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中,流云晕了醒,醒了晕,在现实与恍惚中来回颠倒,最终是带着梦入睡的。
沉玉谷是流云偶然发现的世外桃源,天上美景胜不胜数,天下如此的仙境他还是头次遇见过。沉玉谷清静、静雅、云雾缭绕,富有生机,流云便把这里打造成了人间住宅。
这片山谷无人知无人过,一点人味也没有,山势偏高,山峰陡峭,虽是境地,却凡人难住。流云一想,若要加点人味进去,倒不如将他的三位小徒带来。
三位小徒被稀里糊涂带来了沉玉谷,听着流云真君带着磨练的幌子,实际一住就是多年,并且这些年里流云任何本事都没交,全都是悠闲度日。
最先坐不住的是敖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打头阵闯入流云的居屋。那屋里点着香,青丝般缓缓飘散,一张床榻,还围上了床幔,流云被吵醒,但没生气。他懒懒伸了个腰,床幔透出的身姿,多姿多彩,敖影一时以为自己闯入了闺房。
还没睡醒的声音有些嘶哑:“何事?”
敖影回过神,略带气愤地说:“师伯,我们几个在沉玉谷那么多年,每日除了摘果捕鱼,什么也没学到。”
“何必那么心浮气躁,这样的日子难道不好么?”
敖影道:“一点也不好!暮师叔下庭交给容若本事儿很多,他…他都要比我们高一个头了!”
流云不急不缓道:“把容若叫来。”
敖影没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流云轻声笑了:“怕什么,他若是请不来我就亲自去。”
敖影去了,很快便把纳兰容若叫来。
流云还坐在床上,看他,道:“容若,你给师叔露两招。”
纳兰容若面上笑靥,道:“师叔,这不太好吧?”
流云又伸了个懒腰:“没什么不好的,你尽管用力。”
纳兰容若半晌应下,用暮江吟交给他的功法功向流云。功法没伤到流云,反而将窗边的花瓷打碎了。
“力量太小,不够大。”
纳兰容若道:“师叔教导的是。”
流云又对敖影道:“你若是想学,从现在我便教你。”
敖影眼中发光,他太想为族群争光。
结果流云所说的练,就是让他们双手提着两桶水,头上顶着一本书,从早“练”到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便指的是敖影和纳兰容若。
至于谢长珩,流云甚是散养,不让他练习任何功法,每天把他当成羊群,天亮时狂野,天黑时叫回。
……
梦醒时,天和地都颠倒了。
流云浑身疼,仿若被撕裂、被马车撵了几百个来回,疼的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他望着屋顶,觉得自己没死在昨夜还真是稀奇,噢,也快了,只不过还没有玩够。
今日的地是没踏足过的,流云始终在床上保持同一种姿势,替他擦身的也都是派来的奴徒。羞耻之心全都灰飞烟灭,该摸的该碰的该看的都已经触过,流云也不想再管这些,闭着眼睛随他去了。
夜晚,谢长珩再一次踏进了寝宫。
流云虽背对着,却也知,蓦然扔过一个枕头砸向他。
“滚!”
谢长珩侧身躲过,唇角一勾,弯腰捡起枕头,拍了几下才缓缓走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好师尊,何必发那么大的火?”
流云不愿看他,更不想与他提及这件事儿,冷冷道:“还过来干什么?”
谢长珩厚脸皮道:“来找师尊验伤领奖。”
“好师尊,昨夜里你疼的可没我厉害,”说着,他脱掉上衣,背上是一道又一道的红痕,很明显是指甲抓的。
流云骂他滚,赶紧滚回魔界,永远都不要回来。
谢长珩脸色一沉,拉住流云的脚踝往怀里一拉,阴恻恻道:“我偏不遂了师尊的愿。”
“别再折腾我了,”流云憋在胸口的气吐出,“你非要让我死么?”
谢长珩道:“师尊不就是想死么?死的清净,死的一了百了。”
流云踢他一脚,道:“我死不死与你何干?”
谢长珩也不恼,笑吟吟道:“师尊,我简直爱死了你这副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流云骂他:“滚出去发疯。”
谢长珩自然不遂他的愿,愈靠愈近,流云也不动,别开脸不看他。
“师尊,你要逃走吗,你说几句好听的,我助你。”
流云不言不语,闭着眼睛当他是空气。
“那么,扶摇上仙呢?”
流云睁开了眼睛:“你想要什么?”
“聪明,”谢长珩道,“跟我回魔界,如何?”
“跟我说干什么?我如今是阶下囚,自不自由又不是我说的算。”
谢长珩道:“当然。师尊若是能卖弄几次风骚,惹得人快哉些,自由不就换来了?”
流云抬手扇了他一耳光,也没再气的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他扇的速度不快,谢长珩也能很好躲开,但是他就偏偏不躲,喜欢这些小情小调。
从前大事小事都是流云说的算,谢长珩没在爱中长大,反而在散漫中长大,流云散漫惯了,他却没学成散漫的人。
做事紧条有序,刚正不阿,不急不缓。
“你若真有本事儿,把我直接抢回魔界不更好?”
谢长珩笑了,手不老实的抚摸上了流云的臀部,道:“同样的招式可圈不住两次。”
挑拨离间这招,流云不是没玩过。
他懒得再说,但放在臀上的手格外不老实,流云蹙起眉:“你若还有点良心,就放手。”
谢长珩道:“良心能让我满足么?”
流云闭着眼不再理他,今晚的夜格外难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休养三日,流云才有力气下地。
谢长珩倒是心满意足了,在天庭一待就是数日,暮江吟也不管他。说实在,暮江吟能纵容他在天庭肆意妄为,为的是当年叛反魔界奉献的那一份力,既然与其合作过,则同为猪狗。
那么些天来,流云不曾见过暮江吟。
谢长珩除了晚上准时来,白天也不见踪影,他们似乎在忙些什么……
没了禁令,流云出行自由了些,除了喝了谢长珩的血,时不时让他难受。背后是谁作为,可想而知。
他眼下最担心的就是扶摇,不知上次一别他怎样了,流云像个无头苍蝇,四处寻。
天牢他走过,关着极恶罪犯的金锁殿他也踏过,都不见扶摇的身影。
扶摇不会死,要是他死了流云也不可能会苟活,暮江吟是知道这一点的。
金锁殿四下关着的都是罪大恶极的恶仙,有兽、有人、有不是人,流云轻而易举进去了,走着停,停着走。
“呦,我当是谁呢,”有道刺耳的声音响起,“这不是晚夜流云真君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流云看过去,那里头关着的是一条龙,尖嘴猴腮,蓝的像是中了毒般。他进来就要想清楚一件事,这里头与他有仇的可不少。
他早就记不得这人是谁,又是什么时候抓来的,流云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真君可别走呀,那么久不见了,倒不如坐下来与我们好好叙叙旧。”
流云不听也不语。
“这金锁殿可比以前痛苦了万倍,说来也要感谢真君。若不是真君分不清善恶,自私自利,害死了同门的师兄弟……噢!”他阴笑了两声,“可不止同门师兄弟,还把德高望重的……”
流云怒吼:“闭嘴!”
这是他永远越不过的一道坎。
“真君何不把我杀了?难不成真君变成了废人?”
流云讥讽:“是又如何?就算我变成了废人,就算我没了一身本事又如何?你能伤了我还是能杀了我?”
“金锁殿关着的可不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流云懒得再和他多说,转身就要走,忽的听见蚊子叮般的声响。
“真君……?”
流云回头,见犄角旮旯里走出一个人,那人身上还流着血,脸唇发白,模样极不好。
此人正是扶摇的徒弟,药童。
药童看见他,有些不真实,颤颤巍巍道:“真的是你?”
那个在云间峰偷吃仙果,天天不做正经事儿,无用又废的人,竟然是真君?
流云一个头两个大,虽然他也想过药童会独闯天庭,但真来了还真是不好应付。
“你找到你师尊了?”
药童摇头:“没有。”
这金锁殿是没有扶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扶摇生死攸关,小药童定是万般焦虑,将自己的性命抛之脑后,不顾安危,无头绪的闯入金锁殿,看他身上还带着的伤,想来是天庭已经捉捕过他,不过没捉住。
忽然间,有人踏进了这金锁殿。
这人气息与脚步极轻,轻到几乎没有,就连流云都没一丝察觉。
“我说怎么找不到师尊,原来是在这里。”
谢长珩步子悠漫,语调轻快,没为他来这金锁殿而生气。
流云看他一眼,身子在药童前挡了挡。
谢长珩跃过他望向药童,呵护的姿势,虽然没了本事儿,但气势依旧在。流云护他的姿势像极了师徒,捧在手心,放在心上,好一个师长为父!谢长珩的眼眸迸发出愤恨,当年,流云可从没这样护过他!
谢长珩面上未表现,还是笑脸盈盈,这笑容格外阴恻恻。流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也不敢让他靠近,张了张口刚要出生,“咻”一下,谢长珩已经到他的身后扼住了药童的脖子,如提物品一样把他提起。
“谢长珩!!”
药童要是被弄死了,他又有什么颜面再见扶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啪”!好响的一声,流云被扇的脸偏了过去。
谢长珩阴鸷道:“师尊,你可知。我最恨的就是你做作的样子!”
流云脸上浮现红印子,他愣了半会儿,又要去掰他的手。药童脸色红透了,只要他稍微再用力,脖子恐怕都要断了。
“谢长珩,你放开他。”流云不激他。
“怎么?师尊心疼了?”
流云道:“我与你的恩怨,别伤及他,要杀要剐冲我来。”
“好啊,好啊。”
谢长珩神情阴暗到极致,一副恨不得弄死流云的模样。只见他手松开,又回脚把药童踢到了墙上,墙面瞬间碎了一大片,药童又吐出一大口血。
流云还没回过神,金锁殿的大门就被关上了,殿内一片昏暗。
“你要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流云后知后觉的退步。
“要杀要剐,我便遂了师尊的愿。”
流云低怒:“你疯了吗!这是金锁殿,不是胡来的地方!”
“那又怎样?”
谢长珩接着道:“师尊,你该知道忤逆我的下场会怎样。”
金锁殿内一片寂静,妖魔鬼魂都在为之颤抖。
痛,像是全身粉碎了一样,药童缓缓睁开了双眼,有粘腻的东西流了下来,他手一触,原来是血……
怪不得那么疼。
药童视线逐渐聚焦,猛地睁大了眼睛。他此刻眼前的,是流云被蹂躏的风光,还有耳边时不时传来的呻吟声。
“真…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流云羞愧难当,头埋在臂弯,恨不得聋掉。
金锁殿关着的妖魔鬼怪以及药童都已经一览无余他的狼狈,怎么会这样?流云想不出,他头疼欲裂。
谢长珩有意让他抬头,顶撞的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