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鹤温和地走过去安抚她说:“当然,当然,您的要求极为合理。我想布克先生会给您安排另一个包厢。”
布克也连忙表态说:“是的,是的,我立即就给您换。”
说完。布克对阿里克说:“给这位女士换另一个包厢。”
阿里克说好,然后立即行动帮格鲁沙整理行李。格鲁沙深表感激地对他们说:“谢谢,真是太谢谢了。”
就在阿里克帮着收拾格鲁沙行李的时候,妘鹤躺在格鲁沙的床上,并让涵冰把那只手提袋挂在门把上。她看了一下说:“看起来确实不太能看到门闩。可是当时奥尔丽是怎么回事?她从您的手提袋里拿阿司匹林,为什么就没发现门闩没有闩上呢?”
一时。格鲁沙有些愣住了,紧接着,她解释说:“很简单啊。你看,”她拿手比划着:“门闩只是一段凸出来的金属,往左边一推,就拴上了,往右边一拉,就打开了。她可能当时推了一下门,因为门闩在对面拴着呢,推不开,所以她以为门闩已经插上了。想想,奥尔丽真是太笨了。”
“是啊,可能是吧,您说得很有道理。”
阿里克已经收拾好了格鲁沙的行李。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一个塞得鼓鼓的旅行袋,还有那个手提袋。她坚决表示自己不想要那个手提袋了,所以留在身边的只有那个旅行袋。
把格鲁沙送走后,布克询问妘鹤说:“那么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既然已经找到了凶器,我想其他东西也一定在这节车厢里。只要我们一个包厢一个包厢地查找,一定能找出那件神秘的毛衣和冒牌列车员制服。”
布克的建议得到了其他人的同意。很快,他们决定先从瓦西里开始。瓦西里很配合他们的检查。事实上,他携带的两只旅行包很快就检查完了。除了包裹里有些超重的酒,其他的就没有了。当然,列车长可以没收他的酒,也可以对他开罚单,但现在那些似乎都不重要了。他们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就去下一个包厢。秘书的包里也没有什么。再下面是女仆的包厢。她已经老老实实地在那里等着了,脸上带着那种恭敬的表情。妘鹤迅速地朝她已经安放在座位上的那只小箱子看了一眼,然后示意阿里克把另一只较大的提箱从行李架上取下来。
女仆解释说:“我没有上锁,直接打开吧。”
涵冰按开了搭扣,揭起了箱盖。随着一声尖叫,涵冰迅速地转过身来,手里提着那件棕色列车员制服说:“啊哈,看我找到了什么?”
还没等妘鹤他们询问,公主女仆古丽娜脸上立即大惊失色,大叫道:“那不是我的东西。不是我放在箱子里的。自从离开伊尔库兹克,我就没有打开过这只箱子。真的,真的是这样,我说的是真话。”
她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妘鹤,再看看布克。妘鹤用温和的语气安慰她说:“好,好,没有什么事,我们相信你,不要激动。我相信你没有把这套制服藏在箱子里,就像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忠实的仆人一样。你绝对不会背叛公主的,是吧?”
她对妘鹤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欣慰地笑了笑。
妘鹤想了一下解释说:“这个人,穿着制服的那个人,从死者包厢里出来,他撞上了你。他不希望被人发现。可是你看见他了,下一步他要怎么办?他必须把这套烫手的制服扔掉。车外一场大雪。他哪儿都不能去。他要把这套制服藏到哪里呢?他想,最好是藏在对方的包厢里,那样,即使她说出来,别人也不会相信的。于是,他溜进你的包厢,脱下制服,匆匆塞进你的旅行袋里。”
库克接过来那件制服,从上面数下来的第三颗纽扣掉了。然后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一把列车员用的万能钥匙,那把万能钥匙能打开所有包厢的门。这就解释了为什么7号包厢的门从里面锁着,而人已经被杀了的情况。因为凶手是堂而皇之地拿着钥匙进去的。
找到了制服,剩下来的就是那件至关重要的白色毛衣了。可是接下来在剩下的包厢里,什么也没有发现。那件白色的毛衣似乎不翼而飞了。最后,他们不得不悻悻地结束这次的搜查行动。妘鹤说要回去好好想一想,把凌乱的思绪缕一缕。她打开包厢的门,一眼就看见在涵冰的那只旅行袋上面,一件折得整整齐齐的白色毛衣惊现在眼前。她倒退一步,喃喃说:“这是凶手的挑衅吗?他在向我们示威:你们最终什么也查不到!”
第三十五案第十六章 案件串联
火车依旧被困在冰天雪地之中。乘客聊了一会儿案件和这该死的大雪,然后各自草草上床睡觉了。一夜过得很落寞。第二天一早,妘鹤走进餐车的时候,布克先生正在和格尔曼医生聊天。布克先生的神情很沮丧。一见到妘鹤,他就发起牢骚说:“一筹莫展,一筹莫展。我现在都有点怀疑,我们是否能破得了这个案子。如果能查出真相,那才是奇迹呢。”
虽然格尔曼医生也很郁闷,但说出的话要比布克客气得多:“这件案子让人心烦意乱,一点儿也摸不着头绪。”他看了一眼妘鹤说:“老实说,我们都猜不出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走。”
妘鹤慢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捂着嘴巴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说:“但这正是这件案子最有意思的地方。”
“有意思?我们可看不出来有什么鬼意思?”涵冰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眯着眼睛,慵懒地跨入餐车。
妘鹤喝了一杯茶说:“我认为的有意思是因为一切正常的办案方法都行不通了。我们听到的这些证词是真话还是谎话,我们无法得知,除非我们自己能想出新的办法来。这对我们的脑子是个考验。”
涵冰把妘鹤的茶端过来喝了一大口,嘴巴左转右转噗嗤一口吐在外面的雪地上。然后拿了一大块三明治吧唧吧唧地啃着说:“说得轻巧!你倒是用你64gb的脑袋瓜好好想想,到底有什么路子?给我们说说。”
“我们听取了每位乘客的证词,并且亲眼见到了证物。这就是路子啊。”
“得了,乘客们的证词,切,说得好听,乘客们的证词一点帮助都没有。”
妘鹤轻轻摇摇头说:“不。我看乘客们的证词相当有意思。”
涵冰睁大眼睛诧异地问道:“哪里?我怎么没发现?”
妘鹤淡淡地说:“因为你根本就没仔细听。只要你仔细听的话,一定会发现有些地方存在着漏洞。”
“那你快告诉我们到底漏了些什么?”
三个人都望穿秋水地盯着妘鹤,希望她快点说出答案。谁知道妘鹤在这关键时刻又开始卖关子。她不慌不忙地续水喝茶,手里捏着一小块面包不慌不忙地吃着。涵冰可受不了她这矜持样子,一把将面包夺过来,气愤愤地捏着她的嘴巴说:“快讲,快讲。”
妘鹤甩臂从涵冰的手里挣扎开,然后才开口说道:“记得死者秘书说的话吗?他说他跟着安德烈到处旅行。安德烈多半时间是在周游世界。他聘请秘书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自己不懂外语。”
妘鹤停下来,看看库克和医生,又看看涵冰。他们茫然地看着妘鹤。不解地问:“这怎么了?听起来似乎没什么毛病啊。”
妘鹤笑笑说:“怎么?你们还是没有听出来吗?”
“得了,快说吧,我们什么也没有听出来。”
妘鹤点点她的脑袋说:“不用脑子,一点都不用脑子。你就非要人家一个字一个字点明才能听懂啊。他说了安德烈先生不懂外语,也就是说。除了俄语其他的语言都不会说。可是。列车员晚上去他的包厢时,包厢里的人却用英语说道:‘没事,我搞错了’。你们听出来了吗?”
库克兴奋地大叫道:“我明白了。我们一开始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我记得当时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重复了一句,可是我根本没有在意。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相信那只劳力士所显示的时间了。这么说安德烈早在十二点三十七分的时候就死了~~~”
医生也恍然大悟地说:“啊,我也明白了。那个答话的人正是凶手!”
只有涵冰还在迷茫:“你们在搞什么?”
库克快速地解释说:“你可真够笨的。想想,秘书说安德烈根本不会外语,也就是说他不会说英语。可是阿里克去7号包厢的时候,里面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