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余繁感觉喉咙有点乾涩，下意识T1aN了T1aN唇，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其中的紧张，「因为……你是我的医生？」
「嗯……或许？」
这次韶末温的笑意没这麽明显，他敛了眸sE，彷佛也在思考一个答案。
但是韩余繁却沉默下来，没有再说话。
听到那声「或许」，他明白这已经是韶末温最大的宽容了。
他盲目又自私地期待着一个不可能的回答，尽管理智的弦紧紧勒着他，却又疯了一样的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心口蓦地疼了起来，窒息感又隐隐约约浮现，好像被人攥住了咽喉，说不出话，只能痛苦地乾等。
又是这样。
他一直在等一场永远不可能等到的盛夏。
……
韩余繁想起许冥悠说的话。
韶末温愿意当心理医生，从一开始就是因为某个人。
所以挣脱出来了又怎麽样？这个将他带往夏天的人，随时都能再把他推回水面下，放任他就此溺毙。
韶末温也和其他人一样吗？
从一开始，就透过他的躯壳，注视着另一个人的灵魂吗？
韩余繁头疼得厉害，连胃里也彷佛被细细麻麻的针刺着，难受得很，可他却一动不动，固执地坐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还在等。
等韶末温开口，让悬着的那把刀落下来，判处他Si刑。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十分钟，又或许其实只有几秒，韶末温才开了口。
但他没有解释什麽，只问了一个问题。
「繁繁，你失望吗？」
但是这句话b拒绝更让他崩溃。
韩余繁怔住，眼眶顿时红了一圈，整个人彷佛被狠狠钉在了原地，唯一的动作只有攥紧了掌心，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指尖嵌入皮r0U的疼痛。
他过了很久才勉强挤出几个字，连声音都沙哑得不得了，「……你说什麽？」
韶末温看着他。
「你叫我什麽……」韩余繁也执着地盯着他，嘶吼般地质问：「你刚才叫我什麽？」
「……」韶末温的声音很轻，「繁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敢置信、荒唐、可笑、恶心……所有复杂的情绪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无b混乱。
这一次韩余繁没憋住。
他整个人缓缓蜷缩起来，将脸埋进膝盖，像受了伤的小动物，那是一种自我防卫的动作。
他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为什麽……为什麽？」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到几乎听不清，「为什麽都骗我？」
少年单薄的肩脊无助地颤抖，拼凑起来的碎片好像又要再次碎裂，脆弱不堪。
「是我自己多想……从来都是我发疯。哪有什麽好或不好的差别？纪雁也是这样，每个人都是这样！」他嘶吼，「为什麽要把我包装成哥哥的样子？我b任何人都更受不了哥哥离开！凡凡和繁繁到底有什麽区别？我和他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你们从来就没把我当人……我只是纪念品而已，活该不能难过不能伤心不能快乐，我只想当韩余繁！我错了什麽！？」
「余繁……」
「同情？可怜？我只觉得恶心！」
「我就活该不能过自己的生日，活该被叫模棱两可的名字……活该心跳活该呼x1活该活着……」
痛，太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撕扯着自己的伤，活生生血淋淋，把连他都不忍直视的过往一样样掏出来供人欣赏。明明很疼，却又感觉到爽。
摊开来，再蹂躏，就算自己再痛也要让所有人都难受。
「凭什麽把我变成别的样子？我也是个人啊──」
他竭力痛哭大吼，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耗尽了，只剩下空虚和空白，「让我这样活着不如就Si了算了！」
他说完就往前倾身，狠狠将头往墙壁撞！
韶末温心跳停了一拍，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就向後扯，「韩余繁！」
他原本已经抓住了，但崩溃的人力气更大，难以控制。
一行细细的鲜血流下，在韩余繁苍白的面容上格外触目惊心。
「凭什麽阻止我……我真的不想再那麽痛了你看不出来吗？」
韩余繁挣扎，歇斯底里地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是医生吗……你不是只是我的医生吗！？走开啊！」
这句话像双面刃，发泄的同时，也跟着刺痛了他自己。
他心里彷佛早已坍塌，一直以来拼命强撑着的部分都变成了废墟，里头是一片，见不得光。稍有一滴雨水落下，残弱不堪的新芽就这麽烂Si在荒芜之中。
他早就知道。
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地狱。
他従来没有回到人间的资格。
……
难受到了极致，他其实什麽也感觉不到了，既没有好像要撕毁他整个人的绝望与压抑，也没有心如绞割的疼痛，彷佛只是虚无飘渺的一场梦。
血顺着太yAnx流到眼角，染红了他的眼泪，视野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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