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冰的思绪正在海阔天空地神游,一些声音从前面的灌木丛传出来。他们和涵冰的距离很近,隐隐约约地听着似乎是曾扬和他女友的对话。
“曾扬,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们的问题真的解决了?”
“你知道,香媛,什么也不能把我们俩个分离。阻止我们俩在一起的最后一个障碍已经除掉了,再也没有什么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没有了吗?真的没有了吗?”郑香媛喃喃着,反复重复这一句话。
涵冰移动着想离开,从某方面讲,她还真不想当灯泡。她小心地站起来,从一个篱笆的缺口里瞥见他们两人面对着她这个方向靠在一起,曾扬的手搂着郑香媛的腰,双眼迷蒙地看着郑香媛的眼睛。就是涵冰也不禁在心里赞叹,他们真是很般配的一对!曾扬肤色黝黑,体格适中;郑香媛肤色白皙,俏丽美貌。他们坐在哪儿,在阳光篱笆丛下,感觉就像是一副绝美的油画。这会涵冰由衷地感觉,尽管可怕的悲剧在他们年轻的生命中造成了阴影,然而爱情还是让他们感觉很幸福。
但是,郑香媛的脸显得困惑不安。曾扬似乎也感觉到了,他把她搂得更紧了,并问道:“你在害怕什么呢?现在还需要有什么害怕的?”
当她喃喃说着的时候,涵冰看到了她眼中的恐惧,就像妘鹤说的,她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的不是美丽,而是眼神中的惊慌。
涵冰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因为她的注意力被另外一件奇怪的东西吸引了。涵冰的前方竟然出现了一颗矮树,涵冰小心地靠过去的时候,那颗矮树突然缩了回去,快速地向后移动。涵冰三步并作两步窜过去,扒开那颗矮树,看见的是吴啸林那张讨厌的脸。
他示意涵冰别出声,然后拉着涵冰走到更远处才停下来。
“你在那儿干什么?”涵冰问他。
“跟你一样,听。”
涵冰不乐意了,她和往常一样切了一下说:“你是偷听,和我不一样。”
他满不在乎地说:“是的,我在偷听。可是你突然闯入坏了我的好事,本来我就可以听到一些重要的话。都是你们毁了我的好事,我想肯定是你的老板妘鹤派你来这儿的吧?我就知道她会这样,总是我和针锋相对。”
“她去香港了。”涵冰忍着气冷冷地回答。
“原来她去香港了。是去迪士尼玩旋转木马去了吧?或者去找男人去了?也是,像你们这样年轻的女孩,找个好男人嫁了才是正经事,还搞什么犯罪心理?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不过走了也好,呆在这里也怪碍事的。”
那时,涵冰真想在他脸上狠狠地挥一拳。
似乎吴啸林比她更郁闷,他狠狠地瞪了涵冰一眼说:“现在,我没有闲工夫和你在这儿瞎掰,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做呢。”
说完,他转过身,把涵冰撂在那儿,头也不回地走了。真是一个无理又讨厌的人。涵冰想,找个时候该好好教训这个嚣张的家伙。她在想是不是应该在他的座位上涂点‘502’胶之类的,幻想着他的裤子被牢牢粘住的样子,她不禁有些笑了。这让她的心情稍微舒服一些。
曾凡的案情毫无进展,涵冰也不想单独和那讨人厌的吴啸林在一起。下午的时候,她回到市区,好好地享受了一顿晚餐,然后去中心的夜店嗨到凌晨才回别墅睡觉。
第二天早上,涵冰还没有从昨晚的宿醉中醒来,然后她的电话像疯了一样又跳又叫。如果再任它响下去的话,涵冰想手机一定会爆掉。
她闭着眼,无比忿恨地冲着手机吼道:“你她妈的死老娘了?催命鬼啊?赶着投胎呢?”
一个女声响起来:“我是亚龙湾别墅的晓丽,这里昨晚上又死人了?”
涵冰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睁开惺忪的双眼说:“什么?又死人了?”
“是的,又有人死了?”
顾不上再说什么,涵冰套上外套,飞快冲出屋子。又是谋杀,而这么重要的时候妘鹤竟然不在!天哪,这次到底是谁又被杀了呢?
‘蝰蛇’以200码的速度飙到了亚龙湾别墅。涵冰从‘蝰蛇’上跳下来,朝大门冲进去。晓丽和其他人正站在院外,指手画脚地谈论。涵冰抓住晓丽,喘着气问:“出什么事啦?”
“啊,啊,又死了一个人!真可怕!这房子是中邪了吗?天哪,我看还是找个高僧诵诵经,超度一下这个屋的鬼魂亡灵吧。”晓丽紧张地双手抱在胸前,语无伦次地讲。
涵冰急了,慌着她的肩膀说:“到底是谁被杀了?”
“我?我怎么知道?是个男人,一个陌生人。他们在那个杂物间里发现他的,就在离警察发现曾凡不到100米的地方。那还不算什么,更可怕的是,他也是被捅死的,用同样的刀子刺进胸口。”
男人,第二具尸体,涵冰迫不及待地想去看一看。
第十六案第十章 第二具尸体
更新时间2013…3…31 19:46:49 字数:2198
涵冰风一般地窜进去,只奔通往杂物间的小道。在那里守卫的两个警察让到一旁让她过去,涵冰急急地走了进去。
光线灰暗,这是一间放置花盆和工具的简陋小屋。涵冰急促地往前走,但走到门口时涵冰停住了,呈现在她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
吴啸林四肢趴在地上,手里握着强光手电筒,正在仔细地查看每一寸地面。他看到涵冰的时候蹙起了眉头,然后那洋洋自得的脸稍微放松了些。
“就在那儿。”吴啸林说着用手电筒朝远处的角落照了一下。
涵冰走了过去。
死者笔直地仰卧着,中等身材,脸色黝黑,大约五十岁左右。他身上穿了一整套精裁细剪的深蓝色西服,应该是专业设计师制作的,不过已经有些老旧了。他的脸可怕地歪斜着。就在身体左侧、心脏的部位上,正竖立着一把黑色、发亮的刀柄,涵冰一眼就看出来,那就是前一天早晨放在玻璃缸中的同一把凶器!
“我正等着法医过来,”吴啸林解释说,“虽然我们不一定需要他,毫无疑问,这人已经死了。他被刺中了心脏,当场就死了。”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昨天晚上?”
吴啸林摇摇头。
“不像是昨天晚上。看来这人死了至少有十二小时以上了,你说你是什么时候看见那把凶器的?”
“大约在昨天早晨十点钟。”
“那我倾向于把犯罪时间定在那以后不久的时间。”
涵冰不解地问:“这附近经常有人走动啊,谁会在这里杀人?”
吴啸林露出鄙夷的笑容说:“谁告诉你说他是在这个杂物间被杀的?你看看他,难道说一个被刺中心脏的人摔倒在地上时,会是这个姿势吗?两腿整齐地并列着,两手靠在身旁?不会的。再说,难道有人会仰躺着,等人用刀子刺他而不举起手来防卫自己吗?太可笑了。可是你看这里,还有这里~~~”他开着强光灯,沿着地面照着。然后,涵冰看到松软的泥土上有奇怪、不规则的痕迹。
“他是死后才被人拖到这里来,是被两个人半拖半扛地移到这里来的。在外面干硬的地面上他们没有留下痕迹,而在这里的痕迹已经被他们小心地擦去了,而且其中一位是女性。”
“女性?”
“对。”
“可是你说痕迹已经被擦掉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尽管很模糊,但判断女性的脚印应该没错。再说,根据这个~~~”
说着,他弯下身子,从刀柄上抽出一样东西,拿起来一根女人的长长黑发。他略带讽刺地微笑一下,又把头发缠绕在刀柄上。
他似乎故意为难涵冰似的,问:“你还注意到其他的吗?”
涵冰不得不摇摇头。
“看看他的手。”
涵冰看了一下,那指甲是折断了的,已经变色,而且皮肤粗糙。涵冰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她一脸迷茫地看着吴啸林,等着他的解释。
“他的生活很窘困,至少不会像曾凡一样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可是他为什么会穿着有钱人的服装,这点是不是很奇怪?”
尽管涵冰很讨厌这个人,但不得不承认,他分析的有道理。
“而且他的衣服上没有任何标记。我在想他是不是在企图掩饰什么?他准备乔装后逃跑,他想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
吴啸林又朝尸体望去。
“像上次一样,刀柄上没有任何指纹,凶手也戴了手套。”
“那么,你认为两起命案是同一个凶手做的吗?”涵冰急于想知道答案。
但此时,吴啸林却变得不可琢磨了。
“不管我怎么想,还是静观其变吧。事实上,我已经派人去接郝一欣了,希望她能给我们带来一些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