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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1 / 2)

>  这兰花,像极了柳断笛。

纵而贵艳,却傲骨其中。哪怕是风雨在即,亦也不声不响……就那样销声匿迹。

销声匿迹……

苏偃惊了一惊。他不会让柳断笛销声匿迹,爱慕之情固然崎岖不已,却也愈久弥坚。

不如……将一切都告之于他。

苏偃不想,再匿声爱他。

来到柳断笛房中后,宁楀已经离去。柳断笛正伏在桌案前愣神。

苏偃轻声上前,将他后身怀住:“宁大夫走了?他都说了甚么?”

柳断笛这才有所发觉。

他笑道:“宁大夫说不妨事,养一养就会好。”

“那便好。”苏偃将他抱在怀中:“阿笛,我今后要将你牢牢地绑在身边,绝不允许你离开我半步。”

“殿下,”柳断笛轻唤,“阿笛不离开你。”

只要活着,就不离开你。

所以往生以后,你也绝不会知晓。

“阿笛,我喜欢你。”苏偃道。

柳断笛听后静默,任由苏偃搂抱。

“我不知是甚么时候开始,便对你心生爱慕之情。一开始十分无措,到了后来,也想清楚了。我苏偃平生从未喜欢过甚么人,独独对你,放不下,舍不去。”

柳断笛只是静静听着。

苏偃将手臂收的更紧:“我明明身为一朝太子,却始终前后忌惮。我明明可以掌控那么多人的性命,却始终担心你的安危。”

“是不是做了皇帝,便不会再有人来干涉。我爱慕你至深,所以一切机会都不会放过。”

“阿笛,我喜欢你。”

苏偃小声诉喃着,柳断笛眼眶发热,却无法伸手回抱他。

抱歉……苏偃。

柳断笛心中悲怆,你是大苏储君,可我,仅有三年寿命。

他终于狠下心,淡然推开苏偃,道:“我们之间,没有二情。”

一颗心如同要跳出来似的,胀痛不已。柳断笛依旧选择推开苏偃,夺门而出。

不是阿笛不爱你,而是阿笛,已经不配你爱了。

怎么能拖累你呢……怎么能……

柳断笛加快步伐,温热的东西从眼角滑落。

苏偃望着柳断笛的背影,久久失神。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上)

苏偃从榻上惊醒时,不知心中究竟是何滋味。

床榻几周凌乱不堪,身边的女子裸露全身,点点猩红映在容缎上。

其实……也并不如何慌乱。

苏偃终是回忆起来昨晚发生的一切——柳断笛拂门而去,自己心灰意冷,便去知府后园喝了个痛快。到了后来,竟是甚么都记不得了。

唯独残存的一丝印象,便是在梦中将那人压在身下疼爱,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唤着“阿笛”。

当梦境醒转,身边的人,却不是柳断笛。

“霍姑娘可醒了?”苏偃瞧清身旁那人,开口问道。

“太子殿下……”霍九歌应。

“霍姑娘可怨恨本宫?”

“九歌心甘情愿,并不怨恨。”

“很好……”苏偃淡淡地道,“本宫不会亏待你。”

说罢,便着衣下床,霍九歌依偎在床案低声唤道:“殿下要去何处?”

“去替你倒杯水。”

霍九歌卸下身上那副清高的姿态,双颊攀上些许青涩。苏偃端着水回来时,霍九歌正在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面前这个男人啊,是苏朝太子,多少女子心目中的归宿。如今却让自己得到了,即便手段不甚磊落。

“给。”苏偃将水递给她。

“太子殿下……可以扶我一下吗?”霍九歌忸怩地道。

“好。”苏偃遂了她的意,将她扶靠在床案。

霍九歌小声嗔道:“昨晚那事……不怪殿下,是九歌自己逾越了。”

“毕竟是我伤害了你。”苏偃轻抚着她的脸颊,“你想要甚么,我都给你。”

霍九歌微微一愣,心中端倪这话的深意,便又听苏偃道:“我如今还不能带你回京。”

霍九歌这回明白了,内心酸涩不已。周周转转,这个男人还是不愿娶她的。霍九歌哑声道:“没关系……我,我甚么都不要。”

“你……”

“太子殿下,别再说了。”霍九歌道,“我甚么都不要。昨晚的事,就当不曾发生过罢。”

除了你娶我,我还想要甚么呢。

霍九歌暗暗自嘲。

苏偃正想劝她,却听外间传来叩门声。

这么早来……多半是小厮。苏偃见霍九歌点头,才朗声道:“进来。”

外头那人推门,红木门闷声作响,

苏偃抬眸,正好与门外那人相对视,二人具为一惊。

门外赫然站着柳断笛,而苏偃,手中搀着霍九歌,房中尽是暧昧。

柳断笛回了神,略微有些尴尬。仓促间亦也来不及言语,掩上房门离开了。

苏偃本想去追,奈何霍九歌轻拽着他的衣角,眉目凄楚。

衡量片刻,苏偃终是留下。一边喂霍九歌喝水,一边念着柳断笛。

苏偃心中苦笑,昨日还在说着爱慕柳断笛,现在却又与别人纠缠不清。

缠绵良久,最终还是逃不开造化弄人。

三日后,天空放晴了。

治洲又恢复了往日的熙攘喧闹,街巷处均是人声鼎沸。

苏偃一行人即刻启程回京,唯独将柳断笛留了下来。

一是因为柳断笛伤后未愈,不宜奔走劳累;二则是苏偃有意避开他。那日之事被柳断笛撞破之后,苏偃便三番五次地想要解释,奈何柳断笛却躲着他不见,与其这样,不如等二人都冷静以后,再行其他。

有神医宁楀在旁照料,苏偃难得的放心。小四现下神志不清,苏偃担心他与柳断笛又会像上次那般,于是便安排人手一路看护,随自己先行回京。

故此,柳断笛平白在治洲多住了小半个月。

待到伤好归京,已是四月末。

一同前往京城的,还有宁楀与兆文琦。因那刺客所伤的人并非苏偃,而此事亦也有惊无险,皇帝即便不追究,也总是需要一个交代,兆文琦便是那前来禀案之人。

入了凤台关后,便能零零星星地瞧见商家赶马而过,具是形色匆匆。

愈至近处,人便也多起来。

凤台关一带驻守龙穴京城,关口三方均为护城河,故而使得凤台关成为入京的必经之路。

宁楀、兆文琦初次上京,只得同柳断笛回了柳府安身。青衣前来接应,围着柳断笛询问了好半晌,得知他的确无恙后,才安心地去拾掇二位客人的住行。方至申时左右,宫里遣人诏送柳断笛入宫,柳断笛便随着他们走了。

马车沿途颠簸,帷裳翻起一边,依稀能够瞧见街巷蕃昌。

亭楼古树斑驳陆离,与凤台关那“月入江边尽,无月破长空”的景致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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