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清晨还余存着前夜乌压压的沉郁,却未能阻遏第一缕跳跃的天光,朝晖穿透玻璃,照亮房间里赤裸贴合的二人。
暗色房间里溢动着怪异而闷热的气息,如猛兽交媾般一片混乱。傅听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还插在养父的身体里。
他晃晃脑袋,将微勃的性器带离男人的肉腔,粗红龟头与细缝告别,结合处水色淋漓,发出啵的一声。
那水红穴口早已糜烂不堪,成了一个合不拢的小洞,边缘是早已干涸的白浊。阴毛被捣得东倒西歪,在淫液的浸润下结成可怜的几小撮,衬得馒头般鼓胀的阴户越发白皙娇软。
肉唇依依不舍地吐出性器,骚得他又想起内部紧窄的阴道与幼小的子宫口,真恨不得再插进去搅个天翻地覆,把床上人生生肏醒。
林眠秋没有傅听寒那么恐怖的体质,他蜷在床头,面庞潮红晕粉,四肢满是斑驳情痕。连脚踝和腰窝都被捏得青紫,腿根是留着养子牙印,痉挛破皮的嫩肉。
最惨的还是胸口,白皙乳肉捱了几巴掌,经过一夜的啃咬掐揉,颤巍巍地耸立在空气中,连之前有些微陷的奶尖都被吸得尽数凸起,红肿鼓胀,像两颗烂熟的奶葡萄。
这是一径被他强硬肏开,充满艳情的处女地。
傅听寒扯了下林眠秋的乳首,果然看到对方闭目蹙眉,在半昏半睡中猫似的一哼,难以呼吸般倒吸了口气。
他伸手去探林眠秋的额头,温度烫得惊人,往日凉薄的唇瓣都烧得绯艳。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眠秋的“豪言壮语”未能如愿,他还没来得及收拾傅听寒,自己先倒在床上,吊够了三天的点滴。
保险起见,傅听寒叫来林家的私人医生,果不其然,被吴方瑶骂得狗血淋头。对方和林眠秋差不多大,二人是过命的交情,一路从下城互相扶持走来,自是对好友的秘密心知肚明,看到这模样哪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她常戏称自己是傅听寒的干妈,也算看着他长大的,此刻在烂摊子面前简直怀疑人生,一腔疼爱皆化为冲天愤怒。
吴方瑶生得清秀,脾性却火爆,在房间里尚可收敛,待处理好林眠秋的伤口,刚出门就狠踢了傅听寒一脚。
傅听寒不躲不避,直挺挺地捱了那下。
吴方瑶见他一声不吭,怒意更甚,她失望透顶地指着傅听寒,话语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姨姨真是白疼你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明明昨天还满怀欣喜地参加了干儿子的成人礼,今天就被脱轨的现实吓得目瞪口呆。
她和林眠秋很像,总觉得傅听寒还是当年乖巧的小娃娃,傻乎乎拽着橡皮鸭子跟在大人屁股后面跑。谁曾想,这小男孩早长成另一副模样了。
吴方瑶骂够了,又觉得傅听寒头上的大口子扎眼得很,她没好气地抬起下巴,点了点角落的沙发:“坐好,我帮你看一下。”
傅听寒慢慢走过去,垂着脑袋坐下,连挺拔的脊骨都弯得温顺。女人干练的手指在他额前穿梭,清凉的药水覆上皮肉,在治疗仪的辅助下逐渐将伤口弥合。
“本来就疯,这下可别更疯了。”吴方瑶一边没好气地嘟囔,一边检查傅听寒的眼睛,幸好接驳的光仪显示器上数据正常,没有脑震荡,只有外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小子骨头可真够硬的。”吴方瑶放下心来,用手去戳傅听寒未受伤的眉弓,“真该把你扔到军校治一治,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傅听寒像个软绵绵的包子,被戳得后仰,眉心浮出红彤彤的一点。他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眼睛里酿着粼粼波光:“姨姨……爸爸他还好吗?”
“你还好意思问?”吴方瑶一巴掌过去,“我不在的时候记得给他涂药,既然不去医院又没有护工,就别指望着别人来照顾,你最好少在你爸清醒的时候转悠,我怕他看到你要气死!”
“你听着,小混蛋。”折腾了一上午,女人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冷声道:“我不知道你俩在唱什么戏,但林眠秋是你唯一的监护人,等他醒了,要打要骂,甚至让你卷铺盖滚蛋,你都给我乖乖照做,没人能替你求情。”
“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明天我会再来一趟。你照着我的方子叫肖姨做饭,别给他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傅听寒点头,将吴方瑶落下的外套递过去,吴方瑶瞪他一眼,在关门时缓缓说:“你十八了,必须要知道,自作自受怎么写。”
旷荡的别墅再次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鸟雀的啁啾。肖姨不清楚个中经过,只知道林眠秋病了,照着叮嘱做起营养餐。傅听寒将散落一地的衣物捡起,家用机器人开始清理摆件的碎片。没过多久,周遭焕然一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他推开林眠秋的房门,趴在养父床边,像只等着主人苏醒的大型犬。
林眠秋的下巴掖在被子里,黑发凌乱,手背青筋若隐若现,在针头和医用胶带的压覆下透出些骨腕伶仃的脆弱来。他往日总是步履带风,意气轩昂,如今那股精神劲儿如同泄了闸的洪水,哗啦啦一去不回,看得人心生不忍。
傅听寒掀开被单的一角,发现对方的下体已经恢复大半,又回到之前青涩稚嫩的模样,那些齿印与压痕悉数消失,只余干净的肌肤,不免有些遗憾。
他摸了摸手下柔软的肉唇,不由想起吴方瑶的治疗过程,那人被自己抱坐在床头,鼓胀的外阴吞吃仪器手柄的头部,将物体一寸寸纳入内道,甚至进到饱受蹂躏的宫腔,抚慰着肉壁隐秘的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淡淡的药香缠绕鼻端,连喉间无意识的呜咽都透出情色的勾引。
若不是好东西要留着慢慢品味,那东西少不得要往后穴里钻钻。
傅听寒给对方盖好被子,眸光暗沉地逡巡着床上人的脸。在他看来,林眠秋始终是个男人,肏前面是意外之喜,肏后面,才是彻头彻尾的侵吞与征服。
世人惯用铁链牢笼囚锁猎物,但有些人的心是关不住的,必以缱绻美梦掩雷霆铁腕,再压上牢不可拔的耐性与温情脉脉的示弱,方显一线生机。
傅听寒沉迷于所有难以掌控的事物,在经年累月的幻梦里觑视岿巍而立的峰峦,他用八年时间行至山前,誓将峭拔巉岩化作缠绵春水。
此时此刻,初初跋履而已。
点滴有些快,傅听寒刚给林眠秋调慢速度,便听见私人光脑嗡嗡的提示音。
他定睛一看,是谢清发来的通讯。想必是正牌女友寻人不获,打到家里问了。
少年慢条斯理起身,按亮首页指纹,在客厅的通讯器前笑着开口:“您好,请问您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傅听寒不见了。在林眠秋彻底退烧的前一天。
相较肖姨与吴方瑶因专心照顾病患而对少年的疏忽,谢清倒难得地拿出一段不长不短的通话记录,这位与傅听寒仅打过一次照面的年轻女人,成为和他有过交集的最后一人。
“您好,请问您是?”
“我是谢清,请问林眠秋林先生在家吗?”
“原来是谢小姐……爸爸生病了,有些发烧,可能接不了电话。如果您有急事,我可以代为转告。”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女人轻轻地笑起来,“之前我和你爸爸说要去苁岭看野玫瑰,他贵人事忙,电话也不接,所以打到这边问问。”
“爸爸吹了冷风,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好了。”
“要不要我过来一趟?如果眠秋缺人照顾,我可以搭把手。”
“劳烦谢小姐挂心,小病而已,没关系的。”
二人寒暄了一会儿,甚至说起了傅听寒过段时间的结业统考,都是不痛不痒的废话,只有最后一句稍显违和——
“苁岭的玫瑰只是商家兜揽的噱头而已,谢小姐,世上最漂亮的花,永远是自己种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话结束。
助理将文件放到桌上,像一个兢兢业业的机器人:“高三年级的分管主任反映,听寒从成人礼那天后就没去上课。他的朋友也和他断了联系,包括宋家的小儿子……”
砰的一声,放录音的光匣被狠狠砸向墙角,黑色的残骸飞了满地。
他的老板若无其事地开口:“继续。”
李原顿了顿,在无形的压迫里摘下眼镜擦拭:“如果听寒缺席了今年的结业考,可能要联系复读的事情。”
砸完东西以后,林眠秋舒服多了,他面无表情地坐回沙发,给自己点了根烟。
“王怀远那边怎么说。”
“王议员虽离开安仁福利院多年,但在此事上却出乎意料地积极,他向现在的女院长打了招呼,我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全查了一遍。没什么发现,但找出了一些东西。”
从福利院的小院长到如今教育部的议员,王怀远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事实上,此人也确实是在八年前借了东风才得以升官,但年纪毕竟上去了,就着个不大不小的位置坐等退休,巴不得攀上林眠秋这棵大树。
李原没说对方在自己面前的各种试探,只打开文件袋,拿出几张皱巴巴的纸。
林眠秋粗略地翻了翻,都是儿童的简笔画,线条青涩,油画棒填色,一男一女牵着个小孩,歪歪扭扭地写着诸如“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之类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纸张质量很差,在将近十年的磋磨下泛黄变脆,沾了不少油渍与污垢。
林眠秋看了几分钟,又丢回文件袋里。
李原瞧不出老板的喜怒,或者说,不管摆在面前的是提审议案还是劲爆八卦,对方只会有一个表情。
灰蒙烟雾在室内弥漫,拢住男人犹带病容的侧影,那嘴唇薄而柔软,叼烟的姿态无比闲适,仿佛衔着颗橘红的星子。
“把他的卡停了。”
“您说的是那几张借记卡还是您名下的副卡?”
“所有。”
“老板……”
“怎么,心疼了?”林眠秋抬起眼睛,慢条斯理地掸烟灰:“你可别像肖姨那样在我这儿抹眼泪。”
李原也是看着傅听寒长大的,当年领养的手续甚至由他亲自去办,本身又藏着个老妈子性格,都不需要张嘴,林眠秋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心,他有手有脚,饿不死。”
林眠秋一边给送审的跨境贸易工作方案签字,一边看上一季度的政务新媒体检查情况通报:“你知道上城的餐厅服务员平均工资有多少吗?”
李原回想起自己遥远的勤工俭学时期,比对如今日益膨胀的物价系统:“月薪大概,两千星币?”
“五月最新数据,两千三百一十六点八。”林眠秋把一份格式混乱、一看就是实习生捣鼓出来的报表丢到碎纸机里,认真说,“如果他能靠脸打败那些物美价廉的餐饮机器人,乾都两荤一素的饭盒也就十二星币左右,够他吃的了。”
“至于房租和水电,其实三春渡那边的桥洞,既能遮雨又能挡风,也不是不能住人。此外,由于地形特殊和磁波干扰,夜间巡逻的红外摄机在那里全部失效。附近遛狗的居民也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是在七点之后起床,非常安静。”
李原嘴角抽搐。
他听林眠秋说得异常真实,好像真在桥洞里睡过觉一样。
但是,不可能吧?
熄灭的烟被扔进烟灰缸里,男人抿了抿唇,自认为打消了得力下属的顾虑:“告诉财务科那边,下次再交出这种垃圾,那几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就可以告老还乡了,不要以为给霍兰送礼就能舔个免死金牌。”
李原早已习惯林眠秋在自家书房的说话方式,打开备忘录,开始润色相关批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眠秋抽完烟又开始喝酒,完全不把吴方瑶的医嘱当回事儿,这几天他申请在家办公,整个人都透着大病初愈的懒散,唯有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湛。
好像傅听寒和猫咪的离开,还不如墙角返碱的腻子瞩目。
他在结束之前扔给李原一个盒子,叫他带出去处理了。
李原定睛一看,倒吸口凉气:“老板,怎么这么多摄像头?”
对方喉结鼓动,咽下辛辣酒液:“哪来的你别管。芯片不在这,破铜烂铁罢了。”
李原抱着盒子出门,左转按铃,叫了废品回收站的上门服务。戴着小帽子的机器人以光速出现:“先生您好,收购总价五十星币,请出示收款编号。”
男人若有所思地回头,才发现林家花园里种的樱树与玫瑰,已经全没了。
林眠秋合上笔帽,拿着那几张儿童简笔画走进二楼的某处房间。
卧室是和整栋别墅有些不搭的黑白色调,简洁中带着难言的冷漠。室内装饰也很少,只有几本崭新的教科书,连挂着的衣物都是圣斯亚统一发放的制服。
他打开书桌靠左的第一个抽屉,将画塞进去。那纸脆如蝉翼,因不甚温柔的动作发出哔剥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有人在旁边,一定会惊讶地发现,里面全是些“垃圾”似的小玩具。不会响的铃铛、干瘪的橡胶鸭子、刺啦起毛的流苏、小巧的透明弹珠……
最深处有一罐被刮花的玻璃瓶,做成了半弯月亮的模样,瓶内躺着很多纸做的玩意儿,还有没用完的长条印花纸。
想是鬼使神差,林眠秋竟把东西拿出来摇了摇。那盖子没合拢,摔出好几颗彩色的星星。
他正想捡回去,忽然发现星星内部有浅淡的墨痕。打开一看,上面竟写了一句话。
“今天天气真好。”
林眠秋微微蹙眉,又拆开一颗。
“老师总是打我。”
再一颗。
“食堂饭很难吃。”
和傅听寒如今风骨卓异的笔迹不同,这些字大小不一,衔接圆稚,一看就是在福利院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想爸爸妈妈。”
“小虹的裙子很漂亮。”
“讨厌胖子,欺负我。”
“爸爸妈妈死了,复活的愿望应该没什么用。”
林眠秋的动作越来越快,打开扫一眼又拆下一颗。
“第九十九颗星星,桂花糖藕不好吃。”这句明显不一样,是傅听寒长大后的字体。但下一颗又变回七歪八扭的模样了。
“有了一个新爸爸,他会爱我吗?”
“他不理我。”
“小虹说,叠满一百颗星星,就能让一个愿望成真。”
“我考了第一名,他说我很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住院了,他没有来看我。”
……
“他带我吃了彩虹棉花糖,好甜。”
至此,玻璃罐里只剩最后一个。
林眠秋呼吸平缓,抱着无可无不可的好奇打开平躺的那颗,纸星星叠得齐整,肚子圆滚滚的,与大部分拙劣的伙伴不同,边角竟出乎意料的精致。
随着长纸一寸寸地展开、抚平,林眠秋抿着唇,看清了最后一句话。
那字迹清冽优雅,骨骼却遒劲有力——
“第一百颗星星,我要林眠秋爱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三春渡,水软山温,风光秀雅,与其缠绵绮丽的名字颇为相衬。和主城区摩肩接踵的盛况不同,此处人烟稀少,云阶牵连,奇形怪状的植物攀缘而上,微风送来小小的种子。
实际上,十年前的三春渡还是贵族的跑马场。
自进入本世纪以来,人地矛盾日益突显,随着乾都空气指数的持续走低,星态保护工会在上届联邦会议中毅然翻脸,矛头直指贵族圈地行为,痛批此举是对自然资源的极度浪费,更是人居环境质量崩塌、出现高密度鸽笼现象的罪魁祸首。
双方你来我往,闹得鸡飞狗跳,整整数月时间,联邦的大街小巷全是政客富商们唇枪舌战的影像和纸质报道,俨然到了三岁小孩都能大呼“拯救与新生”的地步。
如今的总统威尔逊便是靠着“还上城居民一片青绿”的承诺高票当选,在鸣英台签署的第一份文件就是划域征收、易地搬迁。贵族全面溃败,“主动”参与卫星城开发与生态城市建设。
据说当时烈日高照,笑眯眯的威尔逊刚将联邦骑士勋章别在贵族代表胸前,晚上就邂逅了来源不明的三波暗杀。
转眼十年已过,只有这些公共造景仍是美丽而宁静的模样,常有居民游客赏景散心,也让路边的商贩挣点零花。
面容素静的妇女推着红白小车,向行人兜售晚间盒饭。她今天生意不错,只要再卖出五份,就能赶在摄机出现前结束一天的工作。
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少年引起了她的注意,他体型瘦高,帽子扣在头上,走得却不匆忙。年轻人总是不擅长拒绝,饭量也更大,她想。
“小帅哥,晚饭时间了,要不要看看吃的?”女人拉长声音,热情招揽着。
“有三种套餐可以选哦,荤素均衡,保证干净卫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不其然,少年停下了脚步。
“喵——”
她止住话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隔着段距离,女人看到他原本就有些鼓囊囊的后脖兜帽处,突然钻出一团雪白的毛球。
那东西速度迅疾,先拉成长长一条,扒拉着溜到少年肩上,再大爷似的盘起尾巴。
“喵——”
傅听寒面无表情地转头,对右肩的猫咪说:“已经三顿了。”
后者伸出前掌,啪唧一声拍到主人口罩上。
“是不是盒饭里有鱼,被它闻到了。”
女人哎呀一声,从推车里挑出一盒:“这个套餐是烟熏小鱼干配煎蛋橄榄菜。”
猫咪得意地甩甩尾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听寒叹了口气,很没办法地笑笑:“请问这盒多少钱?”
“不贵,十五星币。”
“那就这份吧,不麻烦您包了。”
老板娘眉开眼笑,以为小孩饿了,赶紧利落递过去:“给!”
谁知对方付好钱款,将饭盒开盖,放到了地上。见傅听寒没有另要一份的意思,她便不再推销了。
猫咪狼吞虎咽,没几分钟便把鱼啃得干干净净,其他东西一口没动。傅听寒扔了剩饭,便要离开。
“哎,小帅哥——”女人顿了顿,好生关照,“现在挺晚了,赶紧回家吧,当心遇到搞路的。”
她见这少年后背纤薄,举手投足还如此静雅,估计两三个人就能打趴下。
伴着猫咪心满意足舔爪子的动作,傅听寒弯起唇角,声线温和:“谢谢您的关心。”
已经遇到好几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板娘愣在原地,数秒后才愕然回神——
琥珀色的虹膜清浅粼粼,忽有一抹绮异碧色突兀而至,像坠入月光海的墨。
应该看错了吧?女人揉揉眼睛,继续叫卖了。
黑色工装靴碾过锈迹斑斑的铁质阶梯,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猫咪在主人肩上缩成一团,好奇地打量着侧墙上早已干涸的深褐污迹。
那楼梯不断向下,延伸到幽暗的地底,仅靠十步一盏的飘摇焰火照明。傅听寒碾过零碎的白骨,撞破闷而腥秽的风屏,一直走到尽头。
石砌墙壁迎面而立,被人用赤色油漆泼出巨大的骷髅涂鸦,红外射眼密集如织,是心照不宣的最后警示。
傅听寒曲起指节,敲了三下。
屏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规模甚伟、垒成高山的建筑群。
若当地居民在此,怕是要惊掉大牙,原来这风景秀美、基建尚未覆盖完全的卫星城边界,还藏匿着乾都最臭名昭着的伤口,第七天城。
没有人知道谁是第一个进入地下三千米的开拓者,这里是乾都背光的暗面,与被誉为“联邦明珠”的首府风情截然相悖。偷渡走私、情报交易、劫掠绑架、人口买卖、器官移植……罪恶与腐朽在金钱和鲜血中滋生,亦是上城“正派人士”与佣兵流盗的狂欢之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造光源孤零零悬于高空,向宽阔的城域投射黯淡的红。杂乱无章的店铺堆叠挤压,沿着弯曲街道铺至远方,若从最顶峰向下看,就仿佛一桶被人打翻的巨型石子,滴溜溜滚了满山。
光穹列车呼啸而过,坐满了面色各异的过路人。
轨道之外便是交易区,叫卖的、争论的、拉扯的,有人面容全毁,断手断脚,长形烂肉般跌在泥沟,有人打扮光鲜,倚翠偎红,在无数保镖的簇拥下招摇而过。
傅听寒打开通讯光脑,向某个账号发了一串符号,那边几乎秒回。
“老地方,3089,等你哦~”
附带一记脱衣舞娘的销魂电眼。
少年将猫藏在怀里,安抚地摸摸这大爷的软毛,继续向目的地走去。
几步之外的巷口传来暧昧的喘息,呻吟浪叫都混着体液腥臊,不像人与人的交媾,更像农场里发情配种的牲畜。
男人下流的辱骂刚随着射精断了尾调,就被身下的“骚婊子”抹了脖子。女人推开尸体,用纸随便擦了擦下体的污浊,就嘟囔着翻起倒霉鬼的钱包。
在第七天城,死个人就像往江里倒水,稀松平常、难觅踪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始作俑者靠墙而坐,丝毫没有挡了道儿的自觉,光裸右腿大剌剌杵着,傅听寒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跨过她下半身。
“哪来的兔崽子,走路不长眼睛啊?你踩着姑奶奶的东西了!”休息的人忽然叫嚣起来,死死拽住对方的衣服下摆。
“姐姐,能不能先放开我。”
“别给我装,赶紧赔钱!不然我要你好看!”她一边叱骂,一边去推傅听寒的靴底。
傅听寒移开脚,果然看见一条断掉的项链,闪亮的材质沾了尘土与污泥,已经完全不成样了。
“抱歉,但请您先松手。”
“你当我傻啊,放手了好让你跑?”对方面露嫌恶,再次提高音调,“我这可是品牌最新款,三千星币!”
她对自己三十报三千的行为毫不心虚,见这少年优柔可欺,张口就想小敲一笔。
“很抱歉,我没有那么多钱。”傅听寒转过头,认真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我赶时间,五百够吗。”
“才五百,这数买个扣都不够,你他妈……”那些不依不饶的粗鄙行话卡在喉间,随着瞬间袭来的缺氧窒息感艰难咽下,女人鼻翼翕张,瞳孔放大,在气管的堵塞下疯狂扭动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听寒手若白玉,指节因施力而凸起,像几段雪压不倒的青竹骨,他目光含水,连说话的语调都泛出精雕细琢的浅粉。
“我叫你放手。”
女人在南区混迹多年,力气不输男人,身手敏捷如豹,平常一对三也非难事,如今竟被一个连是否成年都存疑的小孩单手扼喉,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勉力勾起唇角,哀声娇喘起来,饱含肉欲的大腿若有若无地蹭上对方的腰,借着挣扎曳出颇为情色的弧度。
没有男人能拒绝这种绝对掌控的状态,粗暴与凌虐才是性欲的催化剂。
脖间的力度渐渐松了。
她半真半假地大咳起来,等一个反扑的时机。
下一秒,女人被狠狠扔到地上,连带断掉的项链和五张钞票。还没反应过来,内外衣就混着高跟鞋从天而降,搅成一团丰富多彩的垃圾。
“奉劝你一句,离我远点。”
“恭喜发财,恭喜发财!”机器人垂直的手臂转了九十度,保持水平后又向上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缺了一只手,看起来有些傻。
傅听寒歪头思考片刻,很有礼貌地握住银色的机械臂。
机器人按着程序设定,带着少年的右手向上举。
“笨!这是招财的意思,没要你和它手拉手!”老板埃米特趿拉着拖鞋敲代码,头上全是五颜六色的卷发筒。
这是一处极为破旧的小铺,装修简陋,也看不出内容,只有三五桌椅和一个空空如也的巨大书架。
店面蜷缩在南区最边角的位置,一个月不超过五天营业,如果傅听寒出门右转,有百分之二十五点六八的可能遇见一个正在放水的大汉。
不过,自从“社恐”埃米特认识了傅听寒,这个令人抓狂的问题得到了改善。
因为他用一个免费情报作为代价,拜托傅听寒替自己写了个标牌。字迹风雅流丽,清逸洒脱,像名家工笔画的落款——
“谁尿谁死,不服就干与南区AF3089的店主无关”
一开始无人理会,在傅听寒暴打了七八个醉汉之后,在这嘘嘘的人渐渐少了。据店主本人的观察分析,概率下降到百分之十四点三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埃米特还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岁数,靠贩卖情报与违禁物品赚钱,将“现实里唯唯诺诺,网络上重拳出击”的底线法则发挥到极致,一见风声不对立马抱着数据处理器狂奔到十里开外,惜命得很。
他与傅听寒不算朋友,顶多是卖家与熟客的关系,但因着性格相契,偶尔也聊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听说你爸把你扫地出门了?”埃米特晃了晃热闹而拥挤的脑袋,兴奋发问。
傅听寒打开空间匣,哄猫咪吃小鱼干。
雪白的毛团在主人衣服里拱了拱,轻盈地跳到地上,大摇大摆地视察起这个陌生的环境。它流浪惯了,完全没有寻常家猫的敏感脆弱。
埃米特哇了一声,就要伸出魔爪:“居然敢带猫来这种地方,牛逼!”
“它硬要跟着我,没办法。”空间匣不能装活物,只能揣着。
“那你和它岂不是无家可归了,两个小可怜。”埃米特被猫咪傲娇拒绝,更加跃跃欲试了,“给你介绍个地儿?钱够就行。”
“没钱了,要想办法赚一点。”傅听寒无比坦诚。
“你现在住哪?房租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春渡的桥洞。免费,还可以吹风。”
埃米特被哽住:“你爸对你可真狠,你到底做了什么天怨人怒的事情。”
傅听寒并不接话,只淡淡开口:“我要找一个人。”
后者迅速进入搞钱状态,抬手比了个数字:“友情价,给你八五折。先付一半定金。”他顿了顿,“你拿得出吗?别到时候诈我一单。”
傅听寒慢条斯理地打开光脑:“不会。”
哗啦啦的钱币声响起,机器人开心地唱起来:“您尾号XX卡于X时X分星行入账XXXXX星币。”
埃米特顿时鸡血十足地蹦起来,他一边开处理器,一边暴力卸掉所有的烫发筒,顶着近日最流行的褐色小卷毛说:“先看下你发的东西。”
店铺的帘门早已关闭,虚拟光屏漂浮在房间里,与粗制滥造的家具格格不入。
“我靠,是我喜欢的类型!”埃米特眼前一亮,顿时吹了个口哨。
只见那巨大的显示器上,赫然是一个男人身着便服的全身照,他侧着身和旁边的女子说话,被摄像机拍了个正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个子,方脸盘,三十岁左右,五官端正而深邃,却无端透出些温柔。
埃米特对美女视若无睹,只就着那精悍有力的肌肉咽了咽口水:“看起来挺能打的……”语气也浮想联翩起来,“不知道床上猛不猛……”
傅听寒面无表情地泼冷水:“几年前的照片,现在可能有变化。”
“什么时候要?”
“三天。”
……
埃米特瞬间痿掉,垂头丧气地趴到桌上,开始后悔没多要一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午夜时分,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客房里很安静,常燃的花灯熄灭了,成为凝固于桌台之上的,寂寞的影子。
林家别墅宽敞,床枕柔软,待客礼节也颇周到,应是一场宾主尽欢、耳鬓厮磨的拜访,最终却如脚踩滑石,倏地没了下文。
此时此刻,她置身于陌生的地界,竟有种心飘神荡,灵魂出窍般的感受。
房间里有些闷。
女人拧开把手,神色困倦地走到客厅,想给自己点支烟。
“睡不好么。”
有人站在落地窗前看月亮。
背影是修长利落的一抹灰,侧脸与肩颈映着粼粼微光,像浸在山雾中的青竹,料峭又孤拔。
他转过身来,朝谢清扬了扬手腕,指间缀着同样的亮橘色:“让客人半夜起来吹风,是我招待不周了。”
只是极为简单的动作,那股疏冷的气质便彻底消失,只余春光拂面的真诚与恳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谢清看着林眠秋微笑的脸,心想,这就是他在我面前的样子。一个彬彬有礼的君子,一个进退有度的政客。
即便做了男女朋友,也不过是更为稳定的游离。
这让她想起幼时在庄园里看到的烛火,隔着一层清透光滑的玻璃质地,那光可以烫开夜色,却永远摸不到温度。
“你才刚从病床上下来,还是少抽些为妙。”谢清拢起披散的长发,随手扎了个马尾。
林眠秋不置可否,只淡淡看她,目光中带着欣赏:“从没见你这个发型,很酷。”
“那说明你和我父亲的审美不太一样。”谢清抿唇一笑,似乎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他们在露台的藤椅上相对而坐,双腿舒展,背部后靠,姿势是与白日全然不同的闲散。晚风裹着灰薄的烟雾,悄悄攀上丝质睡衣的下摆。
“你的酒很不错,够带劲儿的。”谢清喝得潇洒,纤白脖颈随着吞咽的动作而鼓动,连落杯的力道都大了许多。
林眠秋静静看了一会儿,忽然单手支颌,右手把玩起精致的杯盏:“你不开心?”
瓶中的酒已然少了大半,谢清捂住嘴,很小声地打了个嗝。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讨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眠秋还真想了想,在几秒内得出了结论:“自我二十五岁之后,没有。”
女人翻了个白眼:“那是他们不敢。”
“非也。”林眠秋屈起食指,轻轻敲了敲杯口,“是因为虚伪。”
“所以你确实很讨厌。”谢清呼出一口气,声音也闷闷的,“正因为你包容了我无数让你困扰的要求,还能如此风轻云淡,所以……你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