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父要子亡(2 / 2)

这头宋灵枢刚出门,那头东宫的人就来了。

门房的人并不知道宋灵枢去了何处,那传话的内侍也很为难。

毕竟太子殿下吩咐了,下了朝就要见到宋大姑娘,若是他们没有将人请回去,只怕是要被迁怒的。

故而这内侍只好在相府等,江氏听说了立刻便将人请到偏房坐着喝茶。

宋灵枢心中十分忐忑,若是褚文良也知晓了一切,那么一定能给她解疑答惑。

可是那个答案,宋灵枢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的起。

她不怕褚文良拿前世的夫妻情分威胁她,她怕的是事实是裴钰真的欺瞒与她。

宋灵枢一路上想了很多,临了却很平静的进了监牢,坐在褚文良对面,听他说了前世那些事情。

宋灵枢在心中苦笑,其实这个结果,她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罢了。

褚文良找宋灵枢要了笔墨,写了一串名单给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些人都是淮南王府从小豢养的死士,接头的方式都在上面了,本王没有启用过他们,他们都是安全的。”

“这些人都送你了,以前是本王对不住你,本王不日将会被斩首,你好自为之。”

宋灵枢没有答话,可到底将那名单收了起来。

宋灵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牢房的,褚文良的话一直在她耳边旋转。

褚文良说的有理有据,从前那些有疑窦的地方,按照这样来解释,一切都能说的通了,让宋灵枢想欺骗自己都不行。

在回去的马车上,她哭了笑笑了哭,她没有带王不留行,也没有带什么亲信,只有一个驾车的马夫和几个小厮。

马车在闹市之中行驶,所以他们一时也没注意到宋灵枢的失态。

回到了相府,宋灵枢红肿着的眼睛,以及脸上的泪痕才让这些人察觉到些许痕迹。

不过宋灵枢如何,这都是主子的事,他们并不敢多置喙。

那等着宋灵枢的内侍,心里一直像油炸似的,若是太子殿下下了朝,他还没将人带回去,那可就是他办事不利了。

宋灵枢的马车刚停下,就有人来报信,“大人!我们家姑娘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内侍赶紧迎了出去,正好撞上宋灵枢,看见她差点没感激涕零,“我的姑奶奶诶!您可算回来了!快跟咱家进宫去吧,太子殿下发了话,一下朝就要见到您!”

“是吗?”宋灵枢笑的古怪,不像以往那般还要回房里换衣裳梳妆,直接回道,“那这就走吧。”

宋灵枢便这样进了东宫,坐在裴钰的寝殿里等着他。

秦桑看的出来,今日的宋姑娘似乎心情不大好的样子,只坐在临窗的铜镜前,似是看着镜中的自己,又似在看着什么其他别的东西。

裴钰这一早上也是心绪不宁,大臣们的奏本一字也没听进去,到最后竟然轻咳了一声,“孤今日身子有些不适,诸卿若有奏本,随后送到东宫,相爷和宋学士留下来。”

百官就这样退了下去,宋怀清和宋灵耀应召留了下来。

裴钰询问了昨夜之事,这事宋怀清也是上朝前才知道的,自然说不上什么话。

昨夜宋灵枢问的那些话,宋灵耀便知晓这事情绝对与太子殿下有关。

如今裴钰自己提起来,宋灵耀有心让他知晓他的欺瞒对于宋灵枢来说是怎样的折磨。

便将昨夜宋灵枢的失常全部讲给他听,包含宋灵枢在马车上问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裴钰听到宋灵枢问起“该如何抉择的时候”心头一震,他几乎已经能肯定,她的小姑娘应该是猜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裴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顾不得宋怀清和宋灵耀,转身就离开了太和殿。

“宋姑娘可进宫了?”裴钰颤抖着嗓子问道,藏在袖子里的手也已经忍不住握成了拳。

“按照殿下的吩咐,已经将人请来了。”

裴钰得到了宋灵枢的所在,便不在理会侍从,快步向东宫而去。

裴钰闯进来的时候,宋灵枢抬眼看了他一眼,那样陌生的眼神,是裴钰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小姑娘不止一次和他说过一别两宽的话,可那多半是赌气,哪怕是当初她一时接受不了自己,也没有像今日这样——

用这样疏离的眼神看着他。

裴钰路上已经想好了千百种解释的法子,可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心已经乱了,只能冲上前试图将宋灵枢拥入怀中。

宋灵枢手里一直藏着一把匕首,此刻才露出来,立刻对准了自己的脖颈,生生逼退了裴钰。

“你要做什么?”裴钰心中一慌,“你听孤说,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是吗?”宋灵枢恬淡一笑,“太子哥哥要与我说什么?不如你先告诉我,在你和我的那个梦里,去征伐北狄的前一日,你人在何处?”

裴钰供认不讳,“那日玉春楼与你有肌肤之亲的人确实是孤,孤没想过要抛下你,之后发生的一切都不在孤的掌控之中,是宸王……”

“是宸王利用了褚文良,一边让我以为那人就是褚文良,一边让你认为我失了清白没脸声张是吗?”

宋灵枢笑着打断他,替他继续说道,好像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是……”裴钰目不转睛的看着宋灵枢,裴钰心里明白,她此刻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夕,她曾说过的……

若那人不是褚文良,那褚文良憎恶她便是情理之中,她会恨死那个人。

宋灵枢笑了起来,笑得裴钰心里直发慌,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怨毒的看着裴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裴钰心中一痛,强撑着道,“今日又如何?当初又如何?”

宋灵枢反手散了发,就用那匕首割下一缕青丝扔给他,“早知今日恩爱疑,何必当初说深情!”

这匕首是宋灵枢知晓展愿儿奉元溯帝之命,毒杀太子时一怒之下取展愿儿性命的那一把,也是太和殿上,宋灵枢打算死生相随自取性命的那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如今却为宋灵枢割下这断情绝念的青丝。

断青丝,亦是断青丝。

裴钰好像回到了在围场狩猎之时,在那秀山之下丽水河边,宋灵枢曾说过:

“若太子哥哥负了我,我会自请下堂,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宋灵枢当日说的话在裴钰耳边响起,仿佛从遥远的星际传来,带着不死不休的决绝。

“不!”裴钰再也隐忍不住,也不顾他的靠近,是否会刺激宋灵枢,大步走上前拥住宋灵枢。

毕竟她刚才拿着匕首搭着自己的脖子,就是不愿让他靠近。

“你听孤的解释!连刑部大牢关着的要犯,朝廷也会给他们辩解的机会!你不能轻而易举就判了孤的死罪!”

宋灵枢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响起,“他就是上辈子害你的罪魁祸首!杀了他!就是在此刻举起匕首杀了他!和他同归于尽!”

事实上哪怕宋灵枢恨到了极致,又哪里下得了手?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算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宋灵枢知道裴钰就是前世害了她的罪魁祸首,对着他却也下不了手。

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宋灵枢面无表情的开口:

“好!你且说,我听着……”

裴钰心中大喜,小姑娘还愿意听他的解释,是不是说她并没有那么生气?

“孤那时爱慕你而不得,一时糊涂也喝了那个东西才坏了你的名节,孤没有弃你而去,是下面的人将孤带回东宫,那时大战在即,若是孤如此失德的消息传出去,那三军的军心就完了,所以孤也允了!”

“孤临走前让人去回禀母后到宋家下聘,是宸王在孤的人手里埋了暗桩,将孤骗了过去。孤在边疆和北狄人厮杀,并不知晓你将那人误认为褚文良,若是孤知道,就算抛下三军也要将你抢回来!”

裴钰隐瞒了一些事情,譬如孝敏皇后事实上是接到了他的请求,却置之不理,那时的宋灵枢并配不上她的宝贝儿子,更何况裴钰从未在孝敏皇后面前表现出来,她以为他只是心血来潮。

毕竟太子念旧,或许就是听她说起筠姐儿的女儿过得不大好,一时心善要纳她。

不过就算是这样,做个侧妃就已经是十分抬举宋灵枢了。

后来宋灵枢嫁了褚文良,孝敏皇后就更觉得她辜负了自己儿子的怜爱之心,便将他瞒了过去。

“你的话可说完了?”宋灵枢古怪的笑了,然后一把推开他冷漠道,“事到如今你还在欺瞒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灵枢冷笑道,“宸王就算有天大的手段,只怕也瞒不过你去,能做到这地步的只有皇后娘娘。”

“前世我声明狼藉,你却是被所有皇室认为骄傲的太子殿下,在皇后娘娘眼里,我哪里配的上你?”

“所以不知情的她便任由我嫁了褚文良,然后瞒着你,我说的是也不是?”

裴钰没想到宋灵枢的心较比干还有多一窍,竟能猜的这样分毫不差。

裴钰的惊愕落在宋灵枢眼里,她已经知晓答案了。

裴钰还想争辩一些什么,可一向能言善辩的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宋灵枢眼中一点一点织满绝望。

宋灵枢想着那些记忆中的折辱,整个人如坠冰窟,倏而笑了出来,报复似的笑了:

“当初我拼死也要生下那个孩子,结果一尸两命,如今想想幸好他跟着我去了,我怎么能给你留一丁点念想?”

宋灵枢这话比直接往裴钰身上插刀还要让他痛苦万分,所以他的小姑娘知道了一切后,真的恨他到如此地步吗?

裴钰想要自欺欺人,或许他的小姑娘只是一时在气头上,等他将她拥入怀中轻声细语的哄哄,她就不和自己置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宋灵枢眼底的恨意,地上躺着的青丝,却明明白白的提醒着他,她是真的厌恶他到了极致。

裴钰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孤知道你现在恨孤怨孤,这些都没关系,孤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再次打动你的心,你不是说过吗?你与孤只有从今以后不提今日以前?”

宋灵枢在他怀中娇笑起来,就在裴钰有一种错觉,以为她不过是玩笑一场的时候,宋灵枢又当头给他泼了一桶冷水。

只见她突然止了笑,厉声问着他:

“我与你哪还有从今以后?”

裴钰整个人如坠冰窖,抱紧她的手收的更紧了些,“不!孤对你绝不放手!”

“就算母后那时做的不对!那并不是孤的想法!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舍了我!”

裴钰彻底慌了神,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你说孤要与你世世为夫妻,你都依了孤,灵枢你明明说过的……”

你明明说过的,怎么能言而无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宋灵枢再一次嘲讽道,“曾经许诺而已,这世上多少山盟海誓,后来不都化作齑粉了吗?”

“孤不许你在说这样的胡话!”裴钰已然红了眼,将宋灵枢松开些,看着她的眉她的眼,“你已经许了孤,再说这些话成什么样子?”

“所以呢?”宋灵枢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太子殿下要故技重施吗?我大齐民风开放,女子二嫁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更何况我与你不过只是一纸婚书,就算我失身予你又如何?前世我已经为了这个向褚文良妥协,被害了性命,你以为这一次我还会如此懦弱吗?”

“宋灵枢!”裴钰眼角腥红,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的睫毛已经被泪水沾湿,“你为何非要用那些,孤今生都没做过的事情来惩罚孤?”

“梦境之说不过是上天示警而已,就是为了让孤与你此生不要错过,为何你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因为那些痛苦我一日也不曾忘记!”宋灵枢也红了眼,冲他大吼大叫着,“你以为将一切都推到旁人身上,我就能忘记一切与你欢好吗?”

“皇后娘娘认为前世我配你不起,难道你当时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我困在内宅争斗中,满长安的人都说我傲慢跋扈,柳氏这个后母对我百依百顺,我却一味的无理取闹!”

“若今生爹爹没有成为宰辅,兄长也没有登科状元,我更不是赞誉满大齐的捣药仙子,而是那个傲慢无礼的宋家大小姐!太子殿下!您还会屈尊让我做你的枕边人吗?”

“你说你心悦我,你舍不下我!那我的家世如果根本配你不起呢?你会怎么做?你能眼睁睁看着我嫁给旁人?”

“你不会!你会强占了我!可是那样的话皇后娘娘和陛下都不许你纳我为正妃,你会怎么安置我?是让我做你没名没分的外室,还是你的侧妃侍妾!”

裴钰哑口无言,倒不是他也曾这样想过,而是他从未想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想要的东西,总是太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宋灵枢是唯一的例外。

若是母后并不准许他娶小姑娘为正妻,他会怎么做呢?

宋灵枢其实有一点说对了,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另寻佳婿。

若是母后不准许,他的确会纳她为侧妃,然而他不会在另娶。

如果是那样,灵枢虽为妾,他却不会在有妻。

裴钰的不言在宋灵枢眼里便是问题的答案,只见她哭着笑来着:

“我以为是上天厚爱,让我得以重来一次,上辈子我孤苦伶仃,父亲不爱姐妹失和,内宅里有恶毒后母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一世父亲慈爱姐妹情深,又得你如此厚待,我以为我是苦尽甘来了,未曾想原来山盟海誓的背后全都是污泥罔水!”

“不……”是这样的……

裴钰欲言又止,如今宋灵枢在气头上,他说什么都是一个错字,多说多错,倒不如先让她消消气。

宋灵枢止了泪,倔强的擦拭去脸边的泪痕,推开他径直往外走去。

裴钰心头一紧,赶紧上前拉住她,“你要去何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放手。”

宋灵枢面无表情,甚至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不放……”裴钰哑着声音道,“放了你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呵——”宋灵枢笑了出来,“你以为你留的住什么?”

宋灵枢的话音刚落,便轻而易举的甩开了裴钰的手,裴钰在想抓住她的袖,却轰然倒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宋灵枢离去。

“这是软骨散,并非穿肠毒药,也是我对你最后情意,此后前尘已古在不相欠,我与你就此别过永不复见。”

这是宋灵枢最后留下的话,却像密密麻麻的细针全部扎进裴钰的心房。

梦里是他做的不够好,他让母后去宋家下聘,自己出征北狄,其实又何尝不是逃避?

他也会害怕,怕宋灵枢恨他毁了她的清白,让她不能和心上人厮守。

毕竟那时他真的认为宋灵枢心有所属,那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多少个日夜都在侵蚀着他的灵魂,他会嫉妒到极致,忍不住的想要什么样的男子才能让她“曾经沧海难为水”?

所以在玉春楼上,他才会做出那样的事,他在心里自私的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样她就不能和旁人好了……

多少人赞他谋划之深,可在这件事上,他却没料到有这样多的变数。

大概还是因为关心则乱罢了。

他从梦里醒来,有很多次机会和她道明真相。

可他没有,他害怕宋灵枢知道真相后会厌恶他恨他……

原来莫道阴司无报应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话并不是骗人的,他以为自己能瞒着宋灵枢一生一世,却没想到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该来的总会来,让他猝不及防。

裴钰想要嘶吼着说些什么,好留下她。

至少要先留住她,才能说来日方长。

可软骨散发作,让他的声音如蝇蚊般细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宋灵枢走了出去。

这一边宋灵枢散着发神色慌张从寝殿出来,楚飞和秦桑立刻迎了上去,宋灵枢眼角擒着泪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子哥哥突然倒地,你们快去看顾着他,我去太医署请败毒先生——”

秦桑一听裴钰出了事,立刻就乱了,也来不及分辨宋灵枢话中的真假,赶紧应下。

楚飞更加心急,连宋灵枢的话都没听完就闯了进去。

楚飞果然见裴钰躺在地上,一边说着“属下得罪了”,一边将裴钰扛起来放置到榻上。

裴钰用尽浑身力气,抓住了楚飞的衣摆,“灵枢……”

楚飞以为他是要找宋灵枢,便宽慰似的回道,“宋姑娘去太医署了,殿下可有哪儿不适?”

裴钰眼角溢出泪来,终究是摇了摇头闭住眼。

这边秦桑许久没等到败毒和宋灵枢,这才派人去太医署询问,那边说根本没见宋姑娘来过。

败毒正好无事,便来东宫走一趟。

裴钰的症状败毒只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软骨散就算没有解药,几个时辰之后症状也会消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败毒替裴钰喂下解药,颇有意趣的看着他:

“这药本是我送给宋丫头的,怎么被她用到你身上了?刚才你的人说她来寻我了,我也没见着她,难不曾你们吵架了?”

裴钰并没有力气回答他,直到那解药发挥了作用,他才能坐起来哑着嗓子道,“宋灵枢呢?”

败毒见他没有搭理自己,反而一开口就是问宋灵枢的下落,更觉得自己应该是猜中了,正要开口奚落他,那头楚飞已经回道。

“属下察觉到了不对,立刻让人去寻宋姑娘,她坐着相府的马车,应该是回府了。”

裴钰只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小姑娘既然说了“永不复见”这样的话,怎么可能回相府去?

宋怀清在怎么护着她,又怎么能拦得住他?

小姑娘知道自己对她势在必得,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派人在相府门口等着,在派一队人马追那马车去,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将人给孤带回来。”

楚飞有些为难,十分小心的问道:

“若是宋姑娘执意不肯……”

“不用顾忌她。”裴钰额上青筋直跳,紧握着拳头似在隐忍,“就算用绳子绑,也要将人给孤绑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裴钰选择用最不可取的方式,将宋灵枢留在身边,也决定他日后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败毒见他这次似是认真的,也皱起眉头劝道,“你何必如此?那丫头不过是任性了些,你哄上一哄她不就回心转意了吗?非要这样兴师动众,仔细她真的与你怄气……”

“不一样。”裴钰苦笑,“这次不一样,孤若是放她走了,她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败毒只以为是他两人拌了嘴,心想哪里就至于了?不过见他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也不在劝他,由着他闹去,自己回了太医署和葛老继续下棋去。

再说宋怀清和宋灵耀被太子莫名其妙撂下之后,也就出宫回了府。

宋怀清在路上便酝酿着要怎么去江氏院子里发作一通,宋灵耀是察觉到了的,却不知要说些什么劝他。

还没等宋灵耀想出个所以然来,两人已经回到相府,宋怀清一进门连朝服也没来得及换,便气冲冲的往江氏院子而去。

自然有门房的人给江氏报信:

“夫人!相爷回来了——”

江氏不明所以,“相爷回来便回来了,你这样慌张做什么?”

那人还没来得及说清楚,宋怀清已然走到了院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灵耀紧跟其后,为的是拦着些宋怀清,不至于让新夫人脸上太难看。

可江氏到底是后母,如何能在宋灵耀做儿子的面前失了脸面?

故而宋灵耀本是好心,却办了坏事。

这些事情乃是后话,暂时压下不提。

宋怀清满脸怒火的闯进来,指着江氏鼻子骂道:

“我将满门大小事务交给你,自问对你从无苛待之处,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

“相爷何出此言?!”江氏大惊,她本就是个传统的女子,从前在江家作为失去双亲的长姐,便尽心尽力抚育幼弟弱妹,如今嫁给了宋怀清,便满心满意的为宋家打算。

“哼!”宋怀清冷哼了一声,“你先问问你院里的人做了些什么好事!”

江氏不知所以然,便求助似的看着宋灵耀,宋灵耀便硬着头皮将昨夜之事大概叙述了一遍。

江氏听了羞愧的不行,她作为继母,哪里至于乱吃醋吃到前面夫人留下的女儿身上去?

大齐向来为礼仪之邦,按照旧时的规矩,这续弦的夫人和原配发妻根本没法子相比的,续弦的夫人每逢初一十五都应该拿出原配夫人的灵牌供于上座,行妾室之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莫说她不能觉得宋怀清待宋灵枢太好了,甚至连吃前面那位夫人的醋都不够资格。

更何况江云英并不是那等子小妇人,她就算心中有千万般怨言,也不会针对宋灵枢。

宋怀清看到江氏羞愧的样子,到底也消了火气,只吩咐道,“将昨夜欺上瞒下的罪奴绑了,立刻找人牙子发卖了去!”

昨夜自作主张的人是江氏从娘家带过来的,算是跟着江氏的老人儿了,江氏见着是她,也有些不忍。

试图开口求情,却见着宋怀清的决绝的脸色,便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那人使劲磕着头,“奴婢一时糊涂!只以为是大姑娘和大公子胡闹,万万不敢欺瞒相爷啊!”

宋怀清哪里可能听她多说,立刻就要让人将她拖走,那人见事情绝无转机了,也就死了心破口大骂道:

“宋灵枢贱人!我们夫人跟你无冤无仇!你何苦害她至此!我生不能吃你的揉,死了做鬼也要噬你的魂,让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宋怀清本想着把她发卖了也就罢了,如今听他这样辱骂宋灵枢,哪里还坐的住,立刻怒发冲冠:

“反了你这贱奴!竟敢辱骂主家的姑娘!”

“来人!拿庭杖来!立刻给我打死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家丁立刻拿了庭杖上前施刑,几棍子下去,那刁奴便挺不住了连声求饶。

宋怀清正在气头上,哪里肯罢休,到最后也没喊停,直到那刁奴断了气,血也流了一地。

“这就是你调教的忠仆!”宋怀清冲着江氏来了这么一句后,便拂袖而去,宋灵耀也赶紧行了退礼跟上去。

待人都散去后,江氏也终于支撑不住,差点摔倒在地上,还是她身边伺候的人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

如今院子里只剩下江氏自己的人,她的心腹便颇为不满:

“相爷怎么能当着大公子的面对夫人说这样重的话?也太不成样子了!咱们夫人辛苦打点全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啊!”

“住嘴!”江氏及时打断她,训斥道,“还不肯长记性吗?仔细祸从口出!”

江氏望着这四方的院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样呢?谁不是这样熬过来的?”

“别看咱们大姑娘如今多风光,被相爷当做掌上明珠,日后入宫陪王伴驾,也一样要这样煎熬着——”

“咱们女子哪一个不是这个过来的,只不过早晚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裴钰的人马在相府门口守着,却不见宋灵枢的踪影,倒是另一队人马追上了那马车可,谁知马车上并无宋灵枢的踪迹。

领命的人收到了死命令,立刻将刀搭上了马夫的脖子厉声问道:

“宋姑娘为何不在马车里?”

那马夫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这些人都是裴钰埋在各处的暗桩,身上并没有穿着官服,又这样凶神恶煞,自然就被马夫当做匪徒了。

那马夫心想还好姑娘出了皇城就下车离开了,说是要去买些东西,也不要他陪同,于是扯谎道,“我们姑娘在朱雀街就下了车,许是拜访哪位故交去了……”

这些人立刻便往朱雀街而去,马夫也赶紧回了府报信。

宋怀清听说朗朗乾坤下竟然有这样的事,立刻让人去京兆尹府报了案,同时派人出去寻找宋灵枢,生怕她落入歹人手里。

另一边裴钰的人马,也是找遍朱雀街,始终没有找到宋灵枢的身影,只好回宫复命。

此时电闪雷鸣,又是一场春雷雨。

裴钰的心情也如窗外的天气一般,外面暗卫跪了一地,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此刻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卫影和楚飞是跟着裴钰最久的,尤其是卫影,又和宋明怜定下婚约,自然比不得旁人,于是鼓起胆子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属下已经去问过了,今日殿下派去拦住宋姑娘的人似乎让相爷产生了一些误会,相爷也在找宋姑娘,却一无所获。”

“她这是铁了心要躲着孤……”

裴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倏而又笑了起来。

楚飞和卫影心里明白,太子殿下这是怒到了极致,心里都忍不住为宋灵枢捏了一把汗。

裴钰终究是止了笑,面色也突然变得阴鸷,“那就封了城门,就说孤丢了最心爱的珍宝,进出人马一律严查,就算是死在棺材里的人,也要把棺材给孤撬开查个仔细——”

楚飞只得领命照办,卫影看着他欲言又止,裴钰瞥了他一眼,“有什么话就说!你什么时候也这样畏手畏脚了?”

“属下斗胆敢问殿下,您和宋姑娘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何至于此?”

卫影说完便跪了下去,裴钰许久都没回答他,只是悠悠问道:

“你觉得孤待她好吗?”

卫影不假思索,“殿下待宋姑娘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属下亦看在眼里。”

裴钰苦笑道,“所以孤在想,是不是孤待她好的太过了,让她不知道珍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卫影听见裴钰这话,一时怔在了原地,不知道要如何应答,裴钰又开了口:

“你待宋家二姑娘可是真心?”

卫影不知太子殿下为何提起这个,如实应答道,“属下此生非她不可!”

“若是有一天她要帮着宋灵枢让你欺瞒孤,你会怎么做?”

裴钰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一双修长的手理了理衣袖,如果卫影此刻抬头,便能清楚看清他眼里的杀意。

可卫影根本不敢直视他,只磕头在地,“属下可以为了宋明怜,不要自己的命。可为了殿下,属下可以舍了与她的私情!”

卫影说的并非冠冕堂皇的话,他真的可以为了宋明怜不要自己的性命,可是若是为了太子殿下,他可以舍了宋明怜。

裴钰自然能看清他的忠心,将他扶了起来,并不再提其他话,只吩咐道:

“那你给我盯好了宋家,宋灵枢孤要定了,只要保证她活着,下面的探子可以用任何办法将她带回来,孤皆不问罪。”

卫影领了命也下去了,他看着太子殿下这幅模样,最害怕他说将宋大姑娘带回来死生不论。

宋灵枢到底是宋明怜的亲姐姐,若是他伤了宋灵枢,只怕怜儿会恨死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还好……

卫影不敢猜测太子殿下的想法,不过他能感觉到,这次宋灵枢是将太子殿下得罪了个彻底,不过殿下到底待她不一样。

若是旁人敢给裴钰下软骨散,然后逃之夭夭了,只怕裴钰会立刻追杀这人,将她挫骨扬灰了。

可宋灵枢不同,无论她说了什么样绝情的话,哪怕就是在裴钰身上捅上几刀,只要裴钰还活着,就容不得她离开,只会想把她抓回来用铁链子锁着。

她一天不肯乖,他就关她一天。

她一辈子不乖,他就关她一辈子。

关到自己死,或者她死。

裴钰似又想到了什么,让人备了马车,“孤要去金玉满堂,让金生准备着见孤。”

……

那年霍娇娇只尝了一次金玉满堂的饭菜,便大言不惭的要让霍三金买下金玉满堂的酒楼。

霍娇娇回去后,却被霍三金打了一顿,然后带着她上门赔罪,之后被霍三金警告,少招惹金玉满堂的煞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金玉满堂原本只是一个酒楼,在金生父亲金华这一代开始,做起了各种生意,并没有什么显眼的地方。

可是就在七八年前,金家忽然发达了,除了朝廷的生意,几乎什么行业都有涉及。

世人都知金家有钱,可金家的钱去向却不明。

八年前嘉靖太子召见了金生,金家便成了东宫暗地里的附属,金家的银钱都入了裴钰囊中,用于私下接济各地的驻军,以及某些不可说的用途。

金家的金玉满堂更成为裴钰收集消息的地方,为裴钰安稳朝纲做着那些上位者必须涉及的肮脏事。

裴钰还是头一次这样明目张胆的在金玉满堂单独见金生,倒是让金生下了一大跳:

“主上怎么会突然来此,若是让人察觉……”

“无妨。”裴钰不甚耐烦,“如今大局已定,很快金家也可以光明正大出现在朝堂之上,这不是你与你父亲毕生所愿吗?”

金生自然感恩不尽,原来金生本姓今,被牵扯在王家当年的旧案中。

今华是当年今家最后一点血脉,被全族人拼死护住的,干脆隐姓埋名为金华,在长安开了酒楼,伺机为全族平冤昭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裴钰偶然得知金家的秘密,便找上门来。

金华和金生永远也忘不了那日,那个年少的储君一脸淡然的看着他们,嘴角擒了一抹笑意,说出的话就没有这样柔情了。

“金家的底细孤已经全知晓了,孤今日来便是要给尔等一条活路——”

“今家是忠臣这不错,可那是多年前的旧案,孤为人子孙,没有翻先人案子的道理。”

“可若是尔等愿意,便可以金家为孤做事,待孤荣登大宝之时,尔等便可借着从龙之功在列朝堂,反之……”

裴钰诡谲一笑,“便不用孤多说了吧?”

金华这些年在天子脚下开酒楼,接触的都是各行各业的人尖,立刻便明白了嘉靖太子的意思。

若是他不愿意,太子便会以捉拿逃亡的罪臣之后的名头拿下他。

他根本就没得选……

金华和金生起初都是被迫为裴钰做事,可后来都被他折服了。

嘉靖太子,会是一个好君王……

能在他手下做事,是大丈夫之幸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金生突然听见裴钰这样开口,心中立刻雀跃起来,还没来得及跪下谢恩,那头裴钰已然又开了口:

“将这些日子宋家有关的消息事无巨细的讲给孤听……”

金生心中很是不解,因为整个长安都知道太子殿下将迎娶宋家大姑娘,太子殿下这是要盯着自己的岳丈家?

金生并不敢多言,将自己收集到的消息,全部报给裴钰,最后皱起眉头说起一件并不是很确定的消息:

“殿下可知道醉生梦死?那本是青楼楚馆的去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却在一年多以前,突然停业整改了,之后便改名为醉花阴,里面的姑娘很特别……”

裴钰头也不抬,“如何个特别法?”

“特别温柔,特别漂亮……”金生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话似乎说的不大妥当,立刻解释道,“那里的姑娘温柔漂亮,是最好不过的解语花,所以属下才起了疑心,便找了身世清白的良家女子多翻辗转卖身进去打探,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金生看了一眼太子殿下神色并无异常,这才敢鼓起勇气道,“那醉花阴的老鸨原来是宋府里的丫鬟,从前也不过是醉生梦死一个红牌的姑娘而已,却不知从何处来的银钱将醉生梦死重新打整一番,再次挂牌营业。”

“孤知道你的意思了。”

裴钰稍微一思索,便知道这件事多半与宋灵枢逃不了干系,他要将宋灵枢囚在身边,要做的头一遭大事就是除去她的爪牙。

“那就随便找个借口封了,将那些人都暂时控制起来,容孤日后在处置。”

金生又说了些关于宋家的事,这里面许多裴钰都是知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裴钰见他这儿并问不出什么,只好吩咐道,“启动你这些年安插的所有暗桩,将宋灵枢给孤找出来,若他们做不到,孤也不必每年花这么多银两养着他们了。”

裴钰的话说的极严重,金生便照他的吩咐行事,那下面的人听到这样的命令,便知道主子这次是认真的,这是要逼着他们立军令状,自然无有不用心的。

……

宋怀清派了人到宋灵枢常来往的几户勋爵人家一一查问,竟然半点宋灵枢的踪迹也无。

宋怀清又听说,宫里太子殿下也发了疯似的找他的宝贝女儿,猜想定然又是这太子做了什么混账事惹恼了宋灵枢。

不过他心里也是恼的,有什么事情宋灵枢不能寻求他的庇佑。

嘉靖太子在怎么权势滔天,难道还能带着兵马闯入当朝宰相的府中吗?

宋怀清很显然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宋灵枢就是不愿意连累宋家才销声匿迹的。

此刻定远侯府也并不太平,萧从安心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煎熬。

自从宋怀清派人上门来寻人,他才知道宋灵枢失踪了。

萧从安自然不会往其他方面想,以为如今正是朝廷权利交替之际,他只当是有人绑了宋灵枢好威胁嘉靖太子。

这边萧从安正坐立不安之时,元季突然闯进来屏退了左右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从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只告诉众人说自己身子不适先回房休息,可脚下的步伐却十分轻快有力,很快就回了卧房。

宋灵枢浑身都被雨淋湿,被元季藏在萧从安的卧房。

萧从安只看了她一眼,便皱起了眉头,立刻吩咐道:

“快让人去备水,就说是本侯要沐浴,将水送进来,再拿一套本侯还未穿过的衣袍。”

“还有——”萧从安又想起了些东西,“吩咐厨房送一碗姜汤过来——”

“这恐怕不太妥当。”宋灵枢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感染风寒,可她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我前来是想让萧大哥助我……”

宋灵枢的话还没说完,已然被萧从安打断,“你若是想让我帮你,就要先听话。”

萧从安说的是我,而非本侯,宋灵枢见他似乎真的动了气,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只好在屏风后面不尴不尬的洗浴,换上干净的袍子再出来。

其实宋灵枢披散着鬓发,浑身衣物都被雨沾湿上门求助,再加上相府和东宫那边的异常,萧从安便能猜到一些东西。

只不过宋灵枢不肯提,他便不会问。

他永不做叫她为难的事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萧大哥……”宋灵枢的发散在两边,有些为难的开口,“我想要出城……”

萧从安已经听到了一些消息,有些无可奈何的的摇摇头,“太子殿下封了城门,说是丢了珍宝,务必要将歹人找出来。”

萧从安见自己一提起裴钰,宋灵枢眼睛里的厌恶之色,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情绪,他的身份有很尴尬,不便多问,不过他几乎能肯定。

太子殿下丢的珍宝,就是灵枢。

萧从安又叹了口气,“相爷也在找你,几乎快将长安翻过来了。”

宋灵枢心中有些不忍,可她这次却是非走不可,思虑再三只好问道:

“可有纸笔?我休书一封还请萧大哥给爹爹送去,只说是派人上门询问我的消息,悄悄交到爹爹手里。”

萧从安便拿了纸笔给她,让她写信。

这头萧夫人听说自己儿子房里似乎多了个姑娘,心中十分欣喜,又担心是那等子狐媚的,教坏了萧从安。

可终究没有过问太多,她这儿子好不容易愿意亲近开始女子,她唯恐问多了惹他的厌烦。

这边萧从安将书信送了出去,去探听了出城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裴钰这次下了死命令,守城的守军盘查的极严。

萧从安便忍不住担忧宋灵枢,“城门虽守卫森严,我倒是有把握能亲自带你出去,可你又能去哪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宋灵枢只想到自己该离开,至于怎么离开,到哪儿去,却从未认真思量过。

萧从安的话给宋灵枢提了醒,她想了想,却发现自己可走的路竟寥寥无几,“我……去蜀中,何家有祖宅在那边,守宅子的是何家的家奴,一直与我通信。”

“不可。”萧从安摇了摇头,“你能想到的,太子殿下自然也能想到,我有一句话问你……”

萧从安欲言又止,宋灵枢从未见过他这般,便睁大眼睛等着他的下文。

萧从安见宋灵枢如此,长叹一声,“我只想问你,是和他赌气使性,还是出了什么旁的事?”

宋灵枢自然明白萧从安口中的“他”是谁,眼里皆是决绝之色,“我是要和他恩断义绝的,甚至死生不复相见,可他那样的性子那样的权势,哪里会管我的心思?我已经想好了,就是死也不会与他……”

宋灵枢的狠话没有说完,已然被萧从安伸手蒙住了嘴,“你的心思我明白了,何苦说生死作践自己?”

萧从安又想了想,摸了摸她的头,“我很快要回兰陵去,若是灵枢要离开,何不与我同行去兰陵?太子殿下的爪牙再深,一时半会儿也伸不到兰陵来。我替你寻个新的身份,等到他对你的心思慢慢淡了,你回长安也好,另寻去处也罢,天高地阔自然肆意畅快……”

宋灵枢觉得他的提议是极好的,可又有些放心不下,自己不肯回宋家,便是不想连累父母兄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从安的法子虽好,可宋灵枢却生怕连累了他,十分犹豫道:

“我不怕别的,只怕若是东窗事发,他会迁怒于你。”

萧从安却笑了,似清风又似明月,“灵枢顾念着我,我很高兴,只是你不用这般多虑,太子殿下是有旷世之才,可我兰陵萧氏也不是任人鱼肉的,萧大哥能护住你。”

宋灵枢心中一动,眼泪又要留下来。

这个世界这样对她的不多……

从前她以为裴钰真心待她,却没想从一开始他就在欺瞒她。

可前世今生,她能得萧大哥厚待至此,她应也无求了。

萧从安还是太低估宋灵枢在裴钰心中的地位,若是其他的事情,或许裴钰还会顾忌着萧家的权势妥协一两分,可是事关宋灵枢,他一分一毫也不会退让。

哪怕萧从安将人藏到兰陵去,裴钰就算派军队强攻,将整个兰陵化为焦土,也要让萧氏交出宋灵枢来。

宋灵枢既然点了头,萧从安也便下定决心要带她回兰陵。

只是宋灵枢不能藏身在萧府,一来长安里嘉靖太子的耳目众多,二来届时动身去兰陵的时候也不大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商议了一番,便决定先让宋灵枢去萧家在城外的庄子上住一段时间。

宋怀清接到宋灵枢的书信,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宋灵枢在信上告诉宋怀清,她将太子得罪了彻底,只怕有性命之忧,故而要出去躲一阵子。

信上还让宋怀清该继续找自己,便怎么继续四处寻找,唯恐裴钰起了疑心。

宋怀清如今虽然溺爱她,却也不至于昏头,先不说太子舍不舍得杀她,敢不敢杀了她,就只是高祖当年何氏子孙皆不问罪的遗旨,也足够宋灵枢保全自己。

她一向是个稳重的,如今却做出这样荒诞无稽的事情来,宋怀清认为无非只有两种可能。

或许是这太子移情别恋让自己宝贝闺女受了委屈,所以她伤心到了极致,才要一走了之。

可那太子是个多情的,既放不下灵枢这个旧爱,又想要享受齐人之福,也放不下那个新欢,所以宋灵枢才出此下册。

另一种可能就是灵枢移情别恋了,那太子不肯放手,所以灵枢便要和情郎远走高飞。

宋怀清在心中愤愤的想,如果是第一种,这太子是做不得他的女婿。

毕竟他们家灵枢还没有过门,就被他这样欺负,那可还了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若是宋灵枢移情别恋,宋怀清的态度就更加明确了,那太子也做不得他的女婿。

既然他们家灵枢都不喜欢他,他苦苦纠缠也是无用,不如一别两宽皆大欢喜。

宋怀清这样想着,便拿了不少银票给王不留行,让王不留行去城外等着宋灵枢。

并且再三嘱咐王不留行,他们出门在外,切记不能委屈了宋灵枢,毕竟他们家灵枢可是千金贵胄,自小金尊玉贵的养大的。

宋怀清让王不留行在外,该使银子的地方就要使,如果没银子了,就派人回来取,或者到任何只要是宋家的铺子里领都可以。

王不留行也听说了一些风声,只白了一眼宋怀清,心想相爷宠闺女也是宠的太没底线了些。

可揣下银子往外跑,跑的最快的那个反而是他自己。

如今虽然严格盘查进出长安城的人马,可王不留行却不一样,他有天子御赐的金牌,就连宫城也是可以随意出入的。

那些守城的兵马自然不敢造次,也不敢搜他的身子,就这么放他出了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裴钰并没有说什么,只让人盯着他,看他去何处见何人。

裴钰手下的人虽然也是高手,可哪里是王不留行的对手?

很快便被甩掉,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

裴钰知晓后,也不气恼,反而勾起一抹笑,“他越是这样,越说明心中有鬼,既是这样便派人到城外的暗访,另外通知附近关卡,见到宋灵枢即刻将人扣下,只要不伤了她,可以使用任何手段。”

这一边宋灵枢和萧从安已然上了出城的马车,宋灵枢心中很是忐忑,软糯糯的开口:

“萧大哥,我们这样可行吗?”

萧从安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灵枢放心,我虽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也有个七八分的胸有成竹。”

马车行驶到城门,那官兵例行拦住,还未开口询问,已经被萧从安的随从大骂了一声:

“放肆!你是什么样的东西!也敢查定远侯爷?”

那官兵起初听到马车里一阵欢声笑语,只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携妓到城外寻欢作乐的,却没想到竟然是定远侯爷。

可他们接到的是死令,必须严查每一个进出城的人,偏偏这马车上坐着的人身份也十分尊贵,只能舔着老脸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的们也是例行公事,还望侯爷行个方便莫要与我们为难。”

那车夫还没来得及继续训斥,马车里面的帘子已经被一只手掀开。

只见萧从安披着浅色的袍子,头上的发冠斜在了一旁,颈子露了许多在外面,上面有一些不足为道的暧昧痕迹,更要命的是,这侯爷怀中还抱着一个香肩半露的美娇娘。

那女子光看身段便已经足够销魂,一头墨色长发散着,许是因为害羞的缘故,整张脸都埋在定远侯爷胸前。

一双香酥柔软的小手也从侯爷腋下穿过死死抱住他,只有露在外面的耳尖上有一点嫣红,证明了她此刻的难为情。

在看那定远侯爷脸上也是一片绯红,想来刚才在这香车上是对美人动了真情,只是被他扰了好兴致。

那守门的兵士连连告罪,本来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不应该僭越,可宫中有令,必须要排除每一个进出的女子,不是太子殿下丢失的珍宝……

“小的斗胆请侯爷怀中这位姑娘转过脸来——”

萧从安怀中的女子不是宋灵枢还能是谁?她哪里肯就这样露面,只在萧从安怀里娇嗔了一句:

“侯爷~这人也忒无礼了些,妾的脸安能被他这样的人瞧个仔细?”

萧从安脸色立刻便不大好了,看向这官兵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东西,“你这人确实太无礼了!你要盘查,本侯便让你盘查!只是本侯的女人,岂是你能唐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官兵也红了脸,可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他也不能退让,只要硬着头皮道:

“还请侯爷行个方便,不要为难小的。”

“你倒是忠心的很。”

萧从安这么夸了一句,顺手将怀中的美人放置到身后,那美人身子灵巧,一眨眼便裹紧衣裳背对着马车外面。

萧从安也理了理衣裳,纵身跃下马车,拍了拍那官兵的肩膀。

“本侯不过一时兴致,要带美人到城外赏景,本来让你瞧一瞧也无妨,只是你这样步步紧逼,让本侯心中很是不悦。”

萧从安这样风轻云淡的说着,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本侯可以让你看,可是你既然要看,便要准备付出代价——”

萧从安说着便将身上的玉佩拽下来,直接塞到对方怀里,“本侯的家传玉佩在三日前丢了,为何会出现在你的身上,还请给本侯一个解释。”

这玉佩分明是定远侯自己刚才塞到自己怀里的,怎么就成了三日前丢失的了?

那官兵哪里会不明白萧从安的意思,立刻白了脸,“侯爷是要冤死在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非也。”萧从安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本侯平白无故针对你做什么?明明是你先唐突本侯的佳人,又偷盗本侯的玉佩,怎么还先问罪起本侯来了?元季——”

萧从安将元季唤了过来,“还不快去京兆尹府报官?”

那官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哪里是在恪尽职守,分明是在葬送自己的命。

定远侯若真要报复他,有的是法子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官兵立刻跪了下去,连连哀求,“侯爷大人大量,饶了小人这一次吧!”

萧从安满意的笑着问道,“大人还想不想瞧瞧本侯的美人了?”

官兵连忙磕头说着不敢,萧从安又拍了拍他的肩,“本侯不能在美人面前丢了这样大的脸面,更不能成为明日整个长安的笑话,若有得罪之处,大人见谅。”

那官兵自然说着“小人不敢,小人惶恐”之类的话,萧从安再次上了马车,临走之前再次露出脸笑着道:

“瞧本侯这个记性,这玉佩不是我三日前亲手赠给大人的吗?”

那官兵这才松了口气,而侯府的马车也这样正大光明的出了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出了城后,宋灵枢才将脸转了过来,她看着萧从安,萧从安也看着她,两人竟是相视一笑。

“我竟不知萧大哥还有这样纨绔的一面。”

“彼此彼此——”萧从安并不落了下风,玩笑似的敲了敲她的额头,力度控制的极小,唯恐她受不住,“灵枢也有做那等子恃宠而骄的妖媚女子的潜质——”

宋灵枢白了他一眼,或许她自己不知道,她这样的眼波在男子眼中,看起来是有多销魂。

萧从安不敢在看她,低头整理起衣物。

他在心中告诫自己,君子不趁人之危,可是刚才宋灵枢在他怀中,于他而言是有如千金重的。

他心里有什么东西快要压制不住了……

在等等吧……

他这样告诉自己。

既然灵枢已经对太子死心,要随他去兰陵,那他还有很多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能一点一点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然后爱也好不爱也罢,他都等她给自己一个回应。

而宋灵枢现在心里,显然没有像萧从安这般藏了许多心事,从她在裴钰寝殿扔下手中的匕首时,她便知道,她伤不了他——

不是因为没有机会,而是因为下不了手。

宋灵枢去的路上已经想了很多,她没打算活着出东宫。

要嘛她刺杀了太子,要嘛她逼着太子杀了她。

宋灵枢当然知道裴钰待她是真心的,可那些欺瞒也是真的,若自己杀不了他,让他错杀了自己悔恨一生也是好的。

可是在那一刻,宋灵枢突然没有了力气,她想就这样算了吧……

这样对她最好,对太子最好。

可到底怎样最好,只有天知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萧从安将宋灵枢送到庄子里,另带走了一个农户的女儿,说是进府里去伺候。

这农户的女儿唤做引娣,今年十四了,见萧从安生的仪表堂堂,待人接物又十分有礼,乡野之地的小女儿,哪里见过这样的人物,心思立刻就被萧从安引了过去。

又见萧从安让她同乘一车,心中又喜又羞,时不时的偷看萧从安一眼。

萧从安的心思却不在这儿,并未注意到眼前这怀春的少女。

他仍然不敢确定宋灵枢只是一时气恼,还是真的对太子殿下死了心。

萧从安有些憎恶这样的自己,他是祝福宋灵枢和太子的。

可在宋灵枢告诉他,她与太子殿下死生不复相见的时候,他的心里竟暗暗有些欢喜。

他到底只是凡夫俗子,做不得那圣人。

只希望太子殿下闹了这一阵子,知道有些事强求不得,能就此放手。

若那是灵枢愿意,他定然以夫妻之礼,敬爱她一生一世。

事实上萧从安是谨慎的太过,那守城门的官兵被他那样吓唬,哪里还敢在他面前放肆?

直接就放了行,根本不敢再惹怒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是那官兵胆子在大些,掀开帘子一瞧,明显就能发现,马车里这干巴巴的小丫鬟,根本不是出城时的那位佳人。

虽说他没有看到尊容,可光听那声音光看那身段,便能想象那女子是怎样倾城的容貌。

萧从安回了府便要打发了那引娣去管家处领差事,谁知这引娣已经对萧从安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跪在地上怎么都不肯离开,只借口说:

“爹爹让我跟着侯爷,我便只能跟着侯爷,侯爷让我进府伺候,为何又要打发我去伺候根本没有见过的人?

我娘常说,万事都讲究缘分,侯爷让我入府伺候,就是我的缘法,那我便伺候侯爷,绝不去旁人那里!”

元季听了她这话,立刻开口训斥:

“放肆!你不过是庄子上的家奴!也敢何人侯爷攀缘法!难道没人教过你规矩吗?”

“罢了——”萧从安对下人一向宽宥,见这丫鬟眉眼有三分像宋灵枢,刚才与自己力辩的神色也与宋灵枢有几分相似,立刻便心软了,“就安排她在本侯的院子里伺候吧。”

“侯爷近身的事,怎么可以让她这样……”

元季下意识就要劝着萧从安,萧从安却摇了摇头。

“无妨。”萧从安稍微一思量,“阖府都知道我院子里多了一个姑娘,藏的跟心肝宝贝似的,若是出去了一趟人就没了。只怕说不过去,会惹人怀疑,远的不说就是母亲那里也不好交代——”

萧从安指了指引娣,“若放她在院子里,既能圆了这个谎,也能让母亲歇了让我娶亲的心思,何不乐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元季明白他家侯爷这是要和夫人玩鱼目混珠这一套了,不过他自幼跟着侯爷,自然知道侯爷的心思。

若那人不是宋姑娘,只怕就是九天仙子下凡尘,他们家侯爷也不会多看一眼。

故而元季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能安排去了。

引娣听萧从安和元季说了这些话,只以为萧从安送到庄子上的女子,是萧从安的通房爱妾。

她想起那女子的一颦一笑,心中很是怅然。

若侯爷心爱的女子,是那样娇滴滴的模样,她可学不来。

不过那女子倒是极好看,难怪侯爷藏她藏的跟心肝宝贝似的。

若是她生的那样国色天香,爹爹也舍不得将她送出来做粗使丫鬟。

这样想想,她心中又多了几分妒忌。

宋怀清装模作样找了几日宋灵枢,便将排出去的人都收了回来,不再提这件事。

同时裴钰派出到城外探访的人,也一无所获。

东宫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领命追踪的人跪了一地,裴钰眼神阴鸷的坐在上头,听他们说着各府的反应。

自打宋怀清让人不用各处探查宋灵枢消息的时候,裴钰心中便十分怀疑。

若搁着宋怀清那性子,要是宋灵枢真的消失了,他只怕会将长安翻个底朝天,第二日就忍不住上门游说自己派兵到城外去探查。

可宋怀清安静的不像话,这几日他连朝事也不大管,都扔给了亲信处理。

宋怀清虽说也以此为借口请了假,可他在家里煮茶观花,太气定神闲了。

裴钰几乎可以肯定宋怀清知道宋灵枢的去向,甚至他有想过,说不准宋灵枢就是被宋怀清藏在相府。

他甚至晚上亲自到相府探查,然而却一无所获,他不得不承认,宋灵枢确实不在相府。

探子将和宋灵枢交好的人家都查了个底朝天,一一上报给裴钰。

薛府的薛若好几天没有合眼,薛家是武将出身,薛若也知晓一些长安街巷的门道,白日里亲自带着人马四处探寻。

安乐长公主府上也明里暗里派了不少人在探查,这几日没有松懈,甚至更多派了一队人马加大力度。

沈晔椋和萧离自然不必说,就连孙府、董府、荣国公府、齐国公府、太医院首葛家等,都出了人出了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怀清自从裴钰替他解惑后,素日偏爱宋灵枢,可以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如今其他不相关的人家都还在探查着消息,他却如此反常,裴钰怀疑他也是应该的。

事实上宋怀清不是没想到这一层,他是故意为之的。

宋怀清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这太子是个什么意思,若是宋灵枢落在他手里,他到底会不会伤她?

于是宋怀清便拿自己做了个不伦不类的陷阱,就为了试探裴钰的心意。

裴钰几乎能笃定宋怀清知晓宋灵枢的下落,哪怕现在他心里已经发毛到,若是宋灵枢在他眼前,他定然要咬她两口泄愤。

可他却不能去动宋怀清,哪怕这可能是唯一知晓宋灵枢下落的人。

宋怀清到底是宋灵枢的生父,若裴钰找他的麻烦,甚至是严刑逼供。

那他和小姑娘就真的没有以后了……

所以他只能派人盯着宋怀清的同时,注意着各府的动向,企图找出来一些蛛丝马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定远侯府并无动静,属下打探到,萧侯爷近日宠爱了一个女子,无人知其来历,不过侯爷很是爱惜,将她放在房里伺候。”

裴钰听到这儿便冷笑了一声,“事如反常即为妖,他萧侯爷若是个风流的也就罢了,偏偏从来不招惹桃花债。怎么这次宋灵枢失踪了,他不急不慌,反倒学起纨绔子弟金屋藏娇?”

裴钰几乎可以断定,“那女子多半是宋灵枢,派人前去打探,若是确定了是她,立刻回来报孤,孤亲自去带她回来。”

裴钰的眼神看的楚飞是心惊胆战,卫影上次被裴钰那样敲打了一番,这几日都在宋府陪着宋明怜。

一来是躲出来就不会知道那些核心的消息可以避嫌,二来是看能不能从宋明怜口中探听些消息。

然而宋明怜也不是蠢笨的,不过她只当是大姐姐和大姐夫吵架离家出走了,并不放在心上。

楚飞怕下面的人不知轻重打草惊蛇,殿下又要勃然大怒,主动请命道:

“不如属下亲自去走一趟,属下认得宋姑娘,只在暗处看一眼,便回来禀报殿下。”

“允了。”裴钰瞥了他一眼,又嘱咐道,“若是让她察觉了踪迹,不必犹豫,立刻将人带回来。孤倒要看看,定远侯敢不敢对孤的人下手?”

“这可是谋逆的大罪,若他真能豁出去,孤便借机问罪,宋灵枢在意他,只怕不用孤四处寻觅,自己就要出现。”

裴钰这话说的极酸,或许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楚飞没想到太子殿下还有这样的猜忌,心中替宋灵枢有些不平。

宋姑娘对他们殿下的心,经过太和殿一事,连他们这些做属下的都感动涕零。

若是宋姑娘心里没有殿下,他们是不信的。

宋灵枢和萧从安之间的婚约,楚飞是裴钰的亲信,自然也知道一二。

不过是长辈们的决定,却叫殿下疑心宋姑娘至今。

楚飞心想,莫说是宋灵枢一个姑娘家,就算是他自己,也要寒心。

不过这些话快到嘴边,他又咽了过去。

楚飞能明显感觉到,太子殿下的心情不好。

殿下心情不好的时候,太子三师也不敢直言劝谏,更何况他呢?

所以楚飞领命后,就去了侯府打探。

裴钰确实在听说了萧从安的反常之后,心中窝了一团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有九成的把握,那人就是宋灵枢不会错了。

他就算是有千不该万不该,她也不能去找那萧从安啊!

裴钰一想到宋灵枢刚对自己说完“永不复见”这样的话,转头就投入萧从安的怀抱中去了,心中就恨得牙痒痒。

这边楚飞悄悄潜入定远侯府后便摸去了萧从安的院子,楚飞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事实上他前脚刚进侯府,后脚就已经有人报给了萧从安。

“由着他去。”萧从安面不改色心不跳,“总归太子殿下还不至于派人行刺本侯,他想看些什么本侯就让他看些什么,去把引娣找来——”

这边楚飞摸进了萧从安的书房外,只见里面一片旖旎的暧昧之色,定远侯在书案前立着,有一个丫鬟站在他身侧红袖添香。

萧从安时不时的侧眼瞧她,那丫鬟也是一脸含情脉脉的看着萧从安。

楚飞看的清楚,定远侯是在作画,大概画的就是眼前的女子。

楚飞确定这女子不是宋灵枢,便原路返回。

萧从安也一直注意着窗外的动静,听到楚飞离开后,他搁下了笔。

这画上的女子,萧从安只画了眉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引娣自然而然的认为侯爷画的是她,见侯爷将笔搁下,她便要伸手拿那副画。

“侯爷画的真好,这眼睛……”

“别动。”萧从安喝止了她,与往常温文尔雅的语气大不相同,引娣立刻就红了眼。

萧从安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添了一句话,“这画上的人不是你……”

萧从安说完便将引娣打发了出去,引娣便红着眼跑远了。

如今引娣是萧从安院子里的人,满侯府的人都知道,侯爷多少年没让丫鬟伺候过了,这次竟然主动开口让个丫鬟在身边伺候。

侯爷还未娶亲,或许这引娣的福气还在后头。

元季的妹妹元桃是在萧夫人身边伺候的,今日她不当值,便想去找哥哥说说话,谁曾想在路上遇到副梨花带雨的引娣。

那引娣蹲在一草丛旁,手里拿着一枝树枝,在地上写着从安二字。

元桃立刻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引娣姑娘怎么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引娣惊慌失措,将字抚乱站了起来面对元桃,“我……我……”

“你的眼睛怎么了?”元桃故意问道,“你怎么不在侯爷那边伺候着?”

元桃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引娣又红了眼,元桃立刻便明白了,劝慰道,“侯爷一向对下面的人宽宥,许是最近他听说了宋姑娘的事,一时间心情不好,才说了你两句,你不用往心里去的。”

引娣却抓住了重点,“宋姑娘?她是谁……”

“宋姑娘说起来可不得了!你竟然不知道她?”元桃说起宋灵枢,立刻眉开色舞起来,“宋姑娘是妙法娘子唯一的女儿,是相爷的嫡长女,听说她曾让富户产子而亡的夫人起死回生,长安的百姓都唤她做捣药仙子。”

“咱们侯爷和她是君子之交,侯爷之前身子不好,都是宋姑娘替侯爷调理身子的,我也见过她几次,宋姑娘对我们这样的下人也很温和,这脾性倒是和侯爷一样。”

“宋姑娘之前还是太医署的副院首呢!那可是从三品的女官!可惜后来陛下将宋姑娘赐婚给了太子殿下,宋姑娘就辞官在府里待嫁,咱们侯爷还落寞了好一阵子——”

“你是说侯爷对宋姑娘——”引娣惊呼出声,立刻被元桃拉了回来。

“嘘!你不要那么大声!”元桃神秘兮兮道,“我也是听说的,不过最近宋姑娘失踪了,外面很多人都在找她,也许侯爷也是在为这事烦心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引娣一言不发,她知道自己是配不上侯爷的,可如今从旁人耳朵里听到,原来侯爷倾慕的该是这样有家世有本事有容貌的千金,她心里忍不住黯然神伤。

元桃知道她的心思,见她不说话了,刻意安慰她道:

“你也不要灰心,侯爷到底对你不同,我这样瞧你,你的眼睛和宋姑娘有几分相似呢!”

那引娣想起刚才萧从安作的那副画,刚才她自然而然认为画上的就是她,可经过元桃这么一说,她立刻便明白了。

难怪侯爷说那画上的人不是她,让她不要乱动。

侯爷对她们这些下人,一向是和颜悦色的。

可今日却为了一副画,便呵斥了她。

可见侯爷对这位宋姑娘,是珍视到了什么地步。

引娣不死心的试探道,“我听姐姐说这宋姑娘如此天香国色,真恨不得能一见呢!”

“这有什么难的?”元桃也不和她避讳,神秘兮兮的府附到她耳边说道,“我听哥哥说,侯爷书房里就藏着一副宋姑娘的画像,你若是好奇偷偷瞧一眼就是了,不过可不要告诉别人是我讲给你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引娣自然十分感激她,又和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才回到了院子里去伺候着。

这边元桃见她走远,那笑也凝在了脸上,露出一副嫉恨的表情来。

哥哥自幼就跟在侯爷身边伺候,而她伺候夫人也是勤勤恳恳。

夫人曾经说过,等侯爷娶了妻,就让她也伺候侯爷去,等生下一男半女就抬了她做姨娘。

可这引娣不过是乡野出身,凭什么得了侯爷的青睐?

元桃是故意和她说这些话的,那宋姑娘是什么人?

也只有引娣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还想去跟她争。

元桃看着地上被引娣抚乱的字,心中只觉得好笑。

引娣想要侯爷的宠爱,而她只想要侯爷的宠,至于爱不爱的,她不在意。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东宫内。

楚飞将自己看到的,一字一句报给了裴钰。

裴钰却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飞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没有发话,他便不能起身,他也不知道盯着地上的冷砖看了多久上面的太子殿下终于发话了:

“孤亲自去侯府瞧瞧——”

话罢,便快步往外走去。

楚飞也赶紧起身追了上去。

……

引娣回院子里的时候,萧从安去了萧夫人院子里说话。

引娣见书房无人,想起了元桃的话,心中辗转纠结,最后还是走进了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元桃打听到侯爷去了夫人院子里,便知道自家哥哥定然也在。

故而掐着时间回了萧夫人处,她知道侯爷的东西每一物,都有侯爷自己摆放的规矩,若是旁人碰了,侯爷必然知晓。

这事还是元季告诉她的,所以她才说那番话让引娣去翻侯爷的书房。

元桃见元季果然在此,笑嘻嘻的凑上前说话,“我刚才还去找哥哥呢!没想到哥哥就跟着侯爷过来了——”

元季就她一个妹妹,很是珍爱,笑着回道,“我也是想着过来看看你,却没想到与你想到一处去了。”

“正是了!”元桃故作天真道,“我见哥哥没在,便想找人问一问,正好看到引娣姑娘在房里,她是在替侯爷找东西么?我走到她身后她都不晓得,可把她吓了一跳呢!”

元季是被萧从安送出去刻意训练过的,心思缜密也非常人所及,听见元桃这样说着,立刻皱眉问道:

“她在侯爷书房里翻找东西?”

元桃见他这幅模样,立刻装作惊讶的样子捂住了嘴,好像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一般,“难道不是侯爷吩咐的?那引娣姑娘……”

“这件事你不要讲于旁人知道。”元季嘱咐道,“就连夫人也不可以,侯爷自会处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元桃见自己目的达到,压制住心中的欢喜,装作天真懵懂的样子点了点头,“我都听哥哥的!”

书房这边引娣竟然在阴差阳错下,真的翻出了萧从安藏在暗处的宋灵枢的画像,引娣见那画中女子明眸皓齿颇有倾城之貌,心中像吃了酸李子似的。

可她越看这画中女子越觉得熟悉……

突然想起了侯爷带到庄子上的那个女子,侯爷说那是他养在外面的女子,因为怕被母亲不容,暂时放在庄子上养两日,让庄子上的人不能怠慢。

那女子身边还跟着一个大汉,应该是侯爷留下听她差遣的。

难道她就是宋姑娘?

引娣被吓住了,元桃说宋姑娘失踪了,太子殿下已经找疯了……

可那女子真是宋姑娘,那宋姑娘岂非是被侯爷藏了起来?

侯爷这是要和未来的天子抢女人?

引娣被这个认知给唬住了,慌忙将画卷塞了回去,赶紧从书房退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萧从安与萧夫人说完话,便告退离开。

元季立刻上前,将元桃的话讲于萧从安。

萧从安顿时皱起眉头,只对元季说道,“不必声张,容本侯先回书房看看可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萧从安不动声色回了书房,四处查看一番,并没有丢了什么,只是许多东西都被人动过,尤其是他藏好的灵枢的画像——

那引娣不识字,自然没注意到,画卷上还有萧从安的题字: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如何不见时,安能与君决绝,免叫生死做相思。

引娣并不识字,还是在萧从安这儿耳濡目染了几日,才勉强会写萧从安的名字,故而并没发现什么。

可萧从安却有一种自己的秘密被人扯去遮羞布,放置到阳光底下的羞愧感。

元季并猜不到萧从安心中所想,只是见他脸色不大好,关怀着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侯爷,可是丢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萧从安摇了摇头,神色冰冷的说道,“没有的事,你去将引娣叫来,我有话要问她——”

元季无有不应的,立刻出去寻找引娣。

引娣坐在廊下,一阵一阵的打着寒颤。

元桃那样夸赞宋姑娘,可引娣却觉得她是个祸水!

而且是个不守妇道的红颜祸水!

这宋姑娘既然已经配了太子殿下,那就是未来的太子妃娘娘,为何又要跟着侯爷?

侯爷说她是自己养在外面的女子,难道已经和她……

引娣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若真是这样,那侯爷岂不是给未来的天子戴了绿帽子,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这边引娣正在胡思乱想,那边元季已经前来将她带走。

元季的脸色并不好,只说侯爷找她,并不说是什么事。

引娣心中隐隐不好的预感在冒泡泡,进了书房后,只见萧从安站在书架前,背对着她。

“侯爷……”

引娣唤了一声,萧从安闻声回头,眼神中是引娣从未见过的疏离,引娣心中一痛,萧从安已然开了口:

“你动了本侯的东西。”

是肯定句,并非疑问句。

引娣将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了,“奴婢确实碰了侯爷的东西!只是奴婢有一言,不得不讲与侯爷听!”

“那宋姑娘水性杨花!既和太子殿下有了婚约,就不该还来勾搭侯爷!侯爷一时色令智昏将她藏在庄子上,若是让太子殿下知晓了,那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萧从安的教养不允许他动手,可他也气的身子都开始发抖,“混账东西!你从哪里听来的混账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元季见这贱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上前一脚踢翻了他,“贱婢!你是什么东西?敢和侯爷这样说话?!”

那引娣挨了踹,“哎哟”一声惊呼了出来,可骨子里倒是硬气,她自以为是忠心,不管不顾继续大骂:

“难道奴婢说错了吗?若侯爷还顾念的夫人顾念着全府,就该立刻和宋姑娘撇干净关系……”

“闭嘴!”萧从安气的额上青筋直跳,直接打断她,“灵枢她清清白白,比你这样的长舌妇干净一百倍!本侯见你年纪小,让你留在身边,没想到你的心早就变得肮脏不堪!本侯真是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元季——”

“将她送回庄子上,永不复用!”

“定远侯何故生这样大的气?”裴钰嘴角擒着一抹冷笑,从门口走了进来。

一刻钟前,裴钰到了定远侯府,只说惦记萧从安的身子,不等下人传报就往里闯。

裴钰是自幼习武之人,脚程自然极快,侯府的下人没来得及通报,这边裴钰到了他房外,听了一些萧从安或许并不想让他听到的东西。

萧从安听见他的声音,心中大惊,却不知道他听了多少去,只能先行了个礼,“太子殿下怎么来了?下面的人也不传报,真是让微臣……”

“是孤让他们不报的。”裴钰冷冷一笑,走到桌案前落座,“孤听说定远侯身子大好了,这几日又得了个美人好不恩爱,一时兴起来瞧瞧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是——”裴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引娣,“孤似乎来的不巧,这美人不知怎么触怒了定远侯,你竟忍心将她赶走?”

萧从安垂目恭谨回道,“不过是些女子之间争风吃醋的事,左右也就如此,不值得让殿下脏了耳朵。”

“也罢——”裴钰大手一挥,也不在假笑,将脸一横,十分威严道,“那孤和定远侯说些值得孤上心的事——”

“宋灵枢呢?定远侯好本事啊!竟敢将孤的人诱拐,还藏的这样密不透风!”

“殿下在说什么?”萧从安并不慌忙,只一个劲的装糊涂,“微臣并不明白。”

“呵——”裴钰冷笑,然后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引娣,“你们家侯爷不肯说,小娘子你呢?也要欺瞒于孤吗?”

“奴婢不敢!”

引娣早就吓丢了七魂六魄,却不忘为萧从安开脱,“奴婢确实见过太子妃娘娘!只是此事侯爷全然不知!还望殿下明鉴!”

“住嘴!”萧从安勃然大怒,眼睛里都喷着火气,“你这贱婢休要胡言乱语!就连本侯自宋姑娘失踪后从未见过她,你不过深宅奴婢,又能在何处见过她!”

“定远侯这是气急败坏了吗?”裴钰不甚在意走到引娣面前,用剑柄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睛和自己对视,“你再说一遍,可见过孤的爱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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