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韩余繁突然想起了什麽。
第一次见面时,韶末温看见他倒在地上,第一反应是去他的背包里翻气喘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韶末温是怎麽知道他有气喘的?
再之後,韶末温那里有备着应急药,跟他用的是一模一样的。
仅短暂接触一次就记住药物几乎是不太可能的,除非他真的记忆力过人,但谁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特地准备这些?
除非他从一开始就上心。
除非是熟人之间。
还有「小玻璃」这个称呼,他原本以为是萧惜韵说的,但後来想想并不太可能,可说是巧合似乎又真的太过刚好了。
但要是韶末温其实真的从一开始就知道呢?
他提起佛罗l斯的时候,韶末温也说以前有个学弟去过,而且想在那里读大学──和哥哥一模一样,关系也对上了。
只是巧合吗?
为什麽韶末温会这麽了解他,熟悉到好像他们以前就认识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如果,他们原本就不是初见呢?
「温哥……」
而哥哥叫学长「温学长」,以至於他一直以为学长是姓温。
可如果不是呢?
学长也喜欢银杏。
学长也知道他有气喘,会给他备药。
只有哥哥和学长会叫他小玻璃。
「我们是不是……那天其实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在今年之前,我们就认识了?」韩余繁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倾身,眼神里有一丝难得的激动和恍然,「你是不是认识韩漠凡?你以前就认识我!」
「……」韶末温捏了捏眉心,无奈笑道:「你好迟钝啊,小玻璃。」
「都这麽明显了,你居然现在才发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余繁张了张嘴,又闭上。
他其实不是没注意过这些,但应该说是真的太相似了,相似到他从来不会想……
「你是温学长……」
「嗯,是我。」
韶末温低哑道:「我从认识你,到八年前那时候,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我看着你笑着离开这里,回来时却是在医院,整个人空洞又麻木,无论别人说什麽都没有反应。明明是小哭包,却也不再那麽放肆地哭了;明明以前最不擅长的就是忍耐和压抑,却把情绪都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上次你发烧住院的时候,我也在。我看着你拖着身子走上顶楼,却无视於所有危险,表情很淡漠,可那却是让人最心惊胆战的神sE──因为那副表情,什麽都不在乎的态度,好像随时都可以就这麽跌落下去。」
「但我看着你从天台下来,睡着了……再醒来时瞥见了旁边的水果刀。」
他原本是想要立刻冲过去的,但是却来不及了。
鲜血洒了一地,全部来自於那只白皙纤瘦的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大哭大吼,韩余繁就这麽静静地坐在床上,注视着那大片YAn丽的红花。
好像他自己真的只是空壳。
「是我通知了护士,然後让萧惜韵和许冥悠去找你。」
韩余繁眼眶红了一圈,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那你为什麽躲着我?为什麽不出现?」
「对不起,因为我太害怕了。」韶末温的声音也很沙哑,「我怕进去的时候看到一个歇斯底里的你,一个全然陌生的你……那时候的我什麽都做不到,所以我躲开了,没有见你。」
「是因为我……」韩余繁愣了愣,「是因为我,才让你怕那种伤口的吗?」
「从那次开始。」韶末温说:「在那以後,我把志愿转到心理学系,因为我不想再T会那种无能为力……也不想再看到那样难受的你了。」
原来是这样。
许冥悠说韶末温害怕自残的伤口,是因为他。
许冥悠说韶末温是为了一个人才转了科系、埋头苦读心理学,也是因为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韶末温说「从一开始就只有你」,原来真的就只是因为他。
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韶末温从来就没有把他当成谁的替身……因为自始至终,只有他。
「从来都不是你的错,也不该是你的错。是我说能一直看清你情绪的,但我却失约了,让你独自一人等了八年。」
「……」韩余繁想抹掉眼角积蓄的泪水,但却好像怎麽都擦不完,「你没有失约,也没有来晚。」
韶末温一直都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原来他身边一直都有人在,不是孤单一个人。
韩余繁越过桌面,紧紧抱住了韶末温。
「八年不久……」他哑声道:「幸好我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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