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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1 / 2)

>肯定不能善罢甘休,临止现在派人出去,是要冒一点危 3ǔωω。cōm险。

临止一一应了,看皇帝用手揉着太阳穴,知他疲累,想了想便把一早上两宫皇太后会晤这个消息先隐下了,虽然皇帝迟早必晓,也迟早要大发雷霆,也不必急于在这一时就火上浇油,含笑道:“皇上累了,不如到挹华院坐坐。”

挹华院的刘美人,性情柔和略通医术,尤精按摩,手法花样百变,皇帝这几天常常驾幸。然而皇帝懒洋洋地吩咐:“准备香汤。”

这就是不去挹华院了,皇帝每每如此,接连几天宠幸一人,就在众人以为他对某人感兴趣时便又无情撂下,皇帝面相早就有情薄寡欲之说,如今他的所为,倒象坐证了这番流言。

临止刚刚退出来,便得到一个消息。

大相国寺方丈圆寂了。

临止一向喜怒不肯轻易示人,饶是他这么好的修养,听见这个消息也不禁脸上堆起乌云,半晌,方微微噙出冷笑,轻声细语地吩咐:“把闻晦的像影了,去给蔡太傅、谢阁老、刑部吴尚书,这几位积沉年久的股肱之臣瞧瞧,是故人否?”

闻晦的图像今早已贴遍四城门,料想他既出家前后都在京城,总有知情之人。不过临止现在的吩咐,是命专门影了小像,去拿给那些二三十年前就在朝中的一些老臣子来看,则心中明明白白已起了疑惑。

那少女若真是柳欢颜,她找太后就决非寻常事,多半意味着与宫闱相关,而闻晦既是其中引见人,与宫闱秘事相关,定然不是列于朝堂,就是曾在宫墙。那闻晦满脸大胡子不象是太监,那么朝堂之上,多半有他的旧雨故交。

临止现在弄不清楚的是,这件宫闱秘事,太后连对她的亲生儿子都三缄其口,说明此事十分之重大,而且总是从前的事情不是最近才发生的,这样的忌讳,以柳欢宴之缜密聪慧,如何就会冒冒失失派他妹子和太后接头,以至于连闻晦、连他妹子的身份都暴露出来,后期诸如模糊闻晦身份、方丈圆寂,再多的补救行为也不可能做得圆满无缺,此举绝对不象是柳相平素干净简绝的手笔。难道他竟以为自己真能只手遮天?还是这兄妹俩是各做各的,压根儿就不在同一阵线?

最关键的是,这位柳丞相,或者他的妹妹,倒底关系着宫闱何事?

临止手指闲敲廊下的柱子,渐渐地浮起微笑:当真走投无路,还有最后一招,叫太后“无意”与柳丞相见见面,不知会唱上一出什么戏?

临止左思右想,想不通柳丞相这一记“昏招”从何而来,殊不知柳欢宴这时也同样非常、非常的后悔,这一次出乎意料的会晤。

作者有话要说:星期六或者星期天其中有一天断更,没有办法,忙得要命,晚上不能熬夜了,而我多半是半夜里才能集中精神来写。

这个礼拜必须更新满2万字,所以大家放心,最多最多,就是停更一天,绝对不会更多了,呵呵。

050 出只手、擎他宇宙

“九门提督是自己人,不妨事,打个招呼即可。”

“刑部吴尚书总是和大人对着干,这次有机会岂有不上蹿下跳的?好在他自身漏洞太多,大人一封信去,保管他泥菩萨过江,只求保自身。”

“其他二十三年前老臣子还在京的为数很少,也都有弱点可循,不难拿着他们的把柄,令其不敢声张。”

精致豪奢的内室里,柳欢宴仅着白色内衣,脚上一双蝴蝶落花鞋,墨漆般头发完全披洒着,他一只手托着手肘,一只手轻轻按摩着太阳穴,听浣纱读手上那张单子,读到那上面倒数第二个名字,赫然是谢阁老:

“谢老大人,原本是很麻烦的,总不见得大人你这女婿对他行威胁之实,然而老天相助,老大人最近春感,兴起思乡之念,恰于昨日起程,他一告老之人,这一离京,恐怕朝廷还蒙在鼓里呢!”

最后一个,蔡太傅。

浣纱眉头略微皱起,嘟嘴道:“说来说去,这位蔡太傅才真正是让人烦恼的,蔡太傅与他的儿子,都认得闻晦,难处在于大人无论拿住对方什么软肋,都极难叫他们不向着孙女婿,转向大人你。”

柳欢宴没有回答,转首到左侧梳妆台面上,拿了只象牙梳子,道:“给我蓖蓖头。”

浣纱接过了梳子,用手托起一绺乌黑长亮的发丝,将梳子插至头顶,缓缓地一梳到底,柳欢宴半闭眼睛,似是很享受的叹息了一声,道:“真是好舒服。有人把烦恼比作头发,所谓三千烦恼丝,不过要是梳理顺畅了,蓖头梳头可是绝对享受,再大的烦恼,亦不复再存。”

浣纱笑道:“大人,你别再话里有话了,浣纱笨,听不懂你这样高深的言论。”

柳欢宴笑道:“你所觉得烦恼之处在于,蔡太傅不可能不向着他的孙女婿,所以他认得闻晦,就一定会站出来,说明认得闻晦。但,假如那个人不再是他的孙女婿呢?”

浣纱紧张道:“大人,你想做什么啊?这个难度比较高吧……”

柳欢宴笑道:“针对皇帝难度是有点高,不过针对皇后的难度就不怎么高了。”

“听说皇后已受冷落,皇帝这些日子都未到过昭阳院,日子是难过了,可皇后还是皇后。”

“要是她不再是皇后呢?”柳欢宴眼神微凝,眸光凝聚如针尖,“当皇后不再是皇后,蔡太傅藉藉自危,还有兴趣去管闻晦的闲事?――再说,假如当他无论指证不指证闻晦,皇帝都怀疑起他了,又怎么样?”

浣纱道:“大人,浣纱依旧不明白。皇后是中宫之主,要废立也没那么简单。”

柳欢宴笑微微地哼了声,突然间不管浣纱还在帮他打理头发,就这么突兀的站了起来,背着手在房中踱步,只有到了此时之举,才意味着他心中是烦乱不堪的:“你只知闻晦易被人认出,造成麻烦,却不知我最担心的,远远不是闻晦,而是皇宫之中,尚存颜妃画像。”

“啊?!”

柳欢宴冷然道:“颜妃这张画像我早要烧毁,可惜数次找寻无有结果,直到最近方才得到确切一点的下落,尚未来得及办,皇后这位不该做皇后的人做了几个月了,也是时候请她下台,干脆这两件事,我一起办了。”

浣纱忍不住掩住了因吃惊而张大的口,废皇后,和毁宫中画像是两件难度极高之事,她想不通能有什么法子一箭双雕。不过大人说有办法,一定就有办法,只是皇后一位无辜女子,仅仅当了两三个月皇后,就落得注定被废的下场,真不知,她是挡了谁的道?浣纱看了看柳欢宴,心里的这个疑问可是没敢问出来。

柳欢宴虽然抛出了这样的狠话,仿佛闻晦之事不足为忧,但显然他的神情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他那俊美无俦的脸,那双眉头所打的结从出事以来并没真正展开过。

“浣纱……”他轻轻地唤了声。

“大人?”

他又叹了口气,道:“我在想,难道当初太后,不是对颜妃有恩,而是对颜妃有仇,我这些年报仇,都认错了方向?”

浣纱没言语,心里可是阵阵抽出了寒气,要是报仇认错了方向,那么这个过程当中,无辜下马者又有多少?

柳欢宴目力如电,立刻看出她的忧虑:“当然,圣母皇太后绝不无辜。一出了事,皇上的亲生母后就跑去找了那一位,哼,可见很明显,可惜内容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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