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终于又听到你这样叫我,我真的好开心。”韩风握住她的手,眸子中出现一种只有她才配拥有的柔情。
“红裳,叫我一声爹好吗?”韩风期待地望向红裳,也许这将成为他最后的愿望了吧。
红裳被这景象吓得捂住口,她真的吓坏了,听到韩风的话她噙着泪花,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哽咽着抱住他的胳膊,终于喊了出来:“爹爹-,爹爹-呜…”
韩风抬起手抚着她的头,满足地笑着,慢慢地闭上了眸子,身子失去支撑般滑倒下去。
“风哥-”凌彩凤悲痛地呼唤着他,可是他却再也无法睁开眼眸,带着笑容静静的一动不动地靠在她的怀中。
红裳哭得泪如雨注,俏面上满是泪痕,刚刚才看到爹爹却一下子就没有了,她又怎么能不伤心呢。
凌彩凤止住悲伤,抬头低沉唤道:“金龙使-”
“属下在!”金龙使似乎察觉到什么,刚吩咐弟子去办点事,这边就又出了事,忙赶了过来,被伤的地方只是简单处理过了。
“奉祖师奶奶之命,代任金龙使傅一洺为圣教第六任教主,傅一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圣教教主。”凌彩凤正色道。
傅一洺似乎有些吃惊地愣住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属下愿为圣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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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龙的剑指在慕容天的脖子上,怒斥:“慕容天,你简直丧尽天良,禽兽不如,这种事也做的出来!”
“白云龙,你现在也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这么做也都是你们逼的,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慕容天叫嚣着,身子在微微地颤抖着,大腿上的伤势愈加严重了,他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白云龙却真的狠不下心来,近二十年的兄弟之情却为了这无谓的争斗而丧失殆尽,他无法将剑刺入慕容天的身体,纵是他如此不择手段地对付自己。
转眼之间圣教已经易主,圣教弟子似乎都一下子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怔怔地望着他们。
凌彩凤伸手抚去红裳脸上的泪痕,“红裳,别哭了,学会照顾自己知道吗?”
红裳哽咽着点点头。
“莲花,你跟他们一起走吧,相信云龙会给你找一个好归宿的。”
莲花低垂着眸子,泪珠在眸子中滚动着。
凌彩凤握着韩风的肩,理着他的发丝,柔声道,“风哥,我们已经错过了这么多年,不可以再分开了,是不是?”
她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神采,双手一收,身子贴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风哥,没人可以再分开我们了…”
恨得那么深,怨得那么久,到头来却只是造化弄人,一个误会却让他们错过了这一生。
如果当年韩风再进一次百花谷,他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如果事后凌彩凤再去一次冰火岛,她就不会在被负的痛苦中煎熬这么多么年。
可是这些如果都没有发生…
“娘-”红裳惊叫着晕了过去。
“圣姑-”莲花扶住红裳,泪水难过地滴落了下来,也许她不该落泪,这个时候圣姑是快乐的,闭上眸子时她笑的好美,好美。
她知道这是圣姑这些年来最快乐的一天,也许只有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才能得到这样的快乐吧。
云龙听到红裳的惊呼,不由地回头看去,师父她…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样的事实所惊呆了,这一天发生的事都太突然了,快让人有些无法承受的住了。
趁云龙回头之际,慕容天身子闪过他的剑锋,拍在他的手腕,“咔”一声脆响,软剑脱手而飞。
慕容天正欲再施杀手,薛长青飞起一脚,正中他的胸口,他仰面跌倒在地。
白云龙感到那剧痛从手腕处迅速蔓延到整个小臂,左手疾点住右臂穴道,控制了伤势的继续蔓延。
薛长青铁青着脸痛喝:“慕容天,你真是泯灭人性,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你都忘了吗?”
“兄弟之情,哈-哈-,薛长青,少跟我提什么狗屁的兄弟之情,从你们都去帮白云龙对付我的那一天,我们之间就已经没有了感情…”慕容天恨恨地道,吐了一口血水,“告诉你,明天百花谷就会成为一片废墟,圣教将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哈-哈-哈-”
“你觉得那可能吗?就那几个人…”傅一洺曾经也以为白云龙是有冷箫、薛长青的帮助才得到圣教教主的位子,对慕容天有些不公平,可是现在他觉得冷箫和薛长青的选择没有错,冷哼道。
慕容天仇恨的目光射向他,“傅一洺!”他已经明白了傅一洺的意思,他摇晃着站起来,拼死也要和傅一洺同归于尽般冲了过来。
傅一洺感叹地摇摇头,身子连动都没有动。
慕容天力所不支地扑倒在傅一洺的身前,击出的最后一掌连傅一洺的身子都没有碰到。
傅一洺叹了一口气,下令:“将慕容天武功废去,送回冰火岛,从此不得再踏入百花谷,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薛长青闭上了眸子,心中有种难言的苦楚。
争来争去,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得到的放弃了,没得到的拼了命还是没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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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云龙静静站在凌彩凤和韩风的墓前,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一夜,不停地问自己到底在等待什么…
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冷箫出现在他的身边,跪下身子,叩了三个头,默默望着这冰冷的墓碑,师父…
师父带她来到百花谷,只有师父知道她是女儿身,给了她很多特殊的照顾,如果不是她喜欢上白云龙,师父也不会那样对她,她不怪师父,也不很师父,毕竟那是一个做母亲的维护自己孩子的本能。
“你会嫁给他吗?”云龙没有望向她,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失去理智。
“不会!”冷箫肯定地回答着,她的心努力保持着平静。
“可是…他没有离开。”郑峰没有离开后山,逸云山庄的人照他的意思撤退了,很明显郑峰选择了留下。
“那只是他的选择,和我无关。”冷箫不想给他太多的解释,没有什么必要了,他们之间需要的并不是这种无聊的解释。
“……”云龙无语,终于转过头望向她,清秀的面容上已经不再有仇恨,平静的让他有些窒息,她已经不在乎是不是会和他在一起了吗?不,她不是那样的人,她的心没有变,也许只是伤的太深而没了感觉了吧!他真的有种冲动想告诉她,要她和自己在一起,可是他不能够…
冷箫听不到他的声音,望向他,他的眸子中有太多的东西,她却只在乎他还要不要她和他在一起,只要他说要她跟他走,她还是会义无反顾随他天涯海角,可是他却还是没有!二师兄,为什么你不说,为什么你不说…
“我…”冷箫长出了口气,顿了顿道,“月圆之夜会去瀑布潭,希望能有机会听到二师兄的琴声!”等待他的回应。
云龙收回了目光,他什么也说不出来,那种痛惜在心头滚动着,左手紧紧地握着,右手掩在衣袖内,什么反应也做不出。
“听说你们要离开了,希望你们一路平安!”冷箫终于无法再这样僵持下去,转回头脸上有了一种祝福的笑容,她要给他时间,她知道他需要时间来弄清楚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望着她像一片云般消失,他紧紧地咬着唇:箫…
第 三十 章 云龙心伤断琴弦,冷箫痴候瀑布潭
云龙望着膝上的古琴,左手在上面轻轻抚过,曾经多少的甜美灌注在这上面,每一次都像是一种心与心的紧密契合,没有任何俗尘杂念,可是那种感觉却将要成为永久的回忆,无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