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尘抿唇,靠近水霜简:“前辈。”
水霜简抬眸看她,冰冷的眸子一点点柔和起来,她颇为嫌弃的扯下腰带,将外衣脱去,换了身衣服。
眉宇间的嫌弃丝毫不加掩饰,薄唇微张:“脏。”
是对那女人触碰自己衣物的评价。
时舒尘扫了眼换下的衣物,目光重新凝视水霜简:“前辈既然如此嫌弃,又为何……”她欲言又止。
水霜简穿戴整齐,轻笑一声:“为何答应今晚去见她?”她摸着自己的唇珠,似乎笑了一下:“我有说见她做何吗?”
“活不了多久的人,绝望前的最后一点欢愉。”
时舒尘瞬间明白了许多,她挥动衣袖,紧张的开口:“前辈是要。”她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水霜简被她这副样子逗乐了,原本的烦闷短暂的消退,她随意的站着:“嗯,的确是这样。”
时舒尘眸子睁大,扭头看了眼门帘的位置,见那里并无动静,轻舒了一口气,小声提醒:“前辈,她可是神耀宗的人,若是出事了,您躲不了。”
水霜简装作为难的样子:“可是她若还在,今晚,我恐怕……”
她边说边观察面前人的神色,见她又一开始的犹豫不决,到后来慢慢的坚定下来,忍不住轻笑一声。她走进一步,双手搭在她的双肩,语气轻松:“不会有事的。”
时舒了眼尾红了些,昏暗的光线下看的并不清楚,她眨巴眨巴眼睛,肯定的点头,重复一遍:“不会有事的。”
是夜,水霜简被女人派过来的人带走了,时舒尘担忧的拉住水霜简的衣袖,抿唇不语。
水霜简挑眉,轻柔的拉开她的手,眉目淡淡:“早点休息。”
出了帐篷,水霜简的双目被人蒙住,周遭的一切被人用灵力阻隔。是在防范她知道具体的位置。
水霜简心中冷笑,心念一动,那层阻隔化为虚无。
时舒尘站在帐篷内,面色阴沉不定,再没有了担忧与紧张。
牧启进入,低头不敢看她的脸色:“主,需要去看看吗?”
时舒尘背过身去,指尖在眼中划过,亿万星辰闪耀其中,面前出现一副画面,赫然便是现在水霜简的情况。
水霜简一路蒙着眼,嘴角有淡淡的笑意浮现,身侧的脚步声丝毫不加收敛,哒哒哒的响着。
“还没到吗?”她突然间开口。
脚步声停住了,那人似乎是叹了口气,又笑了一下,好意提醒了一句:“小心点。”
水霜简指尖在黑布上滑过,不解的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为何这么说。”
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为自己的多言懊恼,沉默良久那人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