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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很擅长做这种事嘛。”
“我认为那才是正确的。我也会对其他人这么说。文静已经回图书馆工作了,武鹏也离开了,就连文雪也消失了,我很高兴,这对他们来说是明智的行为,逃离这一切。”
“是的。或者你说的是对的,可是我不明白,他们都走了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你就不怕危险吗?”
苏姨自己也倒了一杯热茶一边喝一边说:“我也应当离开。”
刘跃穷追不舍地问:“那你为什么还不走?”
苏姨叹口气说:“你根本不明白。我现在走已经太晚了。我应该在你母亲去世的时候就离开,我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的意思是毕竟我是为她工作的。”
刘跃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对每一个问题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看法。我爸以为是王秘书干的,说不准王秘书会以为是我爸干的,当然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我看文静一定知道一些事情。我能看出来她知道是谁干的。武鹏知道是谁干的,但是他认为是谁都无所谓。文贤认为这件事是文雪干的。而我认为文雪不可能干这种事情。”他又继续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实际上,我认为你和我一样聪明。就像之前我说的,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我们很清楚是谁干的,你和我,对不对?”
她惊恐地迅速看了他一眼。那表情让刘跃越发兴奋:“我说得不错,你果然知道是谁干的。其实我告诉你我并不知道是谁干的,而你不一样,你是真的知道是谁干的,是不是?”
苏姨没有理他,大步朝门口走去,把门打开,然后转过身说:“我不想对你说不客气的话,但是我还是要说,你是一个傻瓜。你现在干的事情非常危险。这种危险不是你能理解的。我知道,在你没患病之前,你在部队是个飞行员,你在天上曾经面临过死亡。但是这在现实生活中是不一样的,如果你即将接触事实真相,你就会面临巨大的危险。至少在天上你知道飞机那点出现问题,也就是说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在生活中就不一样了,你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被谁杀死的。”
刘跃反问:“那么你呢,苏姨?如果你知道真相,难道你的处境就不危险吗?”
苏姨冷冷地说:“我自己会当心的,我可以提高警惕。可是你,”苏姨打量了他一下说:“你坐在残疾人的轮椅上,只能等着凶手残忍地折磨你。你好好想一想,你和凶手无法抗衡。你和我不一样,我不想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我愿意让一切事情都顺其自然。我认为这样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如果每个人都愿意离开并且做好自己的事情,那么将来就不会有麻烦。如果要问我到底谁才是凶手,我宁肯说还是武少。那样这个家至少是安宁了。”
“武少?现在是个人都知道武少不是凶手,那个女孩过来已经告诉我们了,所以警察才会重新查这个案子。”
“可是警察也会搞错啊,之前不是已经搞错一次了。要我说我们中只有武少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很聪明,计划好这一切,确信自己不会受到后果的牵连。他小时候就经常这样干,做了坏事还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要我说,不在场的证据是可以编造的。”
刘跃的脑袋偏向一旁,斜斜地看着她:“这就是你的看法,苏姨?要我说,你越是这样说越表明你想袒护某个人,是不是?”
“不,我只是想警告你,任何想弄清真相的人都不会得到好下场。恐怕我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了。”说完,她转过身,又把头探出去,用那种一本正经的声音说:“告诉文贤,我把洗干净的东西放在第二个抽屉里。”
苏姨不会再告诉他任何事情,他的心情有些沮丧,他想自己可能再也不能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了。可是她竟然还担心自己的安危,仅仅是因为自己是个残疾人。他最讨厌别人把自己看做残疾人,他还能干得很呢,和正常人一样,何况他也可以提高警惕,再说他身边还有一个全天候监护人,文贤几乎从不离开他的身边,他不知道还有谁敢靠近自己。
他转动轮椅进入自己的房间,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开始在上面写起来。一些线索,一些名字,还有几个问号~~~或者是他认为的一个容易调查的突破口~~~
突然,他点点头,写下了:文静~~~
他又想了想,接着他又拿出另外一张纸。他闷头沉思,没有看到文贤已经走到他身边:“你在写什么呢?”
“不知道,我随便写的,我现在还不理不出头绪。”
“不是在给文雪写情书吗?”
他猛地抬起头,大睁着眼睛吃惊地说:“不,当然不是,我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她不相信似的凑上来,看到他下面的那张纸上写着‘文静’。
“文静,你写文静什么意思?”
“相信我,文静是我攻击的下一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防线。我敢肯定她一定知道什么,我敢打赌就是这样。今天晚上,我就能撬开她的嘴;今天晚上,我就能知道谁是凶手;今天晚上,我就会成为像夏洛克福尔摩斯一样的英雄人物。那时我是不是该成立一家私家侦探所,或者去警局做顾问~~~”他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心情一片大好。
可是姜文贤却没有他那么乐观,她感觉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回去什么也没有说。她转身离开了。
“你不听我说话了,你要去哪儿?”
“上厕所。”姜文贤说着走出了房间。
刘跃笑起来。又是上厕所,就像两年前丈母娘被杀那晚一样~~~
第二十七案第十八章 不露声色
夜慢慢地暗下来,刘跃等待激动人心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再过一会儿,文静就会回家,那时也是揭开凶手面纱的时候。姜文贤最后一次要求他和自己回家。她根本不在乎什么凶手,她要求的就是自己的老公只属于自己,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无所谓。
“我们回家吧,求你了,我们回家。我总感觉今晚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我们很快就走,文静马上就回来了。我对文静抱着很大的希望。我告诉你,文静一定知道一些情况。”
“是关于谋杀的事情吗?根本不可能,她那天晚上连来都没有来。”
刘跃露出欣慰而得意的表情说:“你对事态的进展太不了解了。我知道最近警察知道了一些新情况。邻居的一个小孩跟着他妈去了警察局。他们都说谋杀当晚,那个小孩看见什么了。”
“一个孩子能看见什么呢?”
“这个我还不清楚。但是我们可以猜测,那个孩子在外面看见什么了?或者他看见了熟悉的人,或者是武鹏,或者是文静。所以我想应该是文静到这里来了。”
“可是文静在警察面前并没有提起这件事情。”
“那可不见得。文静知道一件事情,但是没有说。假设她那天晚上开车回来了,也许她进了房子,发现你母亲死了。”
“然后呢,然后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你觉得这正常吗?如果她真的看见我母亲被杀了第一反应应该是大叫不是吗?”
“这正是问题所在。我看是她看见或听到了什么,也就是说她知道凶手是谁,为了保护这个人,她悄悄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