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工装的周伟新轻松地走到工地上。工头张跃进问道:“你干什么呢?潇洒地就像我们老板。”
周伟新笑了笑,问:“师傅,听口音你是南平附近的吧?”
张跃进警惕地问:“是呀,你也是南平人?”
周伟新:“是,咱们是老乡。”他给张跃进点了一支烟。张跃进听了周伟新的话,又接过周伟新的烟,十分高兴,热情地问:“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周伟新:“想找个活干!”
张跃进上上下下打量了周伟新一眼,摇了摇头,说:“不像,你不像个干这行的。”
周伟新:“是不像,但干起来不就像了吗?”
张跃进:“噢,是不是犯什么错误?我们老板就喜欢要一些蹲过监的、犯过错的。我就是因为打伤人蹲了两年监出来的。”
周伟新:“为什么?”
张跃进:“像我们这些人,社会上看不起,到我们老板这里成了香棒棒,还不为老板卖命吗?”
周伟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又问:“你们老板每天到工地上来吗?”
张跃进:“一看你就是外行。那有老板天天到这种地方来的。我们老板的时间是工地上三分之一,陪小姐三分之一,再三分之一是赌。这人活得才叫活。”
周伟新:“什么情况下老板会来呢?”
张跃进:“如果来的话,也是在下午三、四点钟来转转。”
这时,工头喊张跃进干活。
张跃进:“老乡,我得干活去了!”张跃进走后,周伟新走近看了看工地上的一幅招牌,在施工单位负责人一栏中,写着白朝阳的名字。
晚上,周伟新回到宾馆,把在工地的所见所闻告诉了秦婕。
秦婕:“你即使见了姓白的,又怎么能让他信任你呢?再说,朱继承可能已经把事情告诉了他。他早有戒备了。”
周伟新:“我正是要利用他这一点。他现在一定还存有梦想,认为找不到他。我一出现,他必然心慌意乱。这就叫打草惊蛇。”
秦婕笑了笑说:“也可以说逼上梁山。”
第二天下午,周伟新又到了建筑工地。工地上仍然是一派繁忙。周伟新看见了张跃进,主动打招呼:“老乡,忙着呢!”
张跃进:“老乡,还没找到事做吗?”
周伟新:“现在不好找。你们老板过来了吗?”
张跃进:“几天没见他了,听说回海南了,不知回来没回来。”
周伟新:“见了你老板,给我问一声。你老板要是收留了我,到时每月工资给你一半。”
张跃进:“老乡说哪里去了!我这个当工人的够不着和老板说话。”他忽然一乐:“老乡你真有福。你看,我们老板来了!”
周伟新顺着张跃进指的方向望去。一辆乳白色高级轿车正向工地驶来。车停下后,下来一个四十开外高个子男人和20开外高个子漂亮女人。张跃进吓得忙着干活去了。
两辆轿车突然驶入工地。从车上下来七、八个男人和一个30多岁的女人。那个女人高喝一声:“白建设!”
白建设扭头看见那个女人,先是一惊,接着沉着地问:“我答应过还你钱,不过你不能逼人太甚!你到我的工地来干什么?”
那个妇人气冲冲地说:“我已跟你几天了,今天终于堵住了你。你要今天不给钱,就得跟我走一趟。”
白建设:“怎么,你想绑架?”
那个女人一挥手,七、八个男人一拥而上。白建设拼命抵挡,但寡不敌众,被绑了起来。建筑工地上的工人们在各自位置站着旁观,没有上前。周伟新走上前去,对那个女人说:“大天白日,你们这样做是不是没有王法,欺负白老板手下无人?”
那个女人:“你是什么人?”
周伟新:“我是白老板工地的一个工头!”
那个女人:“滚开,没你的事情!”
周伟新:“今天这事我管定了!”周伟新和那个女人带的人大打出手。
张跃进这时也大喊一声:“弟兄们,给白老板尽孝的时候到了,上啊!”。随着他的喊声,几十个工人一拥而上帮助周伟新。
白建设趁机上车走了。那个女人也灰不溜秋地上车跑了。
张跃进拍着周伟新的肩膀:“老乡,你等着,不光能进来找个事做,而且等着升迁吧!”
白建设回到住处,惊惊魂未散,一连喝了两口洋酒。杨小燕给白建设点了一支烟。
白建设:“这个女人,犯到我手上,我一定让她碎石万段!”
杨小燕:“今天多亏了你手下那个工头帮忙!”
白建设点了点头。他拨了一个电话:“喂,工地吗?我是白老板。你把那个带头打架的工头带到酒店,我要见见他!”
当晚,周伟新和张跃进被请到了一家酒店。白建设同周伟新握手,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问道:“你是什么人?过去怎么没见过?”
周伟新:“白老板到底是贵人多忘事。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我刚到工地时间不长。你大老板怎么会认识我呢!”
白建设:“你过去干什么的?”
周伟新:“我过去在市机关开车,因为出事故,辞职不干了。”
白建设警觉地一直望着周伟新。突然问:“你来这工地是不是想找个事做?”
周伟新点点头:“我有不少老乡在这儿,所以找来了。”
张跃进急忙表功说:“他是我介绍的!”
白建设:“听你的口音像东州一带人?”
周伟新:“我是东州人。当过武警,后来在市机关给领导开车,走南闯北,口音早四不像了。”
白建设想了想:“你还想开车吗?”
周伟新:“我想挣几个钱,买辆车自己开。老板,听说你在海南路子野,到时少不了你帮忙。我会时刻做你的
保镖。”
白建设没说话,上下打量了周伟新一眼:“改日再谈。”
白建设说完,敬了周伟新一杯酒,然后说是有事,与杨小燕一起先走了。
周伟新和张跃进继续一起饮酒。张跃进:“我说的没错吧。如果你说你杀过人,老板还可能要你做个大头呢!”
周伟新:“这么说,这工地上可能还有潜逃人员?”
张跃进:“小声点。兄弟,在这里干什么都要小心点,不知哪会祸就降临了。”
周伟新:“兄弟,老板身边的那个女人挺酷!”
张跃进:“这女人是东州人,白老板在东州时,每天都去大饭店跳舞,就这样让老板搞过来了。听说她对白老板不怎么样。”
周伟新:“你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呢。”
张跃进得意地说:“我还到白老板锦州路的家中去修过管道。那真是富人公寓!像咱这样的一辈子也甭想住那样的房子。”
周伟新用心记下了:“来,喝酒。”
白天,东州市委会议室。苏礼正在主持一个会议。马达、秦富荣和检察院、反贪局、纪委的同志参加会议。
苏礼很严肃,开门见山地说:“请你们来,是有个紧急事情。我听有的同志反映,交警支队原支队长、也就是在省城嫖娼受到处分的周伟新从广州去了上海。有没有这个事,马达同志?”
马达:“有这个事。我也是刚听交警支队的一个同志反映的。不过,他现在已不是公安部门的人了,我们无权干涉他的自由。”
苏礼:“是的,我们无权干涉一个公民的自由。但是,如果他要从事违法乱纪活动呢?”
马达:“目前尚无证据证明他是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