽的空气回荡在黄沙之中。
远远的驾马而来的黑衣人,飞速般的跨下枣红色的千里马。恭敬的单膝着地:“回灵主,副管将一切都已备好,望灵主一举拿下华予”。
“嗯!”轻哼一起算是明了,表情冷如冰块一般走开,身后跟着几乎寸步不离易容过的红玉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