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我不明白萧叶茗的回答也没细想。我接着冒失地问她说他回去了吗?
“没有,今天我们要去云雾山。”
“那里可是游览胜地,全市最高峰,你们去登山吗?祝你们玩得愉快!”我说。想就挂了电话又有点不舍。萧叶茗,干嘛在我面前提起梁铭。前夜你说出双子星系时候我看出了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感受。
“韩若,你在吗?怎么不说话?”
“在啊。”
我轻松多了,我听出了萧叶茗语气中的焦急。暗笑自己的敏感。是的。萧叶茗从不会计划一件事该如何去做,比如如何断绝我的痴心妄想。
“能让我见见梁铭吗?我很想认识他,我早就想看看你这位才高八斗的男朋友。”
“不行。”萧叶茗立即拒绝,“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呢,别出来跑了。”
许久她才找了一外拒绝的理由。
“我的伤永远好不了。”
我心乱神错地说。伤口在别人身上,有心也无力医。我是。
“现代医学可没有什么好不了的伤,再过几天。参加世界杯你也没问题。”萧叶茗说话轻柔多了,可却夹着冰块的味道。语气的突然转冷我知道是她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尽管如此,我还是差点忍不住问她我的伤是你在我心口刻下的痛,能治好吗?就算能治好你愿意吗?
我收拾情怀,敛回走远了的思绪。
电话那一边的萧叶茗说韩若,萧稣一直是个孩子,拜托你能多我照看他,爸妈很少约束他,而学校又是一个需要自立的地方。
我涩笑着说我也是小孩,让萧稣来照顾我吧!萧叶茗说你有时是,但大多时候不是。我说那我什么时候是个孩子?
我真的很想知道。
萧叶茗顿了一下说有时吧!像我也是,偶尔露出很不切实际的一面。
我不甘心地追问我什么时候又不是呢?萧叶茗说在你思考的时候。我笑着说今天的你不是你吧,很少见你打哑谜说禅语的。
线的另一端是更久的沉默,后,萧叶茗说我能直接说出来吗?我笑着说还是什么也别说,否则有人想不开当孤魂野鬼的。我接着说我们就打哑谜吧,看谁胜!
萧叶茗同意了。
“叶茗。”萧叶茗亲切称呼迅速而又模糊地滑过我唇间,我说,“明天你回医院后,在我病房里的那一束百合,你能帮我换水吗?”
“好的。要把祝福留给下一个病人吧。”
“你怎么知道?那是心情的接力赛,我答应了上一个病人,你喜欢的百合留着,别扔了。”
“可是它们会枯萎的。”
“不管怎么说它们曾美丽过,就算物是人非韶华不在,它们曾经的美丽在人们心中是不变的。仅仅因为花谢花落就扔了,有点太不人道了吧。”
“我们不能因为花谢就阻止花开,也不能曲终人散而放弃过程,是吗?”
“你不在乎结果?”我说。
“不,如果放一盆百合进沙漠,有过程,可结果呢?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双子星吗?那跟本没有任何结果。”
沙漠中的百合,纵然美丽,也似白驹过隙。谁又忍心把净衣素裙的百合放在黄沙蔽日、热浪灼人的荒原呢?
我黯然丧气。明白该是我无谓一次的时候了。我想狂呼,想歇斯底里,想让全世界都听到我的声音。
“我知道,没人喜欢凄惨的结局,尝试一次的机会你都不愿意给我,什么双子星系,什么沙漠百合,我不需要!”
用尽平生最大的勇气狂喊完后我怕听传过来的依然无回旋之地的声音,不待萧叶茗说话,我一改理直气壮为道歉。“对不起,我有急事,拜拜。”
言毕。我重重挂上了电话,心脏好一会儿才得以平静,刚才过份的话和过份的举动将招致什么结果我促使自己不去想。我不愿意后悔。
我刚才失态了。是表明自己不是个感情自卑还是以为之前自己一直在乞求萧叶茗,希望她的施舍?太可笑了。期望中的电话铃声没有打扰紧张不安的我,我拿起电话搁在桌子上,感到自己身心非常非常的疲倦,很累很累,想逃,想睡,一个世纪不要醒最好。
我淋完冷水浴后,萧稣到来。
萧稣吐吐舌头扮个鬼脸。我打开门转身走入客厅,萧稣不奇怪我的怠慢追了上来嘻嘻哈哈一阵,见我还是面无表情,他歪歪脑袋盯着我说:“怎么了,刚从太平间出来呀你昨天不是说我这十多天没去看你,让你形单影只,说今天要找我晦气,现在呢?在哪?我都准备好了挨骂了。”
“我不会骂你的。”
“那就好。”萧稣拍拍胸口舒口气说。
“我只想撕了你。”
我乏乏地笑了笔说。是呀,没有萧稣我怎么会认识萧叶茗怎么会陷入双子星系不能自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