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缩在床角看得惊心动魄,恨不得拍手叫好,都差点忘了危险还没有解除。
另一个黑衣人是闪向床边的,定神之后见同伴这么不济事,想要冲上去与萧晢动手,但是忽然看到了琳琅,就改变了主意。
他提刀向床上劈来,琳琅吓了一跳,抓起枕头就砸过去。
“琳琅!”
萧晢刚要回身解决另一个,一见到这副情景,禁不住大吼一声,提刀就掷了过来。
那个黑衣人被枕头袭击,提刀一劈两半,正要扑上来,身形忽然就顿住了。
琳琅都准备丢被子了,就见那黑衣人眼睛一动不动地慢慢倒了下去,头搁在床沿上,背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你没事吧!”
萧晢已经冲了过来,将那尸体踢到一边,如果不是情势所逼,他并没准备在琳琅面前杀人的。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侍卫也冲了进来:“皇上,臣等护驾来迟,皇上恕罪!”
“没事,你们把他押下去,好好审问!”
不用萧晢说,已经有侍卫走到了第一个被击倒在地的黑衣人身边,但是只看了一眼,就报告道:
“皇上,他已经服毒自尽了!”
“什么?”萧晢皱眉,“那外面还有没有活口?”
一个侍卫摇摇头:“一共来了十个人,没有一个活口!被我们包围之后,通通服毒自尽了!”
浓情蜜意中的杀机(6)
果然是有备而来。
萧晢的眉头锁得更深了,门外又是一阵嘈杂,陆宣武林归燕都匆匆赶来了。
“皇上受惊了!”
这里可是将军府,若是萧晢在这里出了点什么差池,陆宣武这个将军可脱不了干系。
但是他心里也奇怪得很,怎么守卫如此严密,居然会有刺客,而且还是一次来了十个之多,真是让他这个将军府的主人汗颜,无颜面圣。
幸好最后只是虚惊一场,萧晢也并没有生气,摆摆手道:“朕没事,陆将军,此事还要请你好好查一查!”
“微臣自当查个水落石出!”
这都不用萧晢吩咐,陆宣武心里清楚明白得很,自己该做些什么。
萧晢的手一直都紧紧地攥着琳琅的,琳琅感觉他的手心里出了一手的冷汗。虽然他表面不动声色,但是内心一定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皇上……”
屋子里挤了这么多人,琳琅身上只披了条被子,这实在让她感到非常的尴尬。
现在事情既然解决了,该死的也都死光了,那是不是可以请这些个侍卫什么的都出去呢?
萧晢这才意识到琳琅的不便,立刻对侍卫道:“把这两个人抬出去,备马回宫!”
一炷香之后,琳琅已经与萧晢坐上了回宫的车辇。
哎,本来还要在宫外待到启程去泽国的日子的,结果现在好了,自由的生活就此被那些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刺客给搅黄了。
这让琳琅非常愤怒,对那些刺客!
“琳琅,刚才让你受惊了!”
“我没事!”有他在,她并没有受什么惊,“没想到你身手这样好!”
“北朝的男儿都有这样的身手!”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出色。
琳琅就道:“可是你是南朝的男儿啊,我看那些南朝的纨绔,连弓都拉不起呢!”
想到那次射箭比赛,琳琅就觉得很无语,如果南朝的男人都是那样货色的话,最后被北朝打得如此落花流水,那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了。
浓情蜜意中的杀机(7)
“是啊,南朝并不尚武,所以南朝的官家子弟大多手无缚鸡之力!至于我么,以前常在北朝学习骑射,所以与他们不同。”
萧晢说话真是客气,就琳琅看起来,南朝的官家子弟何止是不尚武,恐怕连文也不尚。
手无缚鸡之力都说的太文明了,基本上他们除了吃饭玩女人之外,那具臭皮囊也就没啥大用处了。
好在,这一切在萧晢登基之后正在慢慢改观。
他的手轻轻揽着琳琅的肩膀,但是似乎,有那么一点微微地颤抖。
“皇上,你在怕?”
萧晢深吸了一口气,对琳琅露出了遇刺之后的第一个笑容:“是啊,我在怕,刚才,我真的怕那个刺客伤到了你!”
“我没事,有你在,我一点也不怕!”
琳琅掏出帕子,拉下他的手来,手心里一层薄汗。但是她真的觉得萧晢的害怕并不仅仅是因为怕她受伤。
他登基才没几天,国中看起来安稳平定,可是今天晚上的行刺却打破了这表面的平静,让平静之下的动荡让人初窥了端倪。
才登上皇位就直面了这样棘手的问题,萧晢的心情一定复杂又难受。
莫非他真的不是真命天子,坐上了皇位也没法长久么?
琳琅见他久久不语,不觉有些讷讷地开口:“皇上,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会是谁指使了这一次行刺?”
“我想不出来!”在琳琅面前,坦诚无比。但是他也并不问琳琅心中有没有人选。
车子在石板街道上平稳前行,护驾的侍卫的蹄声踏碎了沿路百姓的好梦,然而车子里静得仿佛没有坐人。
萧晢紧紧地牵着琳琅的手,可是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眼神微垂,琳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似乎没有一点说出来的意思。
于是琳琅的心情就有些沉重起来,作为一个妻子,她似乎帮不了他什么。他总是想要将她保护起来,从来不愿意让她分担一点的烦恼忧愁。
提前的迎亲行程(1)
“如果让我说的话,我会猜是萧杳!”
又是一夜无眠,萧晢去上早朝了,琳琅才睡着,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许一凡端来洗脸水,伺候她洗漱,说到昨天晚上在将军府遇刺的事情,琳琅绞着手巾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许一凡看着她:“你有证据吗?”
“没有,我只是凭直觉!”
直觉能做什么?如果大家都是凭直觉做事,那世上不知道要冤死多少人了。
许一凡可不像琳琅这么感性,明显,她是对萧杳有很深的成见与恨意的。
“我说,就算你恨萧杳,但是行刺皇帝,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随便编排他这种罪名不大妥当吧!”
琳琅就耸耸肩:“我倒是真希望是他呢,这样,他就可以在我的眼前永远消失!”
“就算真是他,你起码还是要先找到证据!”
“证据?”琳琅就撇嘴冷笑,“证据就是他说过的那句他想做皇帝的话!我就是证人。”
“莫须有!”许一凡望天,“你又没录音,你怎么证明?萧杳不仅可以死不认账,还可以说你反咬一口呢!”
琳琅就不乐意了:“嘿,许一凡,你现在是跟我唱反调还是怎么的?”
“我只是不想你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琳琅的脸色一沉,她可没觉得,她觉得自己很客观很公正,并没有刻意地去冤枉萧杳或是怎么样。
“那你说,你觉得会是谁?”
“任何人都有可能!”许一凡平静极了,“萧晢昨天出宫,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所以,你非要说是萧杳,其实也说不过去,因为他同样不知道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