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河岸的地方泊着一只小船,远处有两株杨树。说真的,画上面的景色很美,很安逸。涵冰想,油画多半是那样的吧,有什么好看的?可让涵冰诧异的是,妘鹤盯着那幅油画看了好久,神情十分地专注。
突然,妘鹤自言自语说:“奇怪,上次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完全没有这副油画。它突然出现了,更奇怪的是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所宅院。它很像是我见过的某所宅院。”
涵冰不屑一顾地说:“得了吧,你老家很多都是这样的院子。你再去苏杭看看,很多院子都和画中的一样。我看你是没事找事,吃饱了撑得。”
“哦,这幅画吗?”梁娟凑过来解释说:“这幅画确实是刚挂上去的。这幅画是秦小萍送给你姑奶奶的。”
秦小萍?妘鹤的心猛地抽了一下。那种所谓叫女人直觉的东西再次冲上脑门来。陡然,她感觉有些不安,一种莫名的不安。
一个女声在外面叫院长。梁娟答应一声抱歉地说:“你们先收拾,我出去一下。如果有需要,请随时叫我。”
她笑着离开房间,并随手关上了门。涵冰边端详抽屉里的珠宝边说:“她人倒是不错,不过我不喜欢她的牙。你没感觉她的牙太大太多了吗?感觉很恐怖,好像晚上张开嘴就能吃掉谁似的。”
妘鹤深有同感:“是的,她长得很邪恶。”
邪恶?妘鹤总结得太对了。涵冰还来不及回答就尖叫起来。抽屉里有一些宝石首饰是她喜欢的。那是一些散发着古朴气息的碧玺戒指、手串和耳环。那些东西至少有一百年的历史了,式样古朴,真是难得的稀罕品。
涵冰喜上眉梢。这些宝石是她最钟爱的东西,其他的该送人送人吧,只有宝石永不过时。什么石榴石、紫水晶、粉宝石、红宝石,中间还镶嵌着一颗钻石。哈哈,涵冰总算没白来这一趟。
除了这些首饰,姑奶奶还给她留下一张大书桌。涵冰知道那张书桌也是难得的好东西。她准备搬到事务所的办公室。除此以外,姑奶奶其他物品她准备全部捐出去。
妘鹤依旧在纠结那张画。她想把壁炉上的那幅画拿走。不过她也担心秦小萍会不会同意。
离开房间的时候,她们找到梁娟。涵冰把准备好的方案告诉了她。她当然没什么反对的。这时,妘鹤开口说:“我能再见一下秦小萍吗?我想拿走那幅画,所以我认为应该征求一下她本人的意见~~~”
梁娟打断她的话说:“可是她已经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是什么意思?
梁娟继续解释说:“是的,一切都很突然。她的一位亲戚李荣大约一周前把她带走了。她刚从美国回来。她在那里生活了五、六年。现在,李荣好像在家照料秦阿姨。不过,秦阿姨并不愿意离开这里。她非常习惯这儿的生活,走的时候还难过呢。可是我们也没办法,秦阿姨更没办法,因为这里的开销都是李荣支付的。我也曾建议过,既然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而且也很开心,或者应该让她继续留在这里。”
“秦小萍在这里住了多久?”妘鹤突然问道。
“六年左右吧。她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
莫名地,妘鹤感觉秦小萍有一种突然消失的感觉。而这种凭空消失,背后会不会有阴谋?
或者是因为侦探的警觉,她刨根问底地继续追问:“您能多给我们讲讲秦小萍的事情吗?她的亲戚李荣是什么样的人?她又是怎么住到这里的?”
梁娟怀疑地看了一眼妘鹤,想了想,然后才回答说:“说来秦阿姨这个人,确实很奇怪~~~”
第四十二案第五章 一连串死亡事件
就这么,在疗养院的接待室,梁娟缓缓地道出秦小萍的身世:“大约六年前,我们接到李荣的来电。电话中,她详细地询问了这里的条件。不久,她又亲自过来考察一番。她说她是听一位朋友说起夕阳红,还咨询了各项费用的开销,然后,她就走了。大约一两周以后,她再次来电问是不是有空床位。那时我们正好有空床位,她说她想安排秦小萍进来。”
“李荣到底是秦小萍的什么亲戚,你们一点也不清楚吗?”
“我们不是很清楚。秦小萍似乎是李荣丈夫的什么亲戚,她们的关系不是很近。那时,他们准备去美国了,他们很为她担心。所以,在临走前,想找一家设施好的疗养院安排秦小萍。不过,说真的,我对我们这里的条件还是很有自信的。这一点,他们大可以放心。事实上,秦小萍在这里住得很舒服。”
“秦小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嘛,这里所有的人都喜欢她。但是有一点~~~”她暧昧地指指自己的脑袋说:“她这里有点问题,老是爱忘事,头脑不清,还常把很多事情混淆在一起。”
“在这期间,有人来看过她吗?”
“好像李荣和她丈夫给她来过一次信,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我想秦小萍的朋友和亲戚大多已经过世,所以不会有人来看望她。”她感慨说:“老人,就是这么回事。就是有子女的老人也未必会经常有人探视,何况她无儿无女呢?很多时候,所有的人都把老人忘了。”
“她只是爱忘事吗?这里没什么问题?”妘鹤想问清楚壁炉里的死婴到底是不是她杜撰出来的故事。
“哦,哦,我十分清楚你的意思。”聪明机灵的梁娟立即会意了她的意思:“我们这里可不是精神病院,我们不收精神病患者,不过我们的确收了一些精神有障碍的老人。他们确实有一些痴呆、行动迟缓、或者有些奇思怪想。不过,我敢保证这些老人没有杀伤力,他们不会伤害别人。几年前。我们这里接待过一个老人,她经常幻想自己是玛丽莲梦露;还有一位老人他常说自己是开膛手杰克,杀了一二十个女人。不过这种事情通常半个月才发生一次,多半是因为健忘。”
“我明白了。”妘鹤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这并不表示她真的要放弃。她想了一会儿,又问:“我知道秦小萍常会提到这房间的壁炉,你知道壁炉的事情吗?”
还好,妘鹤没有提死婴的故事。
即使这样,梁娟还是一脸的愕然:“壁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有那么一回事,事实上我也没有搞清楚。她对我提起过壁炉。说了一些和壁炉有关的事情。我想会不会是她看到过什么恐怖故事?”妘鹤并没有把事实全部告诉她。她给自己还留了一手。
“或者吧。谁知道呢?”
看自己再也套不出什么话了,妘鹤又说:“可是那幅画怎么办?我直接拿走那幅画合适吗?”
梁娟摇摇头安慰她说:“我真的认为你没有必要担心。我想她早把那幅画给忘了。她也不珍视那幅画,否则她也不会送给冷阿姨。我想你把画拿走她会很高兴的,因为有人喜欢它。会让这些老人有成就感。”
但妘鹤依旧没有放弃,她尝试着问道:“那么你可以把秦小萍的地址给我吗?我想我可以给她电话或者写信,问问她的意见。”
涵冰感觉妘鹤实在太麻烦。让你拿,你就拿走呗,说那么多废话干啥?
好在,梁娟依旧耐着性子回答说:“我手头唯一的地址是他们在新湖的宾馆地址,新湖大酒店,应该就是这家。李荣来的时候,她曾对我们说她要带着秦阿姨在那儿住上一段日子。然后。我就不清楚了。”
“是李荣亲自来接她的吗?她长得什么样?”
就是颇有耐心的梁娟也被妘鹤搞郁闷了,她不耐烦地回答说:“我们这里不是警察局,不会太在意人家的长相。”
“大概长什么样子,你能描述一下吗?”妘鹤温和地笑笑追问道。
“四十多岁的年纪,一个瘦小的女人。看起来很干练的女人。”这是梁娟的回答,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像这样的女人,大街上一抓,能抓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