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2)

「这麽说也有道理……」索马也沈吟了起来,「按凶徒先前的手段,绝对是智慧犯,而且该处理的绝不会容赦,但塔尔为甚麽把矛头指向艾尔斯?又为何一定要来告诉老板你……」

一层晚风,自窗外吹来,把白纱窗帘卷起,随即一道人声打破了寂静的气氛。

煌罗感受到一道温热的气息自後将自己紧紧环抱住,就在索马的面前,熟悉的吸血鬼以温柔的姿态在自己的耳畔轻语——

「想些甚麽?眉头都皱起来了?」

「哇!是桐山先生……请别老是突然出现好吗?」索马惊吓的跳开,到现在还是疑惑於桐山身分的他对於对方的突然出现,依然是不解与怀疑。

「反正我和这里的主人都是非比寻常的关系,在这里出现有甚麽不对?」桐山冷哼,酒红色的眼瞳却从不曾离开煌罗那金黄柔软如猫毛般的短发,他把对方搂得更紧,有点心痛地道,「你好像瘦了?心事想太多了吧?」

「和你无关。」煌罗一把推开他,虽然还未把和桐山之间的感情厘清,但他并不喜欢桐山在人前装模作样的甜言蜜语,特别是在间谍身分的索马面前……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在掩饰真相似的。

从甚麽时候开始?介意的人已经变成了自己?

不理会索马的呼喊,煌罗走上二楼的主人房把自己反锁在内,然而才没一分钟,桐山又已经在他的身後出现。

「查得怎麽样?」

「你不是一整天都在我身旁吗?应该把塔尔的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煌罗开启电脑的电源,不以为然的回道。这是他们在城堡时达成的协议,桐山愿意放他回来拉斯维加斯,但条件时必须让他无时无刻的随侍在他身旁,保护他,以免他被凶手所伤。

「愿意耐性的对索马解释……却不愿意跟我说半句话,连看我都嫌多馀了?」不知为甚麽,桐山向来好整以暇的声调似是带了点微怒,就好像要不到糖果的孩子般,「煌罗……你要逃避到甚麽时候?」

煌罗深叹一口气,转过头看著那双好像变得更豔红的眼瞳,「你又要缠我到甚麽时候?」

「煌罗.卡诺!」男人沈稳的声音变得强硬、暴躁,更多的是…压抑的痛苦,「连我也承认了自己是爱上了一个曾经睥视轻贱的人类,为甚麽你却不愿面对?爱上我,真的使你如此不堪吗?」

「爱,是最虚幻的东西。」煌罗闭上眼,整理紊乱的思绪,张开之时,水蓝的晶眸清彻得好像不带任何杂念,「连人类的爱我都不了解,你是吸血鬼,我是人类,教我怎麽面对?」他的父亲带著母亲私奔,是因为可歌可泣的爱情。但是他们对被抛下的自己又有爱吗?在充满竞争和暗算,以力量来定高下的卡诺家族中,他从二十岁扛上parado这份重任後,地位就朝不保夕,若不是爷爷罩著他,给他时间让他自强,他能生存至今吗?他能支撑至今吗?在他以理性与实力所堆砌的人生道路,有那一部份曾经怀有爱?他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就是爱情,令父母舍下了他,就是爱情,令他要单独留在家族中受挑衅受争夺,到现在,他还不曾感受过甚麽是爱……「我不需要你的爱,也不需要去爱谁,我是生意人,只谈利益,只谈物质,不论对谁也是。」

「是吗?」桐山汝贵的脸变得阴翳,轻抬起那希猎神祗般深刻的五官,他眯起红瞳,道,「那我们就来谈利益吧?」

煌罗抬起头,不解的回头看他,「甚麽意思?」瓷娃娃的眼瞳透著疑惑。

「我保护你的安危,你该给我一些回报是吧?」桐山走到他身前,一百九十公分的身躯给予同为男性的煌罗强大的压迫感。

煌罗仰视著对方变得冷厉的眼瞳,「当然。」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有点莫名的揪痛。

「那就做爱吧。」桐山手按上领口,轻轻一扯,钮扣纷纷如碎片般四散,大开的前襟隐约可窥见壮硕的胸肌,「我要索取我应有的回报。」

煌罗默言无语,看著男人似是不可动摇的决心,轻点头。

「随你喜欢。」

子夜之约 第七章

第七章

男人的身体并不美。

比之女人,那狐媚动人的曲线,彷佛汹涌而出的乳房,男人的身体可说是乏善可陈。

但是……就像是有人嗜肉,有人茹素一般,世上偏就有人爱男人的贫乏的身体。

桐山所活的年纪已经长久到计算不出,但在历史的洪流中,他经历过持洁守贞的保守年代,也享受过荒淫放纵的狂欢日子,对他来说,道德是人类在某一段时间为了维持原则而定下的无意义规条,他看过对皇后千依百顺的国王,背地里在无人知晓我地牢中眷养数之不尽的男宠,在阴沈的黑暗中肢体交欢,沈浸在极致的欢愉中死去,又有女人以自己的财权势力收买男人的心,同时在无数的男人抚慰下取乐,人类是最贞洁的,但同时也是最淫乱的。

看过所有最不堪最疯狂的欲望丑态,桐山以为自己对於性事应该已麻木无味。但是当煌罗答应他的邀请,并肆无忌惮地站起身,挺直著身子解下象徵禁欲的西装时,他却觉得喉头乾涩,一股想要撕裂与吞噬的猖獗欲望自下腹源源不绝的输放全身。

他想看,想看瓷娃娃被撑大了四肢,那副痛不欲生却又堕落发狂的模样。

他想看,想看脱去文明伪装後,理性的机械转变成痴狂的野兽的模样。

煌罗,是因为是煌罗吗?

是因为他,才能勾起我如此激烈的欲念吗?

煌罗卸去了所有蔽体的衣服,但他那毫不羞怯,大方自在的模样,却比起淫媚地扭腰的美女更要动人心弦。

看著站在原地不知在想甚麽的桐山汝贵,煌罗懒懒的躺到床上,意态悠然地道,「怎样?你不来吗?」

怎麽会不来?

受猎物的邀请,而剑拔弩张的野兽。

为了狩猎,而抛下诱饵的猎人。

这一刻,已经分不清谁是狩猎者,谁又是被猎者。

人说欲望就像汪洋大海。

当你在大海中浮沈时,受浪潮的推挤,失去了自主,只能随海浪漂荡到不知名的地方。

人又说,欲望是燎原大火。

当你燎起了星星的火花,张狂的火势便会无限的伸展,直至烧尽了一草一木,使整片原野不留半点生命为止。

到底哪一个说法才是对的?

喘息著,煌罗闭上眼,感受对方在自己手上营造的快感,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大海里飘浮著,还是被炽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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