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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1 / 2)

>良,下方还飘洒着数朵淡墨长叶兰。

“你该见过之蓝国的绯颜公主吧?”

赵十七猛然抬起头:“这个……你也知道?”

身为南煦三品大员,他也好意思去打听一个沙匪的绯闻?夏泠无视她的惊讶:“你将此物当成之蓝国的面纱。”

赵十七摇头咂嘴,对他表示鄙视:“这样的事情你也好意思做?”

夏泠要她假扮绯颜公主,来配合他扮演迟丹正与情人约会的场面。这个人,连沙漠绯闻都要拿来利用,败坏人家大沙枭的名声。

“你可以不采纳我的法子。”夏泠气定神闲,“横竖就是再多给你几张面纱,你也扮不来那位漠北美人。”

赵十七将绡巾折出折角:“我性命要紧,不跟你窝里斗。”

夏泠本措辞注重身份,此时也情不由主地顺着她的匪话道:“谁跟你一窝的?”

两人正拌嘴,豆豆忽然低头搂住十七的腰肢。

“你吓着豆豆了。”十七恨他害豆豆跟自己一起受苦。

夏泠嘴角微抽:“他在提醒你,祖莫里他们越来越近了。”

当下,不再耽搁。

赵十七将夏泠的头发揉成沙匪常见的模样。他的头发比较软,又不够脏,发丝间还有淡淡的香气……

——这哪里像个土匪嘛?

十七按着他的头狠命搓弄了一番,又寻了臭烂泥,揉了好几把,方始有些造型。夏泠虽则从军两年多,但并非从底层士卒做起,何曾受过这等腌臜肮脏之辱,气得一双黑眸中火光乱迸,却也好耐力一言不发任她折污。

赵十七自己将白色丝绡紧紧束于脸上,一股清淡如木樨花的香气渗入鼻间。她疑惑了一下,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种女子之物贴身随藏。夏泠让她将自己的玉簪拾起来:“你快挽一个之蓝人的发式起来。”

十七的头发虽然用湖水抹平了,可是她的头发上常年滚满了灰尘黄泥,脏得都发硬了。要将它们听话地挽作发髻,着实费事。夏泠看她笨手笨脚弄了一圈越搞越像鸟窝,手一动:“给我。”

十七将他的玉簪重新还给他,坐到他被捆住的双手可以够到的地方,有选择地替他松开几个手指。

夏泠看她在制人上实在有一手,也不说话。

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重手重脚将她不听话的头发用力拢住,替她挽起一个绯颜公主惯常的流云髻,将玉簪往她头皮上用力一插。

十七坐起来,已经被他蹂躏成了一朵苦菜花,两眼泪汪汪,脸蛋皱巴巴。虽然知道他是刻意而为,也不能说什么,只恶狠狠瞅着他。

夏泠恍若未见她的敌意:“你舞剑如何?”

他们枯坐不动,也不容易将祖莫里他们骗过。

赵十七想了想,说:“天下兵器一般通,应该能会,但是剑器舞是舞蹈不是武功,需有韵律。”她知道绯颜公主擅长剑器舞,猜出夏泠要她舞剑将那些沙匪蒙骗过去。

夏泠觉得她头脑还算灵敏,能领会他的意思,道:“绯颜公主的剑器舞见过的人不会多,我为你击节而歌,你随音起舞便可。”

此时,那二十多个沙匪已经越走越近,夏泠以身体将自己的剑朝她一推:“快——”银光一线龙吟出鞘,赵十七手中便握住了他的古初宝剑。

十七用惯短刃和西域弯刀,拿着这把中原名剑,一时找不到感觉。但听得黑暗之中,夏泠吟声曼出:“

圣朝能用将, 破阵速如神。

掉剑龙缠臂, 开旗火满身。

积尸川没岸, 流血野无尘。

今日当场舞, 应知是战人!”

他的声音很轻,在湖风轻送中略有沙迷,波荡清流,声若平鸥。

她顺着他的吟声,一剑剑挥出,她本有功底,此时看起来倒也银光一片。夏泠已经看到祖莫里他们顿时缓下了脚步。

夏泠手边摸到几块石头,仅靠手指轻击着石块,口中轻吟:“

夜渡黄河水, 将军险用师。

雪光偏著甲,风力不禁旗。

阵变龙蛇活, 军雄鼓角知。

今朝重起舞, 记得战酣时。”

十七曾经跟他在千军万马中作战,此时听他声音虽低,却隐隐有风云之气从口齿中迸出,也情不自禁掌中长剑光芒倏涨,在月色淡华之中,风雷涌起,似乎激荡着一股气吞骄虏的雄风。

夏泠见她剑气苍茫,眼角迷离间,似乎又看到当年与君莫语比肩南昭之时,白马西风立边陲的豪情。

他两眼微有朦胧,将指边碎石揉得如同衡雁过流音:

“破虏行千里, 三军意气粗。

展旗遮日黑, 驱马饮河枯。

邻境求兵略, 皇恩索阵图。

元和太平乐, 自古恐应无!”

十七在他的意境催动下,亦如同中了巫蛊,默默无声中将古初宝剑抡成一团雪潵分崩的流雪飞舞。一时间四边伐鼓雪海涌,剑器宝光凝秋波,将她的面容衬得眉剪山色,眸惹动星。

白色面纱随着她的身姿摇曳飞旋,朵朵长叶墨兰仿佛深夜优昙,璀然流香。

扎休措湖边,剑为舞,纱作裳,水成歌,月有韵。

夏泠望着那柔乱剑舞,只觉似有清酒一瓢沐身至,昔年旧影,尘缘梦中,有花待折。

他本楚狂人,诗词任意出,情绪到心中,不禁韵脚一转,脱口而歌:“

云色出冰湖,花影送黄昏。

辞却江南月,春归锁重门。

阶前着新绿,叶下积芳尘。

明霄照旧痕,何处梦堪温?”

十七听着他最末一段与前面都气韵不合,却又不能停止剑器舞,随着他的低幽暗合而剑若鸿飞,腰如柳拂,才过西风,又过东风。

夏泠看得也有些痴,仿佛又归西楼月……毕竟人在险境中,他微一迷茫便回过神来。

此韵一毕,赵十七已经随着那乐曲之中的缠绵低婉之情,不知不觉重新靠近了夏泠。夏泠示意她拢到自己近前,在她耳边轻轻道:“祖莫里已经过来了,你靠着我挡住豆豆。”

他是见惯了杨柳岸,晓风残月的人,这一点风情根本不在话下。几个来回,赵十七还不曾感觉到什么,从祖莫里的角度来看,他们之间已经做了几个亲密得不欲外人所见的动作。

赵十七趴在他身边,遮住豆豆,只看着夏泠如何打发祖莫里。

“迟大哥,没想到你在此处逍遥哇!”祖莫里果然不敢再上前,远远停马。

夏泠和赵十七略静一静心,至少,他将夏泠当作了迟丹。只是,他明知对方是迟丹,却不走,显然另有所图。

夏泠哼一声,夜风撩起他几缕额发,眸中似有剑芒闪光:“祖莫里,你来做什么?” 夏泠的声音忽然变粗了,气在丹田。赵十七听过迟丹说话,两者居然略有相似。她瞄瞄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口技?

祖莫里心中知道迟丹不愿意有人看到他跟自己的情人在一处,没有走得太近。只是身上的任务重,他不得不继续向前搜索。果然,听到那湖边的“迟丹”声音冷傲,对他非常反感。

祖莫里干笑一声:“这几天南煦和北祁在打仗,小的在附近避一下风头。”

夏泠仰首哈哈一笑,装得颇有几分沙漠人的豪迈之态:“你少来这一套,这里不会有什么可以让你趁虚而入的地方。”

祖莫里脸色变了又变,他乃是奉北祁牧野将军路朗之命,前来大漠深处搜寻夏泠。

此处地域归属敏感,各国官兵不能明而大肆搜捕,所以委派与本民族血缘相通的沙寇是非常好的选择。

祖莫里通过路朗已知,夏泠似乎被伤得很重,若能将此南煦守将捉回北祁,会有重赏。

祖莫里想到夏泠那只肥羊落在了迟丹的地盘,心有不甘:“迟大哥,大漠上东山下雪西山也会下雪,我们不过是路过而已。”跟迟丹通融一下,便于他的继续搜查。

夏泠冷笑,运一点内力,远远送出,“你要的人我已经拿下了,你就看看谁在北祁面前更说得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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