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2 / 2)

大学毕业,我回到原来那家搪瓷厂当管理人员。第二年,我们就在凤阳路租了间房子结婚了。问:你们有很好的婚姻基础,因为你们谈了6年恋爱,还经受了许多考验。可是,你们的婚姻还是触礁了。你说,王家成后来暴露的这些缺点,是他本来就有的还是后来滋长的?

李小云:(思考片刻)本来就有这些缺点,只是婚前不容易看清。读大学的3年我是远距离看他的。不过,有一件事可以证明他本来就有这些缺点。那是我读大学的第三年,他当着我的面和他的父母吵过一架,在争吵中,他居然用很难听的话辱骂他的父亲,还当胸打了他一拳。

婚后他就变

我怀孕3个月的一天,王家成第一次动手打我,还踢我的肚子。孩子要不是命大,早被他踢死了,我们的婚姻也早完了。

事情还要从即将结婚时说起。那时,我父亲坚持要双方父母见见面。王家成不同意,还说:“结婚是我俩的事,要他们见面干什么!”父亲得知王家成的态度,非常气恼,不肯给我户口簿。你知道,不拿户口簿是不能办结婚登记的。王家成迫于无奈,做出让步。从这时起,他就记恨我父亲了。这天下班,他心情不错,做了好几个菜,还买了两瓶啤酒,要我和他对饮。我本来不喝酒,这天,为了凑他的兴,我破了例,喝着喝着,他就忘乎所以,问我:“你爸你姑对你有这么好吗?”我违心地说:“没有。”他得寸进尺,又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凡事都向着他们?你和你爸一样,都是寿头(傻瓜)!”

我气了,正色道:“你骂我就行了,作啥骂我阿爸?”但他不但不知错,反而说:“我就骂!”我吼道:“你敢再骂!”他果真又骂。我气得没办法,狠狠推了他一把。他突然站起来对我拳脚相加,还故意朝我肚子上踢。我被他打得浑身疼痛,心里却是一阵冰凉。

我哭着走出屋。本想到浦东父母那里去,到了外滩又变了主意。我想,不开心的事,还是不要让父母知道!于是,我挺着个大肚子,独自在外滩徘徊。看着江边一对对的情侣,想着自己的不幸,有那么一会儿,我真想跳进滔滔的江水,一了百了。孩子出生不久,他再次打我。原因还是那么微不足道——他一边做饭,一边和邻居聊天(在公用厨房里),直到8点多钟才做好晚饭,我说了他,也没说重,只是说:“吃了饭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做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聊天?”就为这,他把饭桌都掀翻了,怒骂不止。见邻居来劝,他像“人来疯”一样,骂得更欢,骂着骂着,还动起了手,我被他打得一脸乌青。

打过之后,他余怒未消,又把结婚证、结婚照还有我们谈恋爱时写的信都撕了。结婚证后来补办了,结婚照也在搬新居的时候翻拍了,最可惜的是那些无法复原的信,这是我最珍惜的东西。我永远也不会明白,他怎么会疯狂到把它都撕掉!

1995年,我们为房子的事弄得不开心。有一天,他又找茬打我——那年夏天,政府决定拆除我父母的房子,补偿他们一套房间。我和孩子的户口在父母那儿,按规定也可以获得补偿。我和孩子的补偿面积可以是单独的一个小套,也可并入父母的补偿面积成为大套。但补偿的房子在浦东,那里刚好没有小套,而我们小家庭已经搬进王家成单位分的房间住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让父母要了大套——一来让他们住得宽敞些,二来我们回娘家也有地方住。

事前,我把这个想法对王家成说了,他表示同意。没想到,事后他反悔了,还说原先他就是不情愿的。为这事,他老是拐弯抹角地“敲打”我。我一直没有搭理他。

那天,我下班回来,发现他坐在沙发上抽烟,态度很反常,见了我也不说话,电风扇开最大档,烟灰吹了一地。我说:“把电风扇调小点,烟灰吹了一地你没看见吗?”他纹丝不动,我就自己把它调小了。他“呼”地站起来,揪住我的头发大打出手。一边打一边说:“你也太不把我看在眼里了!”我被他打懵了。过了好久,才想起打“110”。后来发现,我的脸上,身上全是乌青,头发也被扯掉一大片。我的腰也受了伤,便血,“CT”做出来居然是两个加号。

问:他为什么为很小的事,甚至不为什么事一再打你?

李小云:这个问题,我也想不明白。问:是不是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一心要制服你,还要让别人知道他是能制服你?

李小云:(思考片刻)好像是。他总是防着我,每搬到一个新的住处,他总是叮嘱我不要串门,不要和邻居说话。读大学的时候,他老是给我送食品,送其他生活用品,下雨天还给我送伞,现在看起来,他把我盯得也是够牢的了。

问:他打了你这么多次,你们之间还有感情吗?

离婚,一步三回头

1997年,他当上了刑警。从此,经常有人请他吃饭,搓麻将,泡歌舞厅。他的穿着也讲究起来,花钱手脚也大起来了。也是越来越骄傲了,颐指气使,独断专行,打我的次数也增加了。有时候,他还以搓麻将为名通宵不回家。顺带说明,我们家是他当家,他赚多少钱,家中攒了多少钱,我一概不知。

这时有人提醒我:“王家成会不会在外面有女人了?”连他的母亲也提醒我:“把阿成看紧点儿。”可我总是不上心。直到有一次我亲眼看到一个女人写给他的情书和一张旅店的发票,我还认为这是逢场作戏,而不是移情别恋。这两年里,他接连两次带着我和孩子去普陀山旅游。第一次游普陀山,开始玩儿得还不错,最后他还是翻了脸。那天,我们上了一辆长途汽车。按照惯例,我们没买孩子的票。但车上人少,孩子占了一个座。中途“呼啦”上来很多人,售票员要我们把孩子抱在手上,位子让给买票的乘客。王家成不干,和司乘人员大吵。为了息事宁人,我给孩子补了一张票。王家成说我吃里扒外,把攻击的矛头转向我。为这事,好长时间我们谁都不理谁。

那个女人的情书和旅店的发票,就是第一次游普陀山回来不久发现的。

第二年夏天,王家成又邀我去普陀山。我没好气地说:“我不想和你到外面去吵架!”话虽这么说,我还是跟他去了。这次出游,给我的感觉更糟糕:他一会儿撇下孩子,把我拉到夜幕下的树丛里亲热,像是重温旧梦;一会儿又为寄存行李的事对我发威;一会儿叫昂贵的菜让我吃,还说“我有的是钱”,好像我们不是一家人似的;一会儿又为买螃蟹的事和饭店老板动刀动枪,把我和女儿吓得半死。

正是在这次出游中——严格地说是螃蟹事件发生后,我第一次想到了离婚。往事历历在目。我想,怎么能和这样的人生活一辈子,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能不吵架打架吗?此念一出,我的心突然变得异乎寻常的平静,好像接受了神的启示。最后一晚,趁双方心情都还好,我非常平静地谈了我的想法。谈完之后,我很快就睡觉了。后来才知道,那天晚上他一夜无眠。

回家后,我们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他整夜整夜不回家。在这期间,我病了,病得很厉害。我的病还没有好,孩子又病了。他不回家,也没有给我们留下钱。我呼过他,要他回来照顾孩子,他没理我。1988年11月的一天晚上,在我再三的要求下,他和我在一家茶坊见面。他说出了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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