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死了!”梁禄摇着头,他疼得动也不想动,只想死。
严承一屏息,掐着他臀肉,猛地一顶,“狗娘养的东西!婊子!为了男人连孩子都不要了!”
“你师父又把你赶下山了,啊?除了我,谁还要你,谁还要你生的孩子!”他恶狠狠地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眼睛一弯,“你应该谢我,替你找了个下家。那西藏喇嘛,今天看见了吗。”
梁禄的身体被顶在空中,他低着头,死死闭着眼睛。
“他们那边说,阳阳得子,是采阳极精元,真神天子。他还说你是天神赐给凡间的珍物,为强者延续血脉而生,”严承似乎也自觉这话荒谬,他低头一笑,“梁禄啊梁禄,你后不后悔生错了地方,要是生在他们那里,你这糟粕可就成宝了。”
“不过你也是我的宝,要不是你,我怎么能请得那老喇嘛出山。你放心,这天下迟早是我的,你是功臣,我不会亏待你,乖乖给我生个孩子,我要的是真神天子。而那老喇嘛也不会亏待你,你这辈子若是跟着他,也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严承在帐中喘息着不断说话,每说一句话,梁禄心里就更痛彻一分。
身体的痛楚还在次要,梁禄不是没吃过苦,落胎时的痛楚与现在比也轻不了多少。
他只是恨,替他自己,替他腹中的孩子,替他这糊涂而荒凉的一生。替他的多情和软弱,也替他那点早被践踏进泥土里的骄傲和尊严。
人生中第一个亲近他的人驱逐了他。
第一个他爱过的人憎恶他,第二个瞧不起他,第三个,把他当成玩物,第四个斥他借子邀功……
梁禄已经记不清多少个,他记得最后一个,最后一个他爱过的人,身长玉立,剑眉星目,待他如春风般温柔,就算最后无缘继续,也为他留着师兄弟的情面。
梁禄在东去春来时遇见他,到头来,果真还是如春风一场梦,梦断醒来,孑然一身,他还是他。带着腹中的孩子,没有故乡没有家,有的就是一身骨头,再苦再贱也想活着。
他以为活着就有希望,他以为生了孩子自己还有在人间生存的契机,他以为自己藏得了一世,能求得一隅,像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
他以为的事太多了,落得这个地步,他怪不了任何人,要怪就怪他自己。
他死死咬着嘴唇,严承身后低喘连连,边寻着快活边让梁禄叫,梁禄不叫,他就顶得更狠。
次日清晨,高个子老头坐在对面,张口就问严承,这么多天了,怎么都没见过严夫人面。
严承一脸的神清气爽,他坐在高堂之上,笑呵呵喝着茶道:“夫人体虚,智嗔大师要见,恐怕还要再等些时日。”
智嗔哼了一声,手上的佛珠按在桌子上,他站起来,似喜似怒地看着严承,还未开口,严承先一步走下台去,手扶着他的肩膀按住他。
“严某邀大师出山坐镇晋都,是为江山大计,江山我都肯与大师分享,一个夫人又有何不可。只不过,我这夫人体质特殊,”他说着,凑到智嗔耳边喃喃道,“若要让他生子,只得一人与之,若多一人,这子便生不得。”
他拍拍智嗔的肩膀,安抚他坐下,“严某久未与夫人相见,曾有的孩子也被这厮狠心杀死,望大师给严某行个方便,待他诞下我严家后代,定将他驯得服服帖帖,亲自送与你手。”
见智嗔没再动怒,严承微微松了口气。心想这喇嘛是不好伺候。
他上午与京城来的探子密会,中午有人来访,是药王谷章京岳。严承让他进来,章京岳进门便跪。
“章京岳,夫人之事,你大功一件,想要什么奖赏?”严承坐在席上,手里把玩着一方玉印。
章京岳嘿嘿笑了,磕了个头,“京岳不敢,为严大人效力是京岳之福。”
严承低着眼睛看他,笑哼一声。章京岳磕了半天,从地上微微抬头,“京岳、京岳有一事相求……!”
“说。”严承漫不经心道,章京岳见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他凑到严承耳边一顿窸窸窣窣地耳语,又低头不敢看严承脸色。
“……韩臻,可是那个伤了喇嘛的韩臻?”
章京岳一愣,想起来那日韩臻上山时一身血的样子,忙结巴道:“正、正是!!”
严承脸一沉,智嗔手里的几个喇嘛在药门六馆耍玩,六个人走着去,躺着回来,智嗔冲他发了一大通火。
喇嘛那掌法,一掌就能要严承的命。他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物,可不惹,谁替他谋这江山?
幽深庭院,风吹着桂树,空气中一阵阵香气传来,严承背着手走到屋门前,门外守着大队家丁,见他来了,连忙下跪问安。严承推门进去,绕过大堂走进侧室。
昨夜梁禄折腾得不轻,虽被严承整得死去活来,却嘴硬得很。严承把气都发泄在他身上,硬是问不出他一句软话。早上临走时,他干脆也不用茶水稀释,直接将那剩下的半瓶弥筋散尽数倒进他嘴里。
这弥筋散是朋友从西域带过来的毒药,珍贵了得,只是从没在人身上用过。严承的手下曾在闹市捉了几个乞丐丢在柴房,每次都是喂了过量,那乞丐受毒不过,七窍流血生生死去,严承下次有了经验,用一指宽的瓷瓶盛了,喂了一瓶,试药人神志不清地抽搐十余天,最终也落得与第一个乞丐同样下场。
严承一点点减少药量,当喂到半瓶,试药人已经不再流血,而是下体阳物高翘,浑身滚烫颤抖,口中声声求饶,严承觉得有趣,便只用一点,喂在正巧前来严府做客的富商之子蒋云茶水中。公子软在椅上,媚声连连,求严大人赐他一个轻松。
把梁禄在这里丢了一天,无人在侧,想必早已在床上自我疏解,一见面,怕是就要软着腰求自己干上一干。严承还记得自己与他相好时,梁禄那个被干得爽了就不断颤抖的腰,他忍不住笑了,推开侧室的门,站在门口听,没听见声音。
床帐还低低悬着,严承走进去,就见室内一塌糊涂,茶水杯子碎了一地,梁禄光着身子倒在地上,他双脚被铁链缠得鲜血淋漓,还牢牢吊在床尾,原本绑着他双手的麻绳松成一团,垂在地上。一只虚握的手旁躺着一枚沾了血的茶杯碎片,另只手落在茶水间,划开的伤口皮肉外翻,缓缓地向茶水中流着血。
27
27、找回来 。。。
韩臻站在桌前,只手握着那红色的婚服,抬起手交与朱小姐面前。
“你……”朱小姐柳眉皱起,瞠目瞪着面前低垂着眼的男人,她目中含泪,贝齿咬着下唇,“……你到底还是不愿娶我?”
“在你眼里,我,我爹,朱家,都不如你那师兄来的重要是不是?”
韩臻低头不答。
“好,好……我倒要看你如何向你师父交代!”
朱小姐扔下一句,她泪流不止,一时情绪失控,捂着嘴转身跑出了屋外。
剩韩臻一个人站在屋里,他手一松,手里的婚服便落了地。
朱小姐说,满庭香这东西是断然不会让给韩臻的。那是她的宝贝嫁妆,只给她未来的夫婿一用。
她笑着看着韩臻跪在她面前,笑着笑着她又哭了,看着韩臻直挺挺的腰杆,她抽抽噎噎,还硬坚持着要看韩臻怎么求她。
师父下了死命,再不许韩臻在朱府效力的这段时间上山。韩臻晚上坐在自己房里想,师兄在山上,这时候会不会觉得冷了。他从腰间掏出那半枚流云环佩,和自己的叠在一起,用手心紧紧握着。
满庭香虽珍贵,天下也不只这一处有,江湖之大,只要能与师兄一起,便没有什么拦得住自己。韩臻心里定定地想。
他想起自己临走那夜师兄在床榻入睡的模样。那般病苦挣扎,岂能放师兄一个人独自在那。
已是深夜,韩臻静静推门而出,携了剑和随身药物,他低?